许之漾抿唇浅笑,两个孩子快五岁,她也该享受下甩手掌柜的滋味了。
“那这几天凡宝和笙宝都跟着你可以吗?”
霍庭深思考了几秒,脑子里快速过了下最近几天的工作安排,一些外出的行程和应酬都让姜政往后推了,
“只要两个崽子愿意,我这里是没问题的。”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霍庭深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备注,拿着手机去露台接。
“霍总,前几天受伤的那个小模特的不少家人找上了霍子晋,他现在被缠住了。”
霍庭深指尖夹着烟,淡淡道,
“这些人不过是想要钱而已,联系下那个模特看她提什么要求,满足她。”
姜政应了声挂掉电话。
另一边,霍子晋的私宅门口,霍子晋被堵了个严实。
前不久的一场婚纱秀,霍子晋请的模特鞋子被内部人动了手脚,舞台上直接摔到脚踝骨折,膝盖骨粉碎,手下人办事不利,至今没有查到事情的原委。
而那位在模特界小有名气的倒霉蛋被送进了医院,当时霍子晋请公关部的人把这事压了下去,也去医院探望过,赔偿了一点小钱。
那位模特当时以为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继续走秀,后来医生告诉她脚踝的部位好说,膝盖骨怕是落下终身病根,不建议再穿高跟鞋,想再站到舞台已经是不可能。
做模特可是她的毕生梦想,她怎么能甘心。
但她面对的是霍氏霍子晋那样的资本大佬,像她这种没什么背景的打工人维权难度堪比登天。就在前天,她莫名收到有人透露给她的霍子晋家地址,只好动用所有亲戚朋友,又花钱请了几个闹事的在门口蹲点。
蹲了一天一夜,可算见到霍子晋真人。
霍子晋此刻被一群人围着骂,这处房子的地址没人知道,他回家完全不设防,甚至身边没带一个助理。
真是大意了。
霍子晋被吵得头疼,
“你们究竟要什么,能不能派一个代表说一下?”
一群人围着他吵,各种难听的话充斥着他的耳膜,霍子晋掩着口鼻,感觉空气中都是浊物。
带头的阿姨是那个受伤模特的母亲,她吵得最凶,
“奸商,赔我女儿的腿,今天不拿出一个说法来跟你没完,我女儿至今还不能正常走路,你毁了她的一生啊,你们资本家的良心不会痛吗?”
“对,大家不要放过他。找他助理没用,要找就找管事的,我们家露露就是被这个奸商害的,他只顾自己赚钱,不管别人死活。手底下的员工犯事害我们露露腿落下了毛病,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和他讨一个公道!”
“你说怎么办吧,今天计不到一个公道,我们就不走了,和他耗到底,光脚不怕穿鞋的,看今天谁能耗过谁。”
……
霍子晋掩着口鼻咳了几声,被这一群人围在中心,顿觉呼吸不畅。
“大家先安静一下听我说,霍氏也是受害者,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件事是杨露露得罪了什么人也不一定,只是出事地点在我们霍氏。我们霍氏已经依法给予了赔偿,你们还想怎么解决?”
“奸商,没良心,到现在你还在推卸责任,大家揍他!”
霍子晋抬头看了眼家门,距离不过几米,而他就是回不了家,
“头顶就是监控,你们确定要动手也行,霍氏法务部会维权到底,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逃。”
这帮人没什么经验,被霍子晋几句话吓得不敢再往前,只是不动手可以,动嘴总行吧?场面也就堪堪安静了几秒,接着又开始吵闹。
一群人指着霍子晋鼻子骂,唾液星子满天飞。
霍子晋被挤在人群里动弹不得,接下来又是剧烈的咳嗽,他意识到自己哮喘又犯了的时候,伸手在包里摸药。然而刚拿到药瓶,他的包被那群闹事的人抢走,肆意撕扯。
霍子晋一只手扶着脖子觉得呼吸急促起来,这时那群人才意识到不对,往后散开,生怕自己被讹上。
霍子晋倒在了地上,憋得满脸通红。
那些人只是来闹事,为家人出口气,可并不想惹上人命,而且还是霍氏的一个总裁,看到霍子晋倒在地上,吓得一个个愣住,
“不是吧,这总裁这么弱不禁风,我们刚刚没动手吧?”
众人摇头,
“没有,反正我没动手。”
“我也没有,是他自己身体不好倒下的。”
“不会赖上我们吧?”
这灵魂一问,大家都神色严肃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不约而同地往后面撤退,快步离开。
霍子晋手里紧紧握着那个药瓶,放到鼻间喷了几下,没一会儿渐渐缓了过来,不像刚刚那么难受。
他正在地上坐着,听到救护车开了过来。
这边的事很快传到霍庭深耳朵里,还是姜政找来跟踪的人报的120,看着霍子晋被救护车接走后,立马把发生的事全部报告给姜政。
姜政不敢耽误,立刻打给自己老板,
“霍总,霍子晋哮喘犯了,现在被救护车接走了。”
霍庭深握着手机的手一紧,
“让你们给他找点麻烦,没让你伤人。”
姜政吓得大气不敢出,
“霍总,是个意外,那些人没动手,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哪里想到霍子晋身体这么弱,也就二十来个人就让他犯了哮喘。”
“好好看着,别让人出事。”
“霍总,我们的人一直跟着呢,也在病房偷打探过,人没事,可能当时空气不好,外加有些着急引发的,观察一天可以出院。”
霍庭深这边电话刚挂断,霍老爷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深,明天七夕。你们年轻人比较懂,你小叔的相亲就定在深蓝西餐厅怎么样?”
霍庭深回道,
“爷爷,甚好。”
许之漾这边收拾完厨房,想到前一晚霍庭深睡在沙发,家里明明还有多余的屋子。
她决定打扫一间出来,偶尔睡一次沙发还行,时间长了颈椎都得废。
许之漾下楼时,霍庭深刚吸完一支烟从露台回来,
“我准备收拾一间屋子给你,你挑一间?或者你睡主卧,我随便挑一间。”
许之漾用下巴示意楼上的那些空置房间,让他自己选一间。
霍庭深看着她若有所思,下一秒回道,
“何必那么麻烦,挤一下不可以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