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漾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中,她给爷爷打了个视频电话,问询了半天,电话里老爷子听起来心情不错。
许之漾心感愧疚,
“爷爷,我感冒还没好,暂时不敢去看你,会传染。”
“傻孩子,爷爷这边有不少人陪着,你就不用老惦记着我了,快点养好你自己的身体。”
医院这边,老爷子看了眼墙角的皮箱,问道,
“你的行李箱在这边放着,要不要找人给你送回去?”
许之漾还没有把自己搬出去住的事告诉爷爷,如果让人送的话,这事就让老爷子知道了,她现在不敢刺激他。
虽然,箱子里有她每天吃的叶酸,还有孕妇补铁剂,孕妇维生素等,她觉得这些可以去外面药店再买一份。
“爷爷,皮箱……”
话没说完,看到手机屏幕里一张帅脸逐渐放大。
霍庭深走进病房没看到老爷子在视频,直接走过来入镜。
许之漾像是条件反射般,啪的一下挂掉视频。
老爷子回头白了他一眼,责骂道,
“你突然过来做什么,我和漾漾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
霍庭深无语,他又没出声,没说完他们可以继续聊,这事也怪在他头上。
老爷子把手机往床边一扔,指着墙角道,
“漾漾的行李箱在这,里面有她需要的东西,你给她送回去,顺便看看她这两天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
霍庭深这几天对爷爷的话有求必应,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又惹了他老人家不快。
他走到墙角,眼神落在那个行李箱上。那个箱子还是一年前他出差,爷爷非把许之漾塞他车上,她提的那个箱子。
从前她提着这个行李箱追着他到天南海北,如今同样的行李箱,她带着自己的几件衣物像躲避什么似的逃离他。
霍庭深眼神怔了怔,看到行李箱的拉链没有拉好,他拿起其中一个拉头轻轻用力。
刺啦一声,拉链倏地一整个裂开,箱子分成两半。
他眉心微蹙,觉得自己明明没用力气,这行李箱肯定是她在哪里淘的便宜货,不然也不至于轻轻碰一下就散架了。
他蹲下把散到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收进去,钱包,内衣,洗发水……
当看到那两个像是装着什么保健品的小瓶子时,手的动作放慢,拿到眼前仔细看上面的字眼。
叶酸,孕妇维生素。
瓶子开过口,里面的小颗粒少了一半,显然是被吃过了。
他瞳吼一震,脑子里出现个大胆的猜想,饶是没有经验凭着生活常识他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孕妇吃的。
他大脑短暂的停止运作,心头一团乱麻。随后又觉得不可能,他有每次都做措施,在这方面一直很小心。
老爷子看到他把箱子损坏,嫌弃地骂了句,
“笨手笨脚的,做个什么都做不好,难得漾漾不嫌弃你,自己还一味地作,活该你老婆不要你。”
看到他拿着两个小瓶子愣在地上,像是什么药品,他心道,那丫头最近看起来病秧秧的,脸色不太好,别不是得了什么病瞒着大家吧?
“拿的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霍庭深整个人有些麻木,他缓缓站起来,把东西递到爷爷手上。
老爷子看到瓶子上的说明后一怔,爷孙俩对视了几秒。老爷子是过来人,自然没有怀疑。他激动地咳了几声,训斥道,
“混账东西,你老婆怀孕了,你都不知道?”
老爷子现在喜怒半掺,喜的是自己盼了那么久的重孙终于来,他总算能在有生之年抱一抱重孙,死了也好对地下老伴有个交代。
怒的是这不争气的大孙招惹的那些事,任是哪个女人都没法原谅。他犯了让人无法原谅的错,漾漾那丫头如果还能接受这混账,他都替她觉得意难平。
霍庭深舔了舔干裂的唇,喉咙有些发干,心口堵得厉害。
“爷爷,我找医生问一下。”
他从爷爷手中拿回那两个小瓶子,匆匆出门到门诊楼找王沥青大夫,这一路他回忆着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忽然觉得不问医生也能确定,许之漾怀孕了!
他想起这段时间她的反常,胃口的变化,脾气变得敏感,微微隆起的小腹,对他亲热时的抗拒……
他苦笑一下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这么明显的事情,他居然没有发现!
诊室里,王沥青大夫正在接诊一位病人,他在门外等了几分钟,等里面的女人出来后才进去。
医生看到进来个男人面露诧异,他这里的妇科门诊。
“先生,你是不是走错了?”
霍庭深脑子乱极了,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描述他来这里的目的。
他慌忙拿出手机里和许之洋漾的那张结婚证照片递到医生办公桌上,
“王大夫你好,我是许之漾的老公,她前日在医院是您接诊的,我可以问下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抬眼上下审视着眼前这个刻意压着自己气场,气宇轩昂的男人,
“你老婆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我建议她在医院观察三天,她只住了一天就来求着我办出院跑了,回去仔细照料着,注意多休息,别劳累,禁止熬夜!怀孕不到三个月哪有像她这样的,记得感觉哪里不舒服,立刻来医院就诊。”
霍庭深亲耳听到医生的话,脑子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和听到秦蓁蓁怀孕时不一样,他不喜欢孩子,也没打算要孩子,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医生亲口告诉他,他老婆怀孕了。
小孩这种吵闹的生物,好像他也没那么讨厌。
“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医生瞥了他一眼道,
“注意前三个月后三个月禁止同房,还有做爸爸的要负起责任,让孕妇保持心情愉快,别让老婆自己来医院,她来的时候晕了一次,大半夜的淋了雨全身衣服湿透还感冒,人都虚弱成那样了,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
霍庭深被医生说得脸青白交加,确实是他的疏忽。
他从医院出来,心头不可抑制的悸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
姜政:“霍总,瑜伽馆打来电话说我们之前给太太报的那个孕妇瑜伽班有段日子没去上了,如果以后不去的话,把钱退回来。我记得报名时登记的是普通瑜伽课,那人可能搞错了,不过这不要紧,我们交的学费现在要退回来吗?”
姜政觉得太太和总裁闹到这种地步,大概率也不会再去上那个鸟瑜伽班了。
霍庭深默了默,
“你没搞错,查一下太太搬到哪里住了,查到立刻把她的地址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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