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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破碎瓷器(1 / 1)

黑暗中,时间变得模糊不清,唐念昏沉一段时间,又清醒过来。

在没有自由的情况下,度过了磨人又格外暧昧的三天。

她意识到自己翻车了,她被塞缪尔带进城堡深处锁了起来,在这期间她没有见到一个吸血鬼仆人,所有事情都有塞缪尔亲力亲为,甚至洗漱都是由他完成,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

他不让任何人见她,将她完完全全地藏了起来。

昔日乖巧温顺的奴隶撕开了那张无害的面具,她不记得自己被亲吻了多少次,又被他情难自禁地抱住多少次,总之是一种极其被动的状态。

最糟糕的是,她没办法说话。

所以绞尽脑汁想到的借口和想要弥补他的歉意,都在这种暗无天日中消磨一空。

她开始焦躁,也开始向塞缪尔表露自己的怒意。

在最后一次,少年仿佛求爱般的轻柔抚摸中,唐念积蓄起所有力量,扬起手扇了他一耳光。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少年的头偏到一侧,苍白的面颊弥漫出极为动人的薄红。

他被打愣了,不说话,停下动作。

在黑暗中良久地沉默着。

唐念的胸口急促起伏,掌心火辣辣一片,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无法视物了,以至于她看不清塞缪尔的神色,她在这昏昏沉沉的三天中好像失去了所有吸血鬼的能力。

只能竖起全身的刺,浑身颤抖地瞪着少年的方向。

她相信自己的愤怒被已经被塞缪尔收入眼底。

一条不忠诚的、冒犯主人的狗。

唐念垂眸,攥紧手指。

他不冷静,她也不冷静,她无法开口,他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但是不是不应该打他?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唐念的脑海中一闪而逝过少年孤独站在城墙上的身影,那道寂寥的影子仿佛在她的脑海中生根扎土,留下深刻的印记,稍有不慎就会钻出来。

像花藤上没削干净的刺一样,扎她一下,让她感到短暂的疼痛。

她对他,确实不好。

事实上失去自由的这几天,少年也一直在讨好她,取悦她,渴望唐念可以接纳他。

唐念都感受得到。

只不过她很快就又一次愤怒起来,动了动唇,像是要说出什么难听的字眼骂他。

即便她先做错了,即便她只是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做任务接近他,后面又一走了之……呃,他也不该强迫她。

她可以解释的。

她只是受制于游戏而已,她难道不无辜……吗?

唐念一句话都讲不出,却知道塞缪尔一定猜得到,但凡能张开嘴,她嘴里就是刻薄愤怒的斥责。

两个人在僵持了许久,终究是塞缪尔败下阵来。

他太害怕唐念会厌恶他,也无法承受唐念此刻的目光,弯下腰,抿唇伸手碰到她的脚踝。

唐念紧张地向后退去,大力地避开他的动作。

瞪着眼睛,好像在质问:你又要做什么!

于是塞缪尔又一次僵住,停顿了几秒,他不容拒绝地握住她的小腿,任由唐念如何焦躁地挣扎都不为所动,手指仿佛钢铁一般禁锢着她。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脚踝上掉了下去。

是锁链。

唐念慢慢停下了动作。

这条锁链由某种黑色物质变成,一直拴在她的脚踝上,看不到尽头,似乎可以无限蔓延。

也因为这个锁链,让唐念一直有种被束缚的囚禁感,导致她越来越暴躁。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塞缪尔伸手抓住她,是为了给她解开脚链。

他要放她自由了?

黑暗中传来他的喃喃自语。

“卡莉夫人……”他改变了语言,喊说,“莉莉安娜。”

真是异曲同工之妙。

“您甚至连名字都未曾告诉我。”

真是一个恶劣自私的骗子。

她不是卡莉,也不是莉莉安娜。

她用假身份接近他,一定有目的。

塞缪尔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在期待对她还有用,至少能被她利用,也是一种亲近。

“我们,扯平了。”

墙壁上的鲸油灯被点燃,偌大的房间明亮起来,唐念微微眯着眼,适应着光线,看到少年慢慢离开了。

模样很是落寞。

修长笔直的腿上遍布破碎的痕迹,有种快要崩坏的美感。

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反而在这三天中一日比一日糟糕。

亲近她要付出代价,可最大的伤害不是来自于那些光明一族在她灵魂中刻下的烙印,而是她的眼神。

塞缪尔关上门之前又看了她一眼,用一种很受伤的眼神。

唐念回忆起过去三天里时不时会感受到的扎手触感,还有头发被不小心挂住的微微刺痛。

原来那些,是少年身上崩裂的碎片,他一直在极力避免自己割伤她,因此连亲近她时都压抑而克制,每个动作都小心谨慎。

这一想,又让唐念心底涌出不合时宜的内疚。

她应该关心一下他的,所有问题儿童都是有原因的,他们或许遭到过伤害,或许是叛逆期……越有问题越应该疏导,更别提塞缪尔这种时不时发疯的美少年。

锁链被拆开后,唐念可以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她探索着这间屋子,仔细观察着。

眼前的画面与某一次记忆慢慢重叠了,她来过这个房间,就在第一次进入这座荆棘古堡时,当时她被腐烂女佣追逐着,还在床上发现过一个人。

就是这间屋子……好像也就是这张床。

这个发现令她毛骨悚然,同时有些不明所以。

塞缪尔和当初自己见过的那具身体一点都不像,从气质到外形都很割裂,可毋庸置疑,他就是臭名昭著的男巫。

这个发现让唐念有些不安。

她受不了塞缪尔离开后,空旷房间的寂静。

推开门走出去,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墙壁上挂着不知道是谁的肖像画,已经被全部涂黑掉。

这些肖像画恐怕就是城堡当初的主人。

唐念徘徊了许久,发现整层楼只有自己一个人,下去的楼梯被封锁住,每一道窗户也被浓郁的黑色物质锁死。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上去,手下的触感细密而又柔韧,不会伤害到她,也绝对撕不开。

这还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塞缪尔没有打算放走她。

唐念转了几圈,像是从一个小一点的笼子换到了大一点的笼子。

她知道,塞缪尔恐怕不会放她走,哪怕她会因此记恨他。

他到底要怎样?

不知道是害怕唐念生他的气,还是不敢面对她,那一个耳光起到了远超预期的效果,塞缪尔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效果似乎太好了。

失去塞缪尔之后,整层楼变得更加安静,复古华丽的建筑让唐念总是联想到某些中世纪鬼片,而过分无聊的状态让她整个人愈发暴躁,像被火烧到尾巴的猫。

同时,无数次痛恨游戏生成了一具这样的身体,让她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甚至没办法将塞缪尔喊出来。

唐念又一次想到他离开时受伤的身影,以及残破瓷器一般的身躯。

像个难哄的问题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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