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靠游戏活命的玩家,唐念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随手在游戏里帮助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小到路边受伤的兔子,大到一些她也看不懂到底是什么的奇怪生物。隐约记得当初在某个地图时,神殿上宗教感十足的异种族雕塑带着无数斑驳的裂缝,都被她非常白莲花圣母心的修好。
作为游戏玩家的直觉,这些随手帮助过的东西,说不定以后都能反馈给她。
搞不好哪天就能碰见报恩的来了
唐念忽略了红袍祭司越来越着急的“你刺啊!”,选择了A。
「叮——您选择使用光明精灵的祝福」
「光明精灵一族拥有治愈一切的魔法能力,恭喜您成功治愈了龙宝宝。」
别再说龙宝宝了!很难不出戏!
一阵温暖又不甚明显的光从她脚下踩着的地方散发出来,如水流一般缓慢冲刷,包裹着巨龙的每一个鳞片,像给它的身体打了一层柔软的塑料膜。
下一刻,大地再次震动起来。
不堪一击的楼房再也坚持不住,大片大片倒塌,碎裂的砖瓦不停蹦到身上,尘土激荡,如同沙尘暴来袭。
巨龙动了动,缓慢站立起来。
唐念踩在它头上,视角被迫越来越高。
“能不能先放我下去?”她犹豫着,抓紧手旁巨大的龙角商量。
一声悠扬的龙吟从脚下传出。
剧烈的冲击性震荡着她脆弱不堪的身体,唐念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
原本命令的红衣祭司们瞪大了眼睛,随着巨龙的起身扬起头颅,仿佛向日葵跟着太阳转动脑袋。
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呐喊,就被巨大的龙爪踩下,死的简单粗暴。
眼前发黑。
唐念松开手,失去知觉仰面从龙身上落下。
隐约撞入了冰冷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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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时,又回到熟悉的房间。
少年坐在不远处,感受到动静转过头,某一瞬间,唐念感受到他眼中极度冰冷的愠怒,可对上她的视线又转瞬消融,短暂的像个错觉。
“主人。”
他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垂在被子旁的手指,看她没有抗拒的意思,大着胆子握住,呼吸颤了颤,脸颊贴住她细腻的手背,闷闷的蹭了蹭。
“您睡太久了。”
轻颤的睫尖划过她的皮肤,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唐念抽出手,“我怎么在这里。”
龙消失了。
保护在月光城的贵族们又死了一大半。
唐念从塞缪尔满不在乎的语气里听出,那些贵族们正在积极灾后重建,将被恶龙剿毁坍塌大半的月光城维护起来。
而恶龙的出现,也是因为红袍祭司尝试打开禁地的门,却不小心把守卫古堡的黑龙放出来。
唐念感叹,现在吸血鬼的日子,看起来很不好过。
明明小时候看电影吸血鬼都很厉害的,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吸血鬼就那么惨?
她回头看少年,感觉他有点地方不一样了。
眼神变得更冷漠,个子好像也更高了,轮廓隐约成熟了很多……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昏昏欲睡之际,感觉手腕内侧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唐念垂眸看去,自己皮肤上多了一个仿佛用笔画出来的小小的,黑色的……鸟?
“你怎么给我画了个这个?”
“怎么样?”塞缪尔收了手指,一双眼凉凉的,像在讨她欢心一样说,“您喜欢吗?”
“……”
乍一看,好像小鸟拍打着翅膀,爪子被草率的画成三根细细的线,像火柴人一样。
唐念抿着唇,很难违背良心说出喜欢。
“挺……挺黑的,你要想学,以后我找人教你画画。”她慈爱的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塞缪尔低着头蹭蹭她的掌心,忽然低声对着那个图案自言自语了句什么,然后抓住唐念的手,刺破手指了一滴血。
小小的涂鸦骤然变成暗红色。
血液凝固,塞缪尔软着声音说,“从此以后,它就是您的了。”
唐念闭上眼睛。
努力扮演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尼德霍格啊,小时候在不少北欧神话故事中看过,都有他的出现,据说它是匍匐在承载世界生命的世界树旁,啃树根。
当尼德霍格将世界树根啃完的时候,也是诸神黄昏到来的时候,所有的生物都会毁灭。
如果没记错,提示音清晰的说出了尼德霍格这个单词,所以……那条黑龙的名字叫尼德霍格吗?
她在心里唾弃这个游戏开发者,诸神黄昏之前哪来的吸血鬼?简直是各类神话大融合。
一点都不讲究。
沐浴了一番,换了新的衣服,唐念在洗漱间拼命搓揉手腕上那个小小的黑色图案。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画上的,怎么洗都洗不掉。她甩了甩手,把袖子放下,眼不见心不烦。
唐念也很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自己的小奴隶总是漫不经心的说出一些很恐怖的话。
让人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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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尝过塞缪尔的血液后,唐念就再也无法接受红酒和蛋糕了。
可停止进食,逼真的游戏体验会让她头脑发昏,像漏了气的橡胶人一样虚弱无力。
她坚持了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进食,这具本来就已经进入疾病期快速恶化的身体很快倒下了。
偷偷吐了一次血,唐念疲乏地蜷缩在被褥里,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当塞缪尔出现在她床边,咬破了手指喂给她时,她没有抵抗。
张嘴吮住他的伤口。
那种香甜仿佛会上瘾,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加节制地吸食。
被游戏里的NPC投喂了算什么情况?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塞缪尔又一次进入她的房间,在她床头放上一杯冷水,并弯腰露出衣领下的修长锁骨。
唐念的视线不受控制黏了上去。
眼底是她自己看不到的猩红。
不能否认,作为吸血鬼,进食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她放弃抵抗了。
“饿了?”塞缪尔声音温柔,手指搭上领口,“主人需要我吗?”
唐念按住他,“你别这样。”这台词真糟糕,显得好像她很那个一样。
游戏剧本可不是温柔男仆和禽兽主人,她不能这么演。
可是这种倔强没有坚持很久。
毕竟塞缪尔的血,无与伦比的美味。
唐念安慰自己这只是游戏体验,眼前露出脖颈心甘情愿被她咬的少年只是一串数据,一套电子代码,只是一个游戏里的npc。
他低垂着头,露出像被折断的脆弱的天鹅颈。
唐念坐靠在被子里,任由高挑的少年跪在她身前,明明虚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却伸出手,温柔又不可抗拒,如无法逃离的藤蔓一般,搂紧了唐念的脖子。
喘息着,将脆弱的脖颈往她口中送的更多,眼圈通红,睫毛颤抖不止。
“您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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