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颤抖着凑近,她也不躲。
懒洋洋的,像只猫。
于是塞缪尔毫不客气的咬上她的下巴,像是报复她弄疼的自己,又像小动物一样亲昵的蹭她,抵着她的额头,埋在她的颈窝。
渐渐的,黏黏糊糊亲吻着她的皮肤。
咬在齿间,仿佛养了猫咪的人类总想咬一咬它的耳朵,用这种怪异的行为宣泄无法克制的喜爱。
仆人在外面敲门,已经敲了很久,始终没有人回应。
新夫人不见了。
卡特里里外外寻找了许多遍,仍是找不到她的踪迹。
找来找去,只有这个奴隶的房间没有来过。
情急之下,他推开门,“你有没有看到卡莉夫人……”
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喉咙的鹦鹉。
卡特看见那个美丽奴隶的上衣已经完全被撕裂,肩膀裸露着,比月光还要皎洁。
裸露的白皙颈侧绽放着大片大片殷红的咬痕,尖锐刺目,与血管的纹路交错,触目惊心。
他护着怀里的人,用身体遮挡住她,却还是露出大片衣裙。
卷曲的花边与被褥埋在一起,能看出她正坐在奴隶少年的腿上,姿势极其暧昧亲昵。
而那个被卡特焦急寻找了很久的贵族夫人正埋首在他颈间,一双温润的杏眼变成血一般的暗红色。
喉咙滚动,大口大口吮吸着。
原来夫人在进食。
卡特的大脑嗡一声变得空白,一张脸涨得通红。
少年屈膝,一只手护着卡莉夫人的腰,防止她从身上掉下去,另一只手在玻璃上勾画着什么,潮湿的雾气上留下古怪的文字。
眼神冰冷,如凝结的湖面。
“去。”
他轻声吐出一个字。
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不明物质骤然如海浪般朝门口涌去。
卡特瞬间惊醒。
他狼狈的想要关上门离开,却发现自己无法迈动脚步。
双腿被某种未知力量牢牢吸附在地上。
他低下头,发现裤腿被一圈圈影子一般的黑色物质缠绕着,它们像会蠕动的藤蔓,顺着卡特的腿向上一点一点蔓延,使他看起来像被某种黑暗怪物吞噬着。
而这些黑色物质的来源,竟是月光被乌云蒙住产生的阴影。
是黑暗魔法。
卡特惊慌失措地睁大的眼睛,瞳孔缩成细小的针尖,可他来不及高呼,便被蠕动的黑色捂住了嘴,眼瞳深深向上掀起,只眼白翻在外面。
魔法早已在这个世界消失,唯一能调动魔法的只有巫师。
意识被吞没前,卡特电光火石想起了新夫人给奴隶少年起的名字。
塞缪尔。
如果没记错的话,塞缪尔是旧贵族的名讳。
而这一脉旧贵族,早已在封印世界上最后一位男巫后,从历史上死去。
-
唐念醒来时,身体暖洋洋的,意识先于理智沉浸在慵懒的舒适感中。
好像发病前,在家里躺着度过的某个清闲的傍晚。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天气清凉,是最适合睡懒觉的状态。
这种每个毛孔都透着怠倦惬意的感觉,恍惚间让她以为自己退出了游戏。
直到动了动伸了个懒腰,发现怀里有人。
唐念低下头,对上了一双闭着的颤抖的绵密眼睫。
她悚然一惊,所有慵懒的思绪一扫而空。
两个人动作非常暧昧,少年苍白修长的手臂勾着她的脖子,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唐念整个身体严丝合缝的跟他贴在一起,几乎像埋在他怀里。
自己衣衫还算完整,可对方的衬衣已经完全被撕碎,肌理漂亮的身躯上满是一道道斑驳糟糕的抓痕。
肩膀、脖颈、手指,肉眼能看见的地方都惨不忍睹,排布着牙印和淤青,结痂的伤口和嘴里的血腥味昭示着这些恶行是唐念自己犯下的。
冲击太大,当场震惊石化,怀里的人也跟着醒来。
“您醒了?”
塞缪尔掀开纤长的眼睫,脸色格外苍白,眼尾勾着薄红,湿润又可怜。
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水墨在白色的宣纸上晕开,一直蔓延到被褥遮盖的地方。
被褥?
唐念晃然间又被雷击中。
他们怎么还盖了被子?
仿佛为印证她的想法,少年露出迷茫又隐忍的模样,微微坐直了一些,透着粉的皮肤写满了青涩与诱惑。
唐念一下子红了脸,移开视线。
脑子飞快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
身旁的人无声地观察着,像只亟待捕食的猫科动物,神色平静又无害的靠近,“您怎么了?”
她的脸更红,对他说,“下去。”
塞缪尔当然不会听。
他的视线大胆而好奇的观察着她每一丝神色变化,抬起修长的指扯开领口压着风琴褶的纽扣,垂头温顺而充满晦涩意味的靠近她,声音温柔得如一根刮过耳畔的羽毛,
“您的面色很不好,是不是要进食了?”
散发着甘甜气息的皮肤靠近她,上面还带着几个清晰的牙印。
他将衣领下拉,露出大片皎白的锁骨与脖颈,哑声说,“您咬这里吧。”
唐念简直要炸毛,像受了惊吓的猫,瞪圆眼睛,拼命后退,还要踢他下床。
什么R18+小游戏,她要举报投诉拉黑三连。
在唐念的沉默中,他好像没有尊严一样,垂下头卑微地后退,拉开距离,“对不起,昨晚您要进食,我就……”
“……”
所以禽兽真的是她。
经过一番磕磕巴巴的描述,塞缪尔终于用低到快要听不见的音量,讲述了唐念是怎么理智全无的在睡梦中主动攀爬到他身上的。
天可怜见,他嘴唇都在发白,严重贫血的样子。
唐念也惊疑不定。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吸血鬼,行径不受控制,尤其是下线之后,身体会被另一个不认识的灵魂掌管。
可问题是,她没下线啊。
所以他这一身印子到底是她留下的?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沉默着,唐念把他的衣领拉起来,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以后可以拒绝我,我不碰你。”
想了想,不放心的叮嘱,“或者把我打晕。”
塞缪尔却摇头,睁着猫一般剔透漂亮的眼睛,半跪在她双腿间拉开衣领,乖乖的,对唐念说,让她吸他的血。
并认真地表示,“您想要多少都可以,只要给我留下一条性命就可以。”
唐念,“……”要命。
扣子白扣了。
她起身,“我去楼下……”
可刚走一步,就被绊了一下。
眼角余光撇见有条黑色的长线隐没进暗处,没等她细看清楚,身后的少年动了动,发出低哑的闷哼。
“怎么了?”唐念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过去。
少年喉结微微颤动,用气音说,“疼。”
“……”唐念倒吸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哪里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