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的话,给众人再一次敲响了新世界的大门。
流通的纸币,确实比硬币更方便携带的,只要过了防伪这一关。
欧阳若言首先道:“我赞成师弟的提议,若是有纸币,往来做生意就更方便了。”
少傅大人也微微点头:“不错,是利国利民的举措。”
秀娘却是从实际出发道:“防伪是个大问题。”
林立道:“不仅仅是防伪,首先,纸币得防水,其次要有一定的硬度,不能折叠就损坏。
防伪上我想,能不能在印刷上用上特定的油墨或者是其它什么东西,以一定角度对着光线才能看到。”
这当然是前世纸币上的防伪技术了,可惜林立前世对纸钞防伪没有过研究,只能概略地说说。
三人都想了想,秀娘道:“纸币的材质和防伪,得与印刷的匠人们讨论,西院怕是暂时开设不了这个项目。”
林立也就是这么一想,闻言便也不再多言。
欧阳若言道:“银行我觉得很不错,大夏官方办的银行,信用会更好,前提就是得有几桩大买卖提升信誉。”
林立道:“方晓也这么说,我这次回来,也是想在咱们阴山这里也开办上一家分行,一是提升中央银行的信誉,二也是为了方便。”
欧阳若言道:“眼下马上要入冬了,现在大兴土木来不及,若是不挑地方,集市附近可以腾出来一套房子,暂且作为银行,待到开春再按照银行标准建筑。”
秀娘道:“既然要开办银行,就不能只在阴山这一处开,黑山如今也繁华了,铁矿、煤矿的交易也多,还有盐场,都应该有一处。”
林立点头:“这样就更好了,我的意见是咱们不着急马上就把银行办起来,先选派几个人去京城学习业务,回来做个分行的行长。
再者,大夏中央银行的建筑都有统一的标志,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欧阳若言忽然道:“在阴山建立中央银行分行,那,陛下是不是也打算往草原派太守了?”
房间里一静,几人都看向林立。
林立道:“朝臣们在朝廷上提过几次了,陛下都给压了下来,私下与我说,是担心从京城派了太守来,影响草原的发展。
陛下的意思是从阴山里挑选个人做太守。”
林立之前与秀娘说过,想要让秀娘做阴山的太守,秀娘却举荐二师兄欧阳若言。
细想起来,欧阳若言做阴山太守也是很合适的。
太守是文官,主要是管理,欧阳若言的能力足够,而且因为他身为男子,比秀娘更具有优势。
欧阳少傅却开口道:“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再说此事吧。”
林立闻言,便站起来与秀娘告辞。
二人离开之后,欧阳若言道:“父亲,您是担心师弟提议我来当草原太守吗?”
欧阳少傅道:“老二,前些年,你的才华和能力一直被埋没着,直到你师弟起来,你来到阴山。
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我也都看在眼里,为父也知道,前些年是委屈了你。
只是,你大哥已经做了关西太守,勉之又是镇西大将军,身上还有晋地太守的官位,你若是再做了这草原的太守,我欧阳一家的势力就过大了。”
欧阳若言有些激动道:“父亲,现在我欧阳一家的势力就不大了?况且,我不做这个太守,谁来做?
难道真要朝廷指派个人来,让父亲和师弟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基业,有断送的可能?”
欧阳少傅微微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欧阳若言深吸口气道:“还是父亲以为,我不配做个太守?”
欧阳少傅沉默了一会道:“若言,我问你,抛开你自己,你觉得谁最合适做草原太守?”
欧阳若言不假思索道:“师弟。”
少傅大人点头:“那你师弟为什么不卸了大原太守,来挂草原太守的名呢?他挂了名,也不影响草原的发展。”
欧阳若言道:“父亲的意思是说,师弟另有人选?”
欧阳少傅道:“你师弟在大原推行女子分田,提高女子的地位。你师弟的两个女儿,也都是按照男子一般的培养。”
欧阳若言不敢置信地道:“父亲的意思是,师弟打算让秀娘做草原太守?怎么可能?秀娘是女子,又没有功名。”
欧阳少傅微微摇头:“草原,毕竟是你师弟一手打下来的。你师弟临走之前,也是将草原交给了秀娘,你我,都是辅佐。”
欧阳若言若是说一点没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他因为家族的利益,早些年来一直都是以纨绔自居,这些年来,终于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为草原的建设也是尽心尽力。
哪个男人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呢?若是林立来做草原太守,他自然是心服口服。
可是秀娘做,他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女子?
欧阳少傅叹口气道:“老二,我知道你委屈……”
欧阳若言突兀地打断了欧阳少傅的话:“父亲,你让我想想。”
另一边,林立和秀娘带着三个孩子回去,安排了三个孩子休息之后,二人回到卧房。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二人已经又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好容易独处,又是晚上,当下什么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一番云雨之后,两人相拥着躺下。
秀娘枕着林立的肩膀,微微仰头:“二郎,白天你说,你还要打仗去。”
林立紧了紧手臂,让秀娘靠着自己更紧一些:“仗肯定还是要打的,但怎么个打法,先打哪里,还没有最后决定。”
秀娘在林立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草原太守的事情得定下来了。”
她没有明说,林立却是知道她的意思。
林立道:“你也觉得二师兄想做这个太守?”
秀娘点点头:“可师父的意思……二师兄会不会很失望?”
林立道:“秀娘,你真不打算做草原太守吗?”
“听起来很诱人,但我无法服众。”秀娘实事求是道,“我做太守,大家只会以为我借了你的名头,你假公济私。
且若是因此让师父和二师兄心里生了罅隙,更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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