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崔公主成婚做的所有准备,林立都与秀娘说了,且还和秀娘说明其中的含义。
就比如今天犁地的目的,宣布的三大喜事的用意。
秀娘是明白事理的,因此与秀娘说起的时候,秀娘都没有不满,反而提点了几个注意事项。
甚至她还为崔公主准备了成婚的礼物。
但是,秀娘牵着小桃华此刻意外出现,还是让林立的心里一紧。
尤其是下意识地看这一眼,秀娘似乎只是随意看向崔巧月,但对了解秀娘的林立来说,这一眼,林立已经知道秀娘心里不舒服了。
女人啊!唉!
林立心里长叹一声,满脑袋都要是包。
他只能抱着小桃华假做开心地道:“宝宝,爹爹很威风吧。”
说着凑过去亲了下,特意用下巴蹭蹭小桃华娇嫩的肌肤。
果然小桃华抓着林立的头发叫起来,成功地吸引了秀娘的注意。
“侯爷。”秀娘嗔怪地道声,伸手要接过小桃华。
林立忙偏过下身子:“小心,你还有身孕呢,小心抻着了。”
然后才回头看向崔巧月,不出意外地看到崔巧月神情略显得不快。
“公主,这两日好好休息些,你说的音乐我和二师兄商议商议。”
崔巧月也只能点头道:“侯爷不可太过辛苦。”
又看向秀娘,微微一笑:“夫人也要留心身体。”
秀娘也抿嘴笑着道:“多谢公主挂怀。”
林立一个头两个大,抱着小桃华,拉着秀娘道:“先回去,快中午了,小桃华该饿了。”
他知道身后崔巧月看着她的视线,他也知道崔巧月待他和以前不同了,他的心里,说实话也对崔巧月有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
但,林立自诩自己并不是渣男,不会做对不起秀娘的事情的,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他只是……只是什么呢?
林立也不知道他心虚个什么劲。
不知道干脆就不提不想,反正秀娘肯定也不会问的。
林立根本就没有发觉,他正在往渣男的方向上一步步危险地下滑下去,却并不自知。
回到帐篷,他还是好丈夫好父亲,任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才坐下要陪秀娘和小桃华吃饭,却有护卫前来报告,说王帐颛渠阏氏王后亲自带了人前来阴山,距今不过半个时辰路程。
于公,颛渠阏氏是草原北匈奴王后,身份贵重,于私,也是林立的岳母——平妻地位上虽然是不如正妻,但草原上没有妾这个说法,只有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妻子说法,且谁的娘家身份高,谁在丈夫心目中的地位也高。
林立也只好离开秀娘和小桃华,亲自去迎接。
秀娘的心里本就打翻了醋坛子,见到林立才坐下就又离开——这几日为了他与崔公主的婚事,不但与师父和师兄们反复商议,还为了这婚事颁布了草原大赦。
还为了顾及崔公主的脸面,特意选定了草原习俗的婚礼,也就是说,婚礼之后,崔公主拥有自己的府邸,在她的府邸一家独大,甚至都无需前来与她行礼。
她知道林立此举是为了巩固在草原的权势,但她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在京城里,还有婆婆替她撑腰,可在草原上,她举目无亲,能依仗的就只有林立。
她看着林立离开之后放下的门帘,恨不得上前拉住林立,不许她走。
可是她是大将军的夫人,要以大局为重,要有气度,要做好大将军的贤内助,要……
秀娘默默地坐着,看着小桃华抓着匙子努力地吃着,摸着日渐隆起的腹部。
外边热闹非凡,欢声雷动,但都不属于她。
林立亲自带人骑着马出了阴山前往迎接颛渠阏氏,草原部落的人听说了,也都尾随而来。
一时声势浩大,旌旗飘飘,当颛渠阏氏远远看到林立如此声势前来的时候,也不禁满意地笑起来。
崔巧月已经先一步迎接了王后,此刻正骑马在颛渠阏氏的座驾旁,见到林立,脸上也不觉露出神采奕奕来。
林立是愿意给崔巧月面子的,是为了补偿与崔巧月的政治联姻,但在其他人眼里,便是林立很是喜欢崔巧月。
一番寒暄之后,林立与崔巧月并驾齐驱,一对璧玉般的人物,正是郎才女貌。
尤其是崔巧月大方爽朗,一身火红的彩衣更显出明眸皓齿来。
却是还未曾成亲,崔巧月还是穿得正红的,一旦成亲,按照大夏礼仪,平妻也穿不得大红的。
但崔巧月四不打算理睬这些的,她是草原人,草原的公主,在草原就得按照草原的规矩。
林立呢,对他而言,穿红穿绿都是大夏才有的规矩,回大夏再遵守就好了。
且还是那句话,在林立心里一直觉得对崔巧月有所亏欠,因此也愿意在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满足崔巧月的虚荣心。
他却是压根就没想到,崔巧月的这种颜色的服饰对秀娘是多大的冲击,让秀娘多么难过。
草原部落的首领们也一一过来见礼,浩浩荡荡,簇拥着王帐的座驾连同林立和崔巧月一起回了阴山。
阴山远处那片土地上,此刻也热闹极了,草原的汉子们正和林立的士兵们比试着。
草原人擅长摔跤,林立的士兵们却对此并不擅长,只有少部分如风府江飞这等人拳脚上很是厉害。
不过在射箭上,大家还是不分伯仲的。
草原人提议比赛摔跤,风府这边却说,草原人虽然放牧,但论驾驭耕牛,还要稍逊一筹
论激将法,草原人是不如处心积虑的风府的,几番激将之下,草原人纷纷下场,还是翻地比赛。
自然还要有赌注的,林立开了好头,输的一方必须引吭高歌一曲。
虽说部落人很看不上翻地这等事,但也不愿意被鄙视了,就又提出了摔跤和射箭。
如此就是三项比试,大家摩拳擦掌,加油鼓劲,已经不是五架犁耙同时耕地了,而是一字排开的十几架,并驾齐驱。
林立迎接了颛渠阏氏一行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这等盛况。
喝彩声,叫好声,加油声回荡在一起,忽然传来欢呼声,欢呼声后,一声粗狂的歌声响起,远远地传来。
歌声带着草原汉子特有的纯粹,音律宽广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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