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福满满问钱浩铎啥叫瓜未熟。
钱浩铎给他解释说女子十一左右。要来癸水,而杨小姐快十五了还没来,杨夫人比较着急。
这么一说福满满就明白了,也明白了杨夫人那没有说完的话,担心孙女会是石女。
这就是常说的当娘的活到九十九,为儿孙操心七十九。没孩子时担心,生下孩子担心夭折;女娃你到了年龄不来癸水又担心是石女。
到了十五六操心嫁人的问题,嫁了人又操心女儿在婆家过得好不好。
女儿怀孕生子那天,更加揪着心。怕有个万一。儿女大了又有孙子孙女,接着一轮的操心。
于是钱浩铎每天早晨去给杨小姐做针灸,还有杨夫人。
福满满那天听到钱浩铎说杨夫人气结于心。这个词她还是明白。
女子过得不如意,心情不舒畅,时间久了就会气结于心。
难道杨夫人嫁给杨知府只是因为有婚姻在身,其实心里没看上杨知府?
让一个斯文小姐嫁给一个武夫一样的男人,或许真的是不情愿吧。要不然为何杨夫人眼神没有光彩,还不如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的那眼睛一看就明朗,庶女嫁给姐夫,生儿育女,家里和气,心情舒畅。
女人特别是到了老的时候过得好不好,面容面色精神状态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福满满自己心里八卦,断定杨夫人嫁给杨知府过得不快活。
这时候是五月份了,杨小姐针灸喝药双管齐下,癸水还没来,但是面色明显的红润,有了少女的感觉,不像之前硬邦邦,身子又瘦又高,跟纸片人似的。
杨夫人同样,神情柔和,眼神柔和了,面色不再那么灰暗。
杨知府惊奇,这头上扎几针手上扎几针,效果竟然这么好。
他就趁钱浩铎来针灸的时候说道:“小钱大夫,我娘也六十出头,人年纪大了多少都有些毛病,你也给我娘调理调理呗。”
钱浩铎说道:“正因为上了岁数,人的气血不比年轻人。如果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和疾病的情况下,我是不赞成行针,因为气血供不上反而耗了心神。只要注重养生饮食和作息时间,再活动下手脚,多晒晒太阳足够了。”
这样一说杨知府明白了,他又说道:“那小钱大夫给我把把脉,看看我有什么地方要调理的。”
钱浩铎说道:“杨大人身体很好,就是最近火气有点旺,多喝喝去火的茶。”
杨知府呀了一声,道:“你也太神奇了,没把脉就知道。”
钱浩铎笑了一下,心想,望闻问切,头一个就是望。再一个最近经常来杨家,杨大人发不发火,声调高不高一听就知道了。
杨知府自接自话说道:“最近是有点上火。我两个小舅子都写信教训了我。我长这么大别的气没受,尽受这两人的气了。”
他也是随口发牢骚,说完了也知道不该给一个小大夫说这,呵呵乐道:“哎呀,我这人性子急,想不起来天天喝什么菊花茶。干脆你每天来也给我扎上针。”
钱浩铎说道:“我这个行针要一个时辰。”
他的意思你身为知府不能早晨不去衙门吧。
杨知府说道:“没事,我扎着针去衙门,你不是说了只要不见风就好,我坐在衙门里不出去不耽误事。”
钱浩铎先给他把了脉,按照他身体的情况,头上手上各扎了四针。
扎打完针之后杨知府说道:“就这啊,我还想着多疼呢,跟蚊子咬了一下似的。”
钱浩铎交代如果外面有风,千万不能够带着针见风,不然风会从针眼进入人体,还不如不扎呢。
杨知府说道:“没事。”
站起来走出去。
平时天天来回走,不觉得有风,怎么突然觉得凉风嗖嗖,他赶紧退回来说道:“奇了怪了,昨天还没风呢,今儿怎么有风了?”
这时候门房过来回禀说门口有衙役来找大人。
杨知府站起来说道:“这可怎么办?”
钱浩铎也站起来准备拔针,杨知府看到桌上的笔筒,道:“想起来了,我套了大笔筒不就行了吗?”
他吩咐人把两个大笔筒里头顶上个木棍,手伸进去拿着。
然后又吩咐长随举着木桶罩着他的头,去前面衙门。
通常知府都是外地派来的,衙门后头就是知府住的宅子。属于住公家房,以前的范知府一家也住这里。
杨知府这一路走过去,幸好不是在大街上,不过家里的下人们伸着脖子看,脸上都是奇怪又好笑的神情。
钱浩铎跟在后面由家人送出去。杨老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儿子这样走出去,笑得扭头对儿媳说道:“你瞅你男人,也不怕闹笑话。”
杨夫人淡淡一笑,丈夫如此她已见怪不怪。丈夫从小在她娘家长大,姐妹们堂姐妹们都笑话她嫁了这样的一个粗俗之人。
最开始她也难堪,尽量躲着这个小丈夫。
两个弟弟一开始为姐姐抱不平,觉得姐姐要嫁这样一个小男人受了委屈。
谁知道不到一年两个弟弟就和丈夫混成一团,然后大弟弟竟然跟着丈夫学武,以致今天丈夫做了文官,大弟弟做了武将。
可把他爹气的,祖父却说甚好甚好。
而丈夫和她两个兄弟的感情好像比和她这个妻子还要深厚,丈夫多年来惹事全是两个兄弟帮他善后。
一开始杨夫人担心,一二十年之后,一直到现在她心中再无波澜,心想大不了一家子回关中。杨家总也容得下他们一家人吃饭。
谁知道丈夫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做到了知府。
不仅婆家高兴,她娘家更是高兴。
杨夫人这一辈子也没啥不满足的了。
杨知府手里拿着,应该是两个手指捏着两个大笔筒,旁边长随举着木桶罩在他的头上就这样到了衙门。
进了他的专属房间,站在门口看到一个人咧嘴笑了。
“呵!大兄弟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人正是他夫人的大弟弟,算起来年龄比他还要大,但是要叫他姐夫,是孩子的大舅。
马大舅坐在那喝茶,看见姐夫这模样,愣住。
姐夫又玩啥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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