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婆子觉得怪尴尬的,她刚才一个劲儿地夸王蔷多么懂事,多么懂理,这会王蔷来了这一出。
看左子芩明显不悦的脸色,赶紧找个借口出去。
晚上等孙女回来的时候,她悄悄地去了孙女屋里,把王蔷这两次来情况说了,还有今天遇见陆随桦也说了。
福满满瞅着奶奶脸上的八卦神情,疑惑道:“不能吧。”
她想着陆随桦当初不是对她也有想法吗?那会误会她是范香兰,后面被西门宣揍一顿。
不过后面接触他这人虽然瞅着挺纨绔的,却也是真性情。更何况现在和王萍是一对,王萍家可不是平民老百姓,可以任由他耍着玩。
还有西门宣,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揍扁他。
她对王蔷更加觉得不可能,王蔷还没开窍哪,又是话唠,备不住说话让别人误会了。
她斩钉截铁地对奶奶说道:“奶奶肯定误会了,他们俩不是那样人。陆公子尊老爱幼,对谁都是如此。他眼睛有毛病,就是看垃圾都是含情脉脉。”
严婆子想了想说道:“可能吧,或许我是看差了,但王蔷呢?”
福满满解释道:“王蔷更不可能了,她心软,再说她不是爱说话吗?我经常还夸奖西门宣,那难道我就是看上西门宣了?”
严婆子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回去后用同样的话给左子芩解释了一遍。
第二天陆随桦真的来了,拿着他们家乡的特产,也给严婆子买了脂粉,擦手用的。
严婆子眉开眼笑,瞧这些孩子们多懂事啊,每次来都会来看她这个老婆子,从没看不起她乡下人身份,还给她送了礼。
这一阵子收这些孩子们的礼,都收了好些个。严婆子都犹豫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回家,好带回家显摆。
方铁柱不在家,一大早的被福守财带到私塾去了,说以后跟着他去私塾读书。
方铁柱没读过书,很是向往,说跟着去帮私塾干活。
陆随桦来到福家先是和福满满宁平长公主打了招呼,然后去给福家祖母请安。
福满满没怀疑什么,每次陆随桦他们来,祖母只要在家,他们都会去请安。
她要跟着一块去,宁平长公主却拉着她,让她帮忙顺顺头发。
陆随桦自个过去了,去了之后和平时一样,就是和严婆子说话眼神一直瞄向左子芩。
瞄的多了,严婆子感觉出来。
她咳咳两声提醒道:“陆公子,我没记错的话。你和蔷蔷她大姐快要定亲了。”
她这么一说,陆随桦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说道:“我有点后悔,幸好只是口头上说并没亲自下定。”
他又很严肃郑重地对严婆子说道:“福家祖母,我家人不在这块,我把您老当我亲祖母,有些话给别人不好说。”
严婆子说道:“那就给祖母说,我这个人最明白事理。再说老人家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还多,这啥意思?那就是人老见得多有经验,你给祖母说错不了。”
陆随桦说道:“那我就说了,我遇到一个女子,发现我的心里都是她,谁也代替不了。”
严婆子急道:“你这不是胡扯了吗?别说你已经和王家说定了,就是没说定你也不能乱来。”
她想着陆公子好歹是官家子弟,没敢张口骂他。
心里在骂,真不要脸,明目张胆跑我跟前来勾引人。
陆随桦还感激地说道:“祖母不愧是把我当亲孙子,知我者福家祖母也。”
严婆子摆手道:“别在我跟前背书,人不能照着书本说话,但要照着书本做人!我是乡下婆子,也知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父母之仇,夺妻之恨,后面怎么着来着?就是说抢有主的人那就和杀人家父母一样的罪。”
陆随桦表现出一副深情状,又难受道:“所以我很苦恼,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后来我想了,只要没成亲我就有机会。这时候就要看谁最痴情了,谁会对女子更好。”
严婆子实在忍不住,没朝他呸一口,也是拉着脸说道:“这不是痴情不痴情的问题,这是缺德不缺德的问题。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在爹娘跟前磕过头的。再说了,你瞅上人家人家瞅得上你?”
陆随桦说道:“自然要两情相悦,我能感觉到对方对我也是一见钟情,父母之命也不能拆散我们。”
他看到左子芩去了里屋,故意压低声音,但里面的人也能听到。
“祖母,看吧,人家都害羞不好意思,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不是单相思,人家对我也是有情意。”
严婆子目瞪口呆,明明左小姐是气得脸通红,都快哭了,他怎么看到对他有情意?
屋里的左子芩都要气哭了,掀开门帘说道:“你胡说八道!”
陆随桦站起来说道:“妹妹你不要口是心非,你的心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情意,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这回左子芩真哭了,使劲把门帘一甩。
陆随桦又对严婆子说道:“祖母,看吧,她都感动得哭了。我们俩如此的情深意重,难道忍心拆散吗?”
严婆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真是活久见了,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哪。
他是疯了还是咋地?
陆随桦走到里屋门口冲着屋里说道:“妹妹,我知道你苦闷,觉得这样对不住你爹娘。你放心,我会给他们解释清楚的,我会补偿方铁柱的,反正他也不喜欢你,我会帮他娶个媳妇。”
走了还给严婆子躬身一礼说道:“我以后再来。”
严婆子要气疯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绝不能忍。
还好还有点理智,不能骂陆公子。
转头想到自己的孙女婿,她对着陆随桦的背影故意骂道:“别人家的事我管不了,如果我们家好多钱要做这事,我扒了他的皮!我到他钱家祖坟上去骂,缺德冒烟儿的玩意,定了亲了还敢胡思乱想,还想做对不住我家三顺的事,丧良心的缺德玩意!”
转头又想,陆公子之前好好的,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左神医的小闺女给他暗送秋波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严婆子回到屋里,故意用自个孙女婿来说。
“定了亲,没过门那也是板上钉钉。要是哪个女的敢对我们家好多钱投怀送抱,我撕烂她的脸!有爹生没爹养的下三烂!没见过男人哪?哪怕是没定亲,也不能盯着人家定了亲的男人!窑姐儿不管不顾那是为了钱,为了从良,好进门当个妾,总比当窑姐儿强。好人家的闺女谁能干这事?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
这还是当着左子芩的面,要不然她更骂得粗俗。
左子芩羞愤,福家不能住了。
她的深情竟然被人如此羞辱,为何把她和下等女子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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