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医的朋友到这会儿也明白左神医的把戏了。
左神医也没瞒他,说了为何。
那位朋友能说什么,上门女婿只要岳父家同意就行。走之前又给方铁柱交代一番,带着左家给的礼物回家了。
左神医把挨着他的正房的一个院子收拾出来给女婿住,以后女儿成亲也住在这里。
目前让女婿跟嘉友兄弟俩做事。
姚师娘给女婿里里外外做衣服,左家人对方铁柱十分友好,除了左子芩。
她根本不理方铁柱,但她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再也不能跑到周平那儿或者到药铺明目张胆地表现她的爱慕。
那样的话就会传出她不守妇道的名声,这点她还是清楚。
钱浩铎这才下午去药铺。
他之前没去也不会说我是躲师妹,不去的理由是他要给余尚下午扎几针。
这会儿再去,给师傅说余公子有点起色,不需要下午扎针。
左神医兴冲冲地去了周平宅子,还带上春宫图。余尚不在周平见左神医手里的画册,说道:“左大夫,余尚可不像我脸皮厚。再一个,他还是童男子,总看这些,又难为情,再把他整没反应了。”
左神医问道:“难道找个花魁在他面前脱光了?”
周平说道:“既然好多钱说有起色,咱就再等等,等差不多了,我找个熟透了的有技术的青楼女子给他开苞,到时候就知道行不行了吗?”
左神医想想也对,那个余公子不像周公子这么没脸没皮,回头再别给他整成痿了,可就白治了。
听周平说给余公子开苞,暗笑,哪有女子给男子开苞的?也就周公子爱胡说八道。
左神医也不问钱浩铎怎么医治的,不过钱浩铎从来没有隐瞒过师傅,包括他给陈太爷蒋太爷医治,行针方法他没说,医理和穴位他说了。
师傅既然把看家本领都交给他,他也不能藏着掖着,师父的人品他还是信任。
针法他不说,这倒不是他自私,因为给祖父保证过只教钱家的嫡长子。
如此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月,转眼到了五月份。钱浩铎来了也有一年多了,分外想家。
周平看到余尚能有起色,他是很高兴,可是钱浩铎说要达到正常,一两年内他都没法保证。
本来周平还想着左神医的小闺女纠缠钱浩铎,那他就游说钱浩铎跟着他走。他真的能在云贵帮他找到苗医。
可是现在左家给左子芩订了亲,左子芩也不往外面跑了,那他就没有理由游说钱浩铎了。
为了余尚他在这留一两年,从余尚十六岁开始,这三年多找了多少大夫,东跑西颠。
好不容易有个治愈的机会,他不会放弃,那就在平阳县呆着吧。
好久没卖画了,手头银子不多,周平打算画几幅画卖了。
他在家里画画,不知道左家药铺来了一家三口,是从川蜀过来专门找左神医看病。
夫妻四十多岁,女儿十六七。求医的是那位妇人。身子浮肿,一个劲地咳嗽。
左神医见这家人虽然穿着贫寒,但张口说话是读书人。可惜这妇人到了油尽灯枯,就是神仙也难救活。
他把那男子叫到一边,实话实说。那男子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左神医说他开点好药养着吧,尽量让病人不要这么痛苦。
周平画好了两幅画,派人送到杭州府的一个书店。那个是他一个定点卖画的地方,当然不是卖春宫图。
回家的时候去了一趟药铺,天太热买点儿菊花茶泡水喝。
进去之后看到一个人站在柜台那抓药,觉得背影有点儿熟悉。想着备不住是在左家办丧事的时候见过。
他笑眯眯地走向诊桌那边,听到柜台抓药的那人说了声谢谢。
周平猛地一回头,赶紧跑过去,问道:“是薛先生吗?”
他一问那人也是猛地一回头。
周平大喜,躬身一礼道:“先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先生,我找了先生好多年。”
那人手里拎着几包药看着周平,微微一笑道:“周公子都长这么大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
他把药材放到柜台上,行礼。
周平伸手托住道:“先生别这样。我受先生教导几年,一直把先生当我的师傅。先生现在住在哪?”
薛先生说了个客栈的名字,周平说道:“我在这租了个宅子,还有空院子,师傅到我那儿去住。”
薛先生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还有妻女。”
周平说道:“无妨,宅子里只有我和余尚,就是余家的老大。先生和师娘住我那方便,哪能在外面住着?”
他给左神医说他要点菊花茶,到时让钱浩铎带回去。然后帮着薛先生拎着药材,拥着他出去。
左神医见那个薛先生,恭敬地给周平行礼。再想一想周平的姓氏,猜测这个周平是皇亲。
他觉得福家人真的是有奇遇。
左神医在安庆府福家人出大牢后,已经知道当年带着个女娃来找他看病的是当今的皇上和宁平长公主。
这福家认识就认识皇亲贵人,只不过福家不知道这个周平是皇亲。因为福土坑给他的信里一句提示都没有。
薛先生就是周平小的时候教导他的先生,他最早学画画也是跟薛先生学的。薛先生在王府没事的时候自己画画,周平有兴趣就跟着学了。
最后被后娘打发出去,给他找了那些水平不咋样胡吹乱打的一些先生。
周平长大后更加觉得薛先生的难得,总觉得王府把他打发了,对不住先生,所以才几番四次地去寻找。
他先带着先生回宅子,说马上找人把那个空院子收拾出来。
薛先生笑了一下说道:“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自己收拾屋子。”
周平说道:“本性难改呀,别的我都能将就,就是这住的地方将就不了。”
薛先生说道:“不用另外花钱收拾,就这样比客栈好多了,也不知能住多久。”
说着说着神色黯淡下来。
这会周平才问是谁看病,薛先生说了是他妻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周平不知薛先生个人情况,不好张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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