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严婆子他们没有走成,因为严婆子半晚上就上吐下泻。
钱浩铎被福满满揪起来去看了看,说是吃坏了东西。
严婆子想昨天在聚仙楼吃的,会不会是那家酒楼饭菜不干净。
那样子身体走不了。
钱浩铎亲自抓药熬药,张姥姥跑过来看,说她是一起吃的,一点事都没有。
那就不是聚仙楼的饭菜问题。
张姥姥说道:“肯定是你水土不服。”
严婆子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有啥水土不服的?”
张姥姥说道:“以前来你没这么吃大鱼大肉啊,这次来没住下就吃那么多,那天你可没少吃。三顺姥爷说过,有的人享不了福,吃咸菜啥事没有,一吃好吃的就闹肚子。”
严婆子直翻白眼,亲家就是不会说话,那意思说她是贱命享不了福?
大伙都认为严婆子是自个身体的问题,一下子猛地吃大鱼大肉才造成了肠胃不适。
钱浩铎每天煲药,严婆子天天还是又拉又吐,恨不得守在马桶边。
自个住的屋子里臭的呀,没法闻。
严婆子生兄弟的气,都是他们造成的。她不让自己儿媳伺候,让侄媳妇来伺候她,还必须跟她一起呆在屋子里。
可把小严氏的弟媳妇给熏的呀。饭都吃不下。
严小舅爷因为二愣子外甥犯二,他也不敢强求。见大姐生病走不成,他想着和外甥缓和缓和关系。
福土坑也不会和小舅闹得太僵,只想着好好把他们打发走。见小舅给他赔笑脸,他虽然不是笑脸相迎,但也没翻脸。
小舅来铺子里他也请他坐下。
有一回金爷来了,严小舅爷见金爷长那样,浑身散发着街霸的气息,想起大姐说的全全定了他家的孙女。
严小舅爷心想,和这人抢孙女婿肯定抢不过。
金爷看到严小舅爷问道:“这是谁呀?以前没见过。”
福土坑淡淡地介绍道:“是我小舅,才从乡下来的。”
金爷什么人物?一看福土坑说话表情就知道这个小舅是来打秋风的恶亲戚。
他哈了一声,自己给自己倒茶说道:“福二爷,以后有什么为难事直接给我老金说一声。扒别人祖坟的事我不干,但扒房子小事一桩!谁要欺负福二爷那就是和我过不去,我是个粗人,一辈子刀里来刀里去,谁对我好我知道,谁要是坑我兄弟,我就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严小舅爷一辈子在乡下呆着,顶多去过镇上,去县里也就那么一两次。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得不敢说话。
福土坑仍旧淡淡地说道:“那就多谢金爷了,等哪天我福老二没饭吃了,金爷可得给我一口饭吃。”
金爷给福土坑添茶,也不理会严小舅爷,他说道:“谁能让福二爷没饭吃?我看他吃了熊心子胆了。福二爷放心,有我金爷,谁想来闹事都不好使。”
正好有个客人进来,看到金爷上来打招呼说道:“金爷不守着你的铺子怎么来这儿了?”
金爷笑道:“就那个铺子守不守着又能咋样?我算发财了,和福二爷好好庆贺庆贺。罗东家的兄弟这么一来闹事铺子归我了,我还真盼着他再来两回呢。下回他再来,我让他把家里的人都卖给我。”
严小舅爷听得胆战心惊,赶紧找个借口溜了。出去就去张姥爷那里打听什么罗东家的事,听了之后抹了抹头上的汗,盼着大姐赶紧好吧,他也要撤。
万一二外甥犯毛驴子脾气,给那个金爷说一个什么,他一家子走不脱了。
严婆子又拉又吐的十天才好。
因为是钱浩铎给他抓药熬药,所以谁也不会想别的问题,只是以为还是严婆子自己身体问题。
天天喝粥吃青菜还是又拉又吐,又没在外面吃,家里人谁都好好的。
只有钱浩铎知道咋回事。
他有一次发现福守财往他的药罐里放了什么,后面发现隔一天守财就悄悄地往药罐里放东西。
是让严婆子又拉又吐的巴豆。
他也在药渣里发现了巴豆,不过没说给三顺说。
自己媳妇太心善,从没对奶奶如何,还给她银子和礼物,也不想想当初奶奶对她不好,饿得三顺吃草。
自己当初就是可怜三顺才偷着给她吃的,那时的三顺又脏又臭,身子瘦弱,自己还偷着把药包在包子里给三顺吃,怕她活不下去。
反正他又没动手,就让福守财好好治治他奶奶吧。
不过以后他要盯着点那小子。
这次只是放巴豆,他要是放毒药呢。想想福守财可能也是生气他奶奶对他们母子三人的态度,这么小的小孩,哪有那么恶毒的心思放毒药害人性命。
钱浩铎悄悄地给三顺妹妹说了,以后要注意福守财。
福满满不知道啥意思,一个劲地追问钱浩铎。
钱浩铎说道:“我觉得你堂弟比较有心眼,只是想以后别养出个白眼狼。”
他这么一说,福满满明白了。
好多钱是担心福守财聪明,以后有了成就做对福家二房不利的事情。
这以后她也开始留意福守财。
严婆子的身体好了,养了几天,赶紧带着兄弟一家走。
严小舅爷早就着急要走了,小严氏的兄弟媳妇,天天欲哭无泪。她想装病吧,家里有个小大夫,每天被严婆子骂来骂去,还端屎端尿。住也和姑母住在一个屋,一晚上起来好几次,给姑母拿马桶。
一说回家,她精神都振奋。儿女亲事不成,以后再也不来了。
这次福土坑一点礼物没准备,只给了亲娘五两银子,让她回家好好养身体。
福满满同样啥也不给。
严婆子知道老二儿子一家是生气她把娘家人带来。她自个也生气生,自己的气。
上次来还带了好多东西回去。
自己也是脑子糊涂了,才把兄弟带来。
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傻事,要不然从老二这里啥也捞不着,以后再不让她跟着就麻烦。
临走了还得给老二赔笑脸。
回去的路上赌气不理兄弟,吃饭也不跟他们坐一个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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