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玩乐之余,又想下一个话本子。
上次那个王班主给了她五十两,算是多的了。人家辛辛苦苦唱戏演出才赚多少,就给了她这些。
福满满想着再白送王班主一个。
她去学堂认真读书,也是要打下古文基础,学好写毛笔字。毕竟这里是繁体字和毛笔字通用,以后还指望写话本子赚钱哪。
张玉树说初六西门一腾要去应天府送一趟货,问福土坑要捎什么东西。
年礼过年前福家张家已经送了,有彭家的郎家的,福满满给宁平长公主也送了正规礼物,她听说西门家要去应天府,干脆把她给宁平长公主做的大肚兜捎过去,让彭夫人转交。
又写了一封信,说说最近情况,炫耀自己上课读书了。
初六张玉树要去庄子,张姥姥跟着一块儿去,给亲家送点东西。
张震业说他也要去,他也要给二婶送一些东西。
张姥姥夸孙子懂事,带着一起去了。
张玉林的未婚妻母女俩一直住在庄子里,有张玉山的家人们照顾,干点轻活,等着出孝后成亲。
张玉树最近也学着写字,他本身之前只会认一点,现在写的歪歪扭扭。
他给谁写?自然是给皇上。他会唱戏,就学着戏曲里的唱词来写,写的那个缠绵。
什么分别之后十分想念,梦里都是二人促膝长谈。
西门家去年在应天府开了个铺子,独家经营曲山酒,有彭大人帮忙一切顺利。
张玉树决定张家只做酒不卖酒,把卖酒那一块的利润让给亲朋好友。
往西给了张鸿才,应天府和往东给了西门家。往南还没开始,他是想给彭家,目前先看看,酒做不出来,他也没和彭大人说。
这次去应天府的是西门一腾和西门四郎,十辆马车的货。
张玉树和大舅子说话交代一些事情,张姥姥带着孙子去了亲家那里。
她带了一些家里做的点心食物,看到孙子空手问道:“你不是说给你二婶拿了吃的吗?”
张震业拍了脑门一下,说道:“放车上我忘了拿,奶奶等着我,我过去拿。”
庄子里都是自家人,张震业也经常来,熟门熟路。
张姥姥说道:“那你去拿吧,告诉你爹走的时候来叫我们一声。”
张玉山的媳妇跟张姥姥差不多大,但是得把她叫小婶子,陪着小婶子在屋里坐着聊天。
妇人们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说起来没完。
张玉山媳妇说说家里的情况,哪个媳妇又怀孕了,希望这一胎生个孙女,像三顺那样聪明,将来大了跟着三顺学本事。
张姥姥最爱听别人夸奖外孙女,那说起来滔滔不绝,压根忘了孙子去拿点心的事情。
过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张玉树在院子外喊了声娘,张姥姥给亲家告辞,走出来说道:“该走了吧。”
这会儿想起孙子问道:“震业在你那儿吧?他说去拿点心,半天没回来。”
张玉树吃惊问道:“震业不是跟着娘了吗?我没见着啊。”
张姥姥惊吓,道:“他说去拿点心,我还让他见到你跟你说一声,走的时候招呼我们。坏了,这么久了他跑哪去了?”
她拎着裙摆往外跑,边跑边说:“他肯定去找那几个小子玩儿去了,前个他还说下回来庄子里来给他们讲故事。”
张玉树也急急忙忙跟着亲娘往外跑。
张玉山见他们母子俩慌里慌张,忙问咋回事。
张玉树说道:“震业不见了,是不是在庄子里玩呢?”
张玉山也吓一跳,急忙招呼人去找。先问自个家的孙子们,都说今天就没见到震业。
又去庄子里干活的人那问,有没有跟谁家的孩子在一起,全问遍了都说没看见。
所有的人不干活了,在庄子里的角落仔仔细细搜了一遍,没见人。
张姥姥嚎啕大哭:“我的孙子呦,那个天杀的把你拐跑了。”
她这么一哭,张玉树赶紧问堂哥,今天庄子里有没有来外人。
张玉山说道:“外人进不来庄子,我在庄子门口另外盖了几间屋子,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说到这,他说:“坏了,震业是不是自个跑出去了,那会儿光顾着装货门开着,没注意有谁进出。”
说完又让庄子里干活的人全部出去找。
张玉树也赶着马车四处去找,到中午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人。
怎么办?回城报案吧。
张姥姥哭哭啼啼,张玉树一再交代千万不能说,震业他娘还怀着孕,要是知道了,那不得晕过去。
张姥姥不敢回家就去了隔壁女儿家,张玉树也不敢回家,让人捎个信说他带着儿子去义安县了。
这么大的事儿不能瞒着张姥爷,把张姥爷叫到福家说了。
张姥爷一听,当时站起来冲着张姥姥瞪眼,道:“你个带孩子的人没说跟着还能让他自个儿去拿东西?我就说过,你这个嘴叭叭叭叭叭叭,早晚要惹事。”
福满满也懵了。
想着表弟是不是躲起来玩了,可是庄子没有找到,又想着,难道真的让人贩子给拐了?
表弟长成这样,要是让人贩子盯着完蛋。听说人贩子专门盯着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孩子,有的能盯几个月,寻找机会下手。
张玉树和福土坑去报官之外,又去找了金爷。要是人贩子拐了,金爷去找的速度可比官府要快。
金爷听说之后急急忙忙去安排他的人手四处打听。范知府听说是张玉树的儿子丢了,那也是派衙役挨家挨户去搜,进出城的人马车底下都要看一遍。
人是在庄子城外丢的,不可能运回城,但是也得仔仔细细搜索。
西门家也通知了,所有人去找。
福家瞒着张氏,张家瞒着西门玉秀。福土坑和张玉树一夜没合眼,带着店里的伙计又赶着马车去了周边。
福满满也一夜没睡,和钱浩铎在屋里猜测。
到底是丢了呢?还是被拐了呢?
要说是藏起来,那不可能了,这都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也该出来了。
她摸着手上的珠串儿,一个一个地拨拉。
这个是今年钱浩铎给她的礼物,用药材做的。
福满满心烦意乱,又着急,不停地转动手上的珠串。
见钱浩铎看着珠串一动不动,她问道:“怎么了?这个珠串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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