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树跪着应了一声喏。
站起来说道:“草民必句句如实回答。”
彭大人问道:“你说一下看见郎大人他正在做什么?”
张玉树回答:“草民正要上街,出门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当时没留意,因为着急想去买东西。听到有人喊我,扭头一看是郎大人,郎大人甩开那人,朝我跑过来拉着我说去我家躲一躲,我还以为是要账的。然后我和郎大人就在书房说话,听到有人敲门出去看到衙役让郎大人去衙门一趟。”
彭大人问道:“你是否看清与郎大人拉扯的人是谁?”
张玉树回答:“没有,我和郎大人去了我家,一直到有人敲门。”
彭大人眼神看了一下一边坐着的一个老妇人,又对张玉树说道:“吴黄氏状告郎大人谋害她丈夫,请问你是否看到郎大人手上有刀?”
张玉树惊愕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老妇人,说道:“没有,草民只看到那人拉扯着郎大人,郎大人甩开袖子向我疾奔而来。”
“那你有没有看到吴某人倒地?”
张玉树说道:“没有,我和郎大人一起进了家门,把门关上,外面什么事不知道。”
吴黄氏站起来冲着张玉树厉声说道:“我知道你和郎大人有私人交往,备不住为他掩盖杀人事实。”
说完又对着彭大人深深行礼道:“恳请大人给我丈夫做主。”
彭大人说道:“你说郎大人杀了你丈夫,可有人证物证?”
吴黄氏掩面哭泣两声,说道:“我丈夫曾经说过,郎大人骂他厚脸皮滚刀肉,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郎尚书站起来,急赤白脸说道:“我是烦他死缠着我,是说过气话,哪里会因为这个出手杀人?我是朝廷命官,难道会知法犯法?”
就在这时,有个衙役进来说吴家管家带来一个货郎,是此事证人。
彭大人让证人进来,一个三十左右的瘦小男子,弓背缩头,胆战心惊,哆哆嗦嗦进来就跪下磕头。
彭大人问他看见什么,如实回禀。
货郎谁也不敢看,低头说道:“草民今天推着车子,知道那条街不能摆摊卖货,并不曾吆喝。老远看到两个人拉扯着说话。这时有个丫鬟出来买针线,我见附近没啥人,赶紧停了推车拿了货卖给她。卖完货准备推车走,看到拉扯的两人一个人跑了,站着站着的那个人伸手指着他站那不动。我也没当回事继续走,还没走到跟前就见那人倒下,吓得我推车赶紧跑了。”
彭大人问道:“你看看在场的哪个人是拉扯之人?”
货郎抬起头看了看张玉树和郎尚书,指了指郎尚书说道:“他就是跑了的大人。”
彭大人让他在口供证词上画押按手印,留下住址。告诉他这几日不要外出,有事儿还会找他。
郎尚书站在那着急得说不出话来,直跺脚。
张玉树觉得奇怪,那会郎尚书冲他跑过来之后,拉着他让他别回头,两人急匆匆进了他家。
他真没有看到无德那会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巧?就一转眼功夫被人刺杀了?
他很明白这事不是郎尚书干的,因为郎尚书进去之后,只是跟他抱怨无德的事情,没有一点杀人之后的惊慌或者是掩盖。
但他说了没用呀,证据指向郎尚书。
彭大人也觉得郎尚书不可能去杀了无德,没必要啊。就算是就算想杀,那也用不着亲自动手。
但是吴黄氏口口声声状告郎尚书杀他丈夫,只能把郎尚书先收押在监,回头仔细彻查。
因为这事牵扯到张玉树,他暂时回不了家。
回去后把事情给媳妇说了一下,说先住这看看案情如何,相信彭大人会找出杀人凶手。
一天之内京城就传开了,说郎尚书为了泄愤把无德给杀了。
郎家乱套了。
郎太夫人让人封锁消息,不能传给坐月子的吴二月。
吴二月嫁到郎家之后,伏低做小,沉默寡言,孝敬长辈伺候丈夫。
没事从不各房走动,在家做针线活。给长辈送的礼物全是她做的鞋子。
她婆婆和郎太夫人对她十分满意,特别是她进门没多久怀了身子,又生了个儿子。
除了她祖父之事,郎家对于这个媳妇还是很满意的。
可是这会儿出了这档子事,郎太夫人怕曾孙媳妇知道了着急上火,毕竟还没出月子,再恨她祖父,可是这事和她无关。
所以郎太夫人下令屋里伺候的人不能说任何外面的消息。
而她让家里的人不要四处活动,相信彭大人会给郎家一个清白。
彭大人当然想给郎尚书一个清白,派了衙役挨家挨户去询问是否有当天出来看到街面上事情的人,还要找货郎说的那个丫鬟。
晚上,张玉树从小门去了彭家,两人说起这事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个无德他怎么就死了呢?
而且还是被人刺死,还赶巧正是郎尚书甩开他以后的时间。
矛头还指向郎尚书,因为很多人知道郎尚书和无德的纠葛。
张玉树想起看到的武雪松就问了他怎么去了应天府衙门。
彭大人说道:“上回他不是送三顺他们过来吗?我觉得他身手挺好,正好顺天府的武学缺个训导,就让他去了。这小子挺能干,除了脾气急点之外,脑子也活,做事大方。没多久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了。有啥事儿跑得最快,这不查这档子的事,我让他去了。”
张玉树问道:“谁最发现吴德被刺的?”
“是一个收泔水的老汉,从一家后门出来,看到一人躺地上,走过去推了推,见人不动,探了探气息发现人没气了,才大喊大叫招了人过来看。”
张玉树说道:“我和郎大人在我书房真没听到,今天我一句瞎话没有。那会不会是这个收泔水的人呢?”
“不是,另外有个婆子看到收泔水老汉过来的时候,无德已经躺在地上了。”
“没人看到谁刺的?”
彭大人说道:“没有,所以说郎尚书这回是真正的沾包了,无德是临死都不放过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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