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穿着新衣服出来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钱浩铎给她买的,没有人会想到是钱浩铎亲手做的。
西门玉秀首先夸奖钱浩铎的眼光真好,三顺穿着这个裙子衬得脸红扑扑跟抹了胭脂一样。
张姥姥说外孙女长得好穿啥都好看,严婆子见孙女婿舍得给孙女花钱,那更是看孙女婿顺眼,还问了一句:“买这个裙子花了不少钱吧?”
钱浩铎害羞一笑道:“给妹妹花钱再多我也舍得。”
谁也没有注意福来来使劲地盯着大姐新裙子上的绣花看。
她刚才在给姐姐挑礼物,绣了三个手帕不知道挑哪一个好,大姐和姐夫进来说的话她全听到了。
姐夫给姐姐做的裙子,绣了花,福来来有点丧气。
又想亲手做的都是心意,还是给姐姐送了一个她做的手帕。
这会看姐夫绣的花好好看哦,福来来发誓将来一定要比姐夫绣得好,到时候她给姐姐做一个荷花的裙子。
这一次的生日宴福土坑让福美珍出来,正好趁此机会和亲戚们见一面认识认识。
西门家的人知道是咋回事,西门玉秀提前说了。范选一家来了,心里更知道咋回事。
牛广续没啥惊奇,福家老二心善,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没啥奇怪的。
只有一个头一回和福家打交道的魏永康,他眼里有着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男那边喝曲山酒,女这边喝果酒,福满满喝得脸红扑扑,不是酒喝多了,是西门家的女眷们逗她逗的。
张鸿才不在,张胡氏带着孩子回义安县,提前派人送了礼过来。
福满满这次是礼物大丰收,严婆子看着孙女得了这么多礼物,眼馋,真想替孙女保管,知道孙女不会交给她,可是抓心挠肝的,在儿媳张氏面前叨叨,说当娘的不知道帮闺女收着,也不怕弄丢了。
张氏不知道怎么应付婆婆,只好说头疼要躺会。
严婆子奇怪,自从家里日子好了,儿媳落下个头疼的毛病。她撇嘴,如今没法训斥儿媳了,人家娘家硬气。
看来还是老三后娶的媳妇能干,等这胎生个儿子,不怕她跑了,自己再来老二这。
老二一家没个正经人守着不行,花得比赚得多。
过完生辰大伙该干啥干啥,魏家原本打算给福满满过了生辰要走,魏永康给兄长说再等等,等中秋前赶回家。
魏永盛想想也行,让老父在这多养养,他顺便办点事。
兄弟俩一个外出一个留在父亲身边照顾。
福土坑发现魏家老二最近总来,不是去铺子就是去家里,回回给母亲送点礼物,从不空手,有时带点小点心,母亲高兴得很,和魏永康能聊半天。
有一天福土坑回家,听母亲说魏永康又来了,问道:“娘和魏二哥说什么哪?可别张嘴问人要东西,想要啥儿子给你买。”
严婆子笑着的脸拉下来,不高兴说道:“你把你娘想成啥了,你娘眼皮子就这么浅?魏家老二亲娘没了,说看到我就想起他亲娘,没事过来陪我说说话。他也可怜,前几年媳妇也没了,说都抱了孙子的年龄,之前也没打算再娶。”
福土坑听到这眉头挑一挑,觉得哪里不对,魏二哥怎么给亲娘说起这来了。
“我看魏家人好,兄弟俩对父亲的孝顺。家里条件也好,有百十亩地,子孙也没有淘气地。我正想跟你说呢,你看美珍要是嫁他怎么样?”
福土坑问道:“娘给人家说了?”
“没有,我是这么想的,还没给他说。想着先问问你。”
福土坑说道:“娘这回不错,以后有啥别自个做主,回来先问问我。再一个,这是美珍的事情,最起码得问过她,别搞得像是撵人家走似的。”
严婆子说道:“是魏家老二说他自个情况,不然我咋知道他是个鳏夫?我也想不到美珍这方面。”
福土坑说道:“魏二哥不是说了不打算续弦吗?娘别搞岔了,多尴尬?”
严婆子说道:“岔不了,他说之前没想再娶,我说少年夫妻老来伴,遇到合适的还是找一个,最起码夜里喝茶也有人给你端跟前儿。我试探地说给他说一个,魏家老二说多谢我,麻烦我给他操心。你听这话,不就是看上咱家美珍了吗?”
福土坑让母亲不要轻举妄动,等他问了魏永康再说。
严婆子说道:“又不是做贼,还轻举妄动?两人都不是头婚,磨磨唧唧的干嘛?当面问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福土坑说交给他了,他问过了再说。
他不可能直接去问,如果福美珍只是一个普通的没了男人的妇人还好说,可是她之前的经历,不能隐瞒地给她找婆家。
这个事儿比较难办。
魏永康真要是看上美珍了,他也没法给他说美珍之前的过往。美珍自己也没想过嫁人,所以才想个收养个女儿过一辈子。
福美珍也去找了福土坑,说等收养女儿之后,自己买个小宅子。她会做些绣品,好歹也能赚个饭钱。
再买几亩地租出去,每年有点收入,她存了一点银子,还有范知府给的那些,置办这些还有余下,能够过一辈子。
福土坑试探地问她要是有合适的要不要再走一步?
福美珍摇摇头道:“不必了,瞒着别人总是对不住人家。可是……”
她没说下去。
那就是要是说出来,无非让自己再羞辱一回。
福土坑明白,如果魏永康真的提出婚事他就直接拒绝。
果然,魏永康到铺子里找他,提出想娶福美珍为填房,他的态度很诚恳,说了自家的情况。
今年四十岁,两个儿子两个闺女,上面三个都已经成亲,小女儿定了亲事,九月就要出嫁。
“原本我是没打算再娶一个,那天三顺过生辰,我见了你二姐,动了心。要是能嫁给我,我肯定对她好,不会让她再受苦。”
福土坑没有注意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里有丝心痛。
他想着男人总是好色的,看到年轻貌美的女子,蠢蠢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