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长安城里福家一团糟,说福满满那天和福多多买糖画,正看得专注,卖糖人笑笑道:“这里还有个好东西,你们看。”
福满满一抬头,没了意识。
等醒过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卧槽!终于是女主的待遇了。
被拐了?
她动动手脚,还能动。感觉颠簸,好像躺在车厢里。
转头看到多多,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还好,俩人在一起。
福满满哇的一声哭了,哭得像个小娃醒了之后的模样。
“爹,娘,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马车停了,车帘掀开,露出一个男人的脸。
福满满惊慌,往后躲,抱着双膝瑟瑟发抖。
那人笑眯眯说道:“你别怕,我们就是送你们回家。你爹给了我们银子,送你们回南阳镇。”
福满满不相信的眼神,哆哆嗦嗦问道:“真的!我爹哪?”
“当然是真的,你爹过阵子带你家人回去,让你们在南阳镇包子铺等着。”
“我爹为啥不一起回去?”
那人问道:“认识张鸿才吧?”
福满满点点头。
“张鸿才家是逃犯,衙门要抓他们,你爹和你大舅心疼你和你弟弟,让我们先送你们俩回去。过几天收拾好了你爹和你大舅再带着家里人离开离开长安。”
福满满撇撇嘴要哭,“你骗人,张大叔才不是逃犯。”
另外一个人用一种地方方言说道:“你给个孩子解释这么多,吓唬几句,就说再哭把他们卖了。”
哄着他们说话的那个人偏瘦,他说道:“又不是一天两天,小孩子哭闹起来也烦人。夫人说了不能出一点差错,要好端端的把人送到京城。”
另一人说道:“我最烦孩子哭闹了,你说让咱哥俩跑这一趟,送俩孩子去京城,也不知什么来头。”
“活都接了,别埋怨了。好好把事办了,好交差。”
他们以为孩子听不懂他们的家乡话,哪里能想到看着是小孩子的福满满上辈子是干啥的。
福满满上辈子之所以学了配音专业,是她在语言方面有天赋。
上大学几年下来同宿舍的同学的家乡话,她都跟着学会了。就连比较难学的粤语,她也会说。
这俩人说的是温州府的话,那里的方言隔一个县都有很大区别。偏偏他们说的福满满能够听懂个大概。
听到夫人交代,她立马想到翟夫人。
之前没有猜错,多多和翟家有关系。但也猜错了,多多家和翟家,应该说和翟夫人是仇家,要不然不会是翟夫人动手。
但是为何要抓多多?要把他们送到京城干什么?难道要送回多多的父亲家里?
福满满装着抽泣,仔细听他们说话,他们没说要把他们交给谁。
这时多多醒了,坐起来看到人在马车里,当时就大哭。
福满满搂着她,边哭边说道:“弟弟别怕,我爹和你爹送我们回老家。”
福多多泪眼朦胧道:“我爹呢?”
“我们先回去,我爹和大舅在后面跟着。”
马车开始颠簸,福满满慢慢搂着多多,故意说道:“弟弟,你不要害怕。那两个大叔是我爹朋友,不是坏人。你要听姐姐的话,等回到家我给你蒸包子。”
一个哄一个哭,哭的还问她的糖画哪。
赶车那的两位,一个说道:“我说了哄着来,孩子越吓唬越哭,动静大了咱还得弄晕,又不是一两天,总喂药到地方死了如何交差?”
福满满贴着车帘那听到,吓死。
得想法哄着多多,还没享受穿越福利哪,就死翘翘了。
听多多还惦记她的糖画,福满满真想说:让你嘴馋,糖画吃个没够吗?这下好了,吃个糖画被绑架也只有咱俩了。
知道这俩人是要交差,福满满好歹松口气。不是撕票也不是人贩子,看他们急赶路的架势,去京城也得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想办法逃跑。
突然想起脖子上戴着的钱家给的定亲玉佩,还有钱浩铎给她的那个药戒指,福满满赶紧摸脖子。
完蛋!
一个都没,估计是让人搜走了。
福满满又伸手摸摸多多的脖子,她带着一个玉环,也没了。
吓!
不会脱衣服搜身吧。
福满满赶紧摸肚兜,里面有油布包,装了二十两银票。当时把大部分银票缝到枕头里,只留了二十两在身上。
想着万一有个啥事能用到。
如今可不是万一吗?
摸摸银票还在,看来没有搜身。
等下观察那两人对多多的如何,就知他们有没有搜多多的身。
真的是赶路,那个颠簸,还不休息,福满满也不知道他们昏迷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饿,又憋的很想上厕所。
福多多靠着她,抿着嘴,一脸痛苦状。
“姐姐,我要去茅厕。”
福满满也快忍受不住,她掀开车帘,大声说道:“大叔,大叔,我要方便。”
马车慢慢停下,那个瘦点的男子说道:“忘记给你们说了,车厢后面有个门,可以打开,里面有马桶。”
福满满心想,你不早说,肚子快憋爆炸了。
她装着胆小,小声说道:“大叔,马车停了,我带弟弟下去好吗?腿都麻了。”
想着两个小孩不能逃跑,官道上,也没地跑。他们让福满满下车了。
福满满带着多多走到不远处一个树后面,先让多多解决,她遮挡着他,然后自己迅速蹲下释放。
天大地大,释放最大,人不能让尿憋死。
那两个人也去不远处释放,背对着她们,福满满赶紧小声对福多多说道:“你只能听姐姐的话,谁给你说啥都别吱声,装听不懂,不然咱俩就要分开走。”
福多多紧紧拉住她的手,含着眼泪说道:“姐姐,我害怕,我想回家。”
“你要不听我的话,咱俩都回不了家。记住我的话。”
他们用家乡话说,也不知道那两人能不能听懂。只可惜他们的家乡话一般南方人都能听懂。
然后俩人手拉手回到马车跟前,福满满对那个瘦的男人说道:“大叔,我饿了。”
那人说道:“再坚持一会,到下个镇上带你们去吃饭。”
又上了马车继续颠簸。
刚下车时,福满满看天知道快黄昏,如果没有过夜,他们出来一个白天。
不知道父亲急成什么样。
他们是怎么运出来的?
张妈妈哪?
父亲可别把她的枕头忽略了,那可是她所有家产。
不过现在身家性命都不知如何,不想身外之物,早知道在长安城里使劲花钱。
有钱难买早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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