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也没想到,出来只有几家人几十口,到现在增加到两三百人口。
不是一帮人了,是庞大的队伍。
一路上没咋见要饭的,因为他们不走官道。西门家挑出四五个人前面探路,有啥不妥赶紧返回通知,另外拐道走。
至于吃的,各家都带有银子,拿出来让西门家的去买,走到哪去哪附近买粮。
西门家常年走镖,有专门的路引,一开始没敢拿出来。后来多方打听,没有什么风声,走到城镇才拿出来。
因为队伍过于庞大,还是没敢走官道,从州府北边往西走。
福满满觉得这一路像旅游一样,冒险刺激的旅游。这种事情上显出父亲和大舅是普通老百姓,而她则是需要保护的弱小。
打头拿主意的是张县尉和西门金鑫,其他人照顾好各家人。
张氏母女是张家照顾的多,严婆子现在屁都不敢放,儿子说啥就是啥。福娟秀十一岁了,不好跟着祖母坐马车,亲妹和堂妹都是跟着走,她不好意思张口说脚疼,只有在夜里给母亲看她的脚,哭泣。
如今刘氏不再惯着她,只是说别家六七岁的女娃都跟着走,你比她们都大,更要懂事。
福满满看奶奶害怕了不会闹事,并且压着家里人,她只专注福多多和张妈妈,正好福多多爱跟着她,睡觉都在一起。
福满满想知道镇西侯的情况,只有问张鸿才。
张鸿才把知道的说了。
镇西侯祖祖辈辈都是武将,但是根基并不是在关中,而是在辽东。
皇上登基后几年,不知脑子抽了啥疯,给大将军封了一个爵位,让他自己家去关中。皇上把他最喜爱的贵妃的哥哥封了大将军,镇守辽东。
福满满问道:“镇西侯姓啥?和三任皇后是否有亲戚?”
张鸿才说道:“我不知道,没只是有一次我爹喝多了,说过一句话,说皇上宠妾灭妻早晚把江山祸祸了。”
听到这福满满问道:“为何是二皇子当太子?那大皇子呢?”
“大皇子是残疾,说是生下来就有毛病,贵妃生的是二皇子。”
福满满点点头。
张鸿才问道:“你说你小小年纪问这些干嘛?”
福满满回答:“秀才不出门却知天下事,我虽然不是秀才,但是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强。”
张鸿才已经知道了这里面有一个牛秀才,还知道他和张玉树是什么关系。
他扑哧扑哧笑出声。
福满满猜到他为什么笑,翻他一个白眼。
张鸿才一家男女老少也在队伍里,他媳妇张胡氏八月十六生了个闺女,张鸿才起名叫张圆圆,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跟着福老二一样起叠字名字。
福土坑说他抢了自己家的名字,还想着有孩子叫福圆圆哪。
这一路上四个二百五没少在一起胡说八道,两个张家女眷彼此熟悉,张胡氏和西门娇、张氏因为孩子的原因也经常在一起。
福满满想着等到了关中要把之前胡老爷闺女张胡氏给她的银子还给她。
张家被流放,抄了家身无分文,把银子还给张胡氏也好让她有点傍身银子。
张玉树见到张胡氏,只是点下头。
他有点心虚,只要张胡氏在他就躲开,媳妇给他说张胡氏的任何他都不插言。
福土坑留意到了大舅子的不自然,这俩好基友有时比身边人还相熟。
他私下里问张玉树:“你老实交代,上回你说在南阳镇庙里认识的大家闺秀是不是张鸿才他媳妇?”
张玉树吃一惊道:“你咋知道?”
福土坑说道:“你翘什么尾巴,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在于各县你说在张家遇到熟人,吓得你跑了。那回我们跳天鹅舞,你也慌里慌张的。我就纳闷,原来遇见老相好。你说,在庙里你知不知道那女子是胡老爷的闺女?”
张玉树急赤白脸说道:“姐夫别乱说,我真没做出格的事,那会我真不知道她是谁,我要知道她是胡老爷的闺女,或许敢自曝家门,当胡老爷的女婿。”
福土坑啧啧嘴,说道:“你后悔啦?”
“这有啥后悔的,她已经嫁人,我也娶了媳妇,各自都有孩子。其实现在想一想,就算那会儿知道她是胡老爷的闺女,我俩也不是一路人,还是我媳妇和我合得来。”
福土坑说道:“不管合不合得来,你要知道你有媳妇有儿子,可千万别当陈世美。还有就是张鸿才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
张玉树说道:“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你为何见了人家不自然,装得一本正经。”
“我是难为情,那会胡说八道了好多,现在都不知道说些啥了。姐夫,这事说过就过了,以后别提。”
福土坑说道说道:“我是那多嘴妇人?我只想提醒你一下,可别让你媳妇知道了。妇人家小心眼,到时闹出来让张鸿才多难堪,也连累了胡家小姐。”
张玉树点头说是,以后会注意。
女人敏感,西门玉秀也觉得丈夫有点不对头。留意张胡氏,觉得也不对头。
丈夫难道和张家儿媳之前认识?
有可能,张胡氏是南阳镇的人。
西门玉秀故意侧面问起一些事,俩人没有任何交集。
要说有交集也是丈夫去张家唱了两回戏,那会张胡氏已经嫁人。
西门玉秀觉得是自己多心,没有问丈夫,免得没有的事,搞得夫妻不和。
最主要她见张胡氏举止一点不像商家女子。斯文做派就像大户人家的女子一样。
丈夫曾经说过他最不自在的就是和太有规矩的人交往,会显得自己粗俗。
西门玉秀又觉得丈夫是因为这个才在张胡氏跟前不自然。
张胡氏很喜欢福多多,因此,她身边的薛妈妈和张妈妈认识了,还结拜为姐妹。
福满满找机会和钱浩铎在一起,休息的时候带着福多多跟着钱浩铎去找草药,把她听来的消息告诉他。
钱老大夫的腿一直没好,走路一拐一拐,钱家只有他们祖孙俩人,得知外面消息,钱老大夫担心在家的两个儿子。
福土坑安慰他说,大夫不会被抓壮丁,就算抓壮丁也不会受苦。
他不说还好,说了钱老大夫更加发愁。但也没法,总不能让别人去救他儿子。
幸好孙子出来了,给钱家留了个根。
一路上有保镖,西门家的,有军师,张县尉,当了多年的基层官员,脑子还是够用的。有土匪,黄玉郎,遇到土匪他喊黑话,能一路过关。
有做饭的,各家女眷,少年们学会了成长,幼儿有母亲祖母照顾,女娃帮着干活。
这个怪异的西奔之路倒也平平安安进入了商南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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