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和福土坑去买了暖炉和炭,每个屋子都有。
福土坑说道:“今年太冷了,往年冬天睡觉可没这么冷,哪里会用暖炉?”
福满满往年没穿过来没有比较,她怕冷,自己用暖炉说不过去,身上有钱干脆家里人都用上。
福土坑推着车,车上是暖炉和木炭,福满满一旁帮忙推着,她说道:“不知我姥姥家买没买,要不送我姥一个。”
“你大舅早就买了,他才会享福哪,你姥家人不多,两个就够了,你小舅和你姥姥他们一个屋。”
福满满自从剃了光头就没去姥姥家,倒是姥姥经常来帮着干活,觉得福多多住在福家,是张家欠着福家的情。
严婆子见买了这些木炭,心疼钱,又想不买这些老二也不会给银子给她,也就想开了。
她这一辈子除了生娃坐月子屋里才用火盆,别说用暖炉,见都没见过。
家里铺子里都放好了,晚上福满满钻到暖烘烘的被窝,现在她和堂姐春花一个屋。
她在想,还有不到一个月过年,到时村里的祖宅可没木炭,又要挨冻了。
张鸿才已经走了,过几天王班主他们也要回去,不知道新戏会不会火爆,还指望再从王班主那赚点银子。
铺子生意逐渐稳定,福满满准备过个一年半载的去县里开铺子,这个铺子怎么办到时候再说。
钱浩铎每天都会来包子铺给福多多把脉,严婆子跟着来看了几回,福满满说药材钱是姥姥给的,之后严婆子不再跟着了。
严婆子看上了钱浩铎,觉得二孙女春花要是说给钱浩铎正合适。她没想到福满满,那是因为觉得这个孙女将来肯定要攀高枝,三孙女人小心大,不会看上乡下的人。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也指望孙女满满嫁个更好的人家,将来她跟着享福。
严婆子先给大媳妇刘氏说了,刘氏当然愿意,钱家可是个好人家,钱家长孙和自己小女儿年龄合适。以前在村子里不敢想这好事,如今跟着老二家里也算上了一个台阶。
钱家将来分家,药铺子归长孙,春花人又勤快,绝对能把日子过好。
严婆子知道钱三婶两口子目前在镇子上,她去了钱家宅子,先给钱三婶透透气。
钱三婶才被福土坑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对福家恨还来不及,还想结亲?
不过她也很意外严婆子竟然没提她三孙女,提了二孙女。
钱三婶阴阳怪气道:“你福家现在的光景,我们钱家高攀不上。再说了,我大侄子娶媳妇,不说娶个读书人家的闺女,那也得娶一个正经人家的。最起码人选要懂礼,哪里会娶一个乡下的野丫头。”
严婆子笑着的脸僵住,钱家老三媳妇疯了吗?又不是给她儿子娶媳妇。再说了,就是不愿意,也用不着当着我的面打脸。
啥叫乡下野丫头?她一个喂猪食的勺子脸,不也是乡下长大的?现在也是乡下人的媳妇。
她家镇上有铺子,我家现在也有。不是因为钱浩铎没有爹娘,又没有祖母,和老二家媳妇不熟悉,和你在一个村子里住着,才来跟你提这话。
严婆子就是那两年最穷的时候,不说村子里一霸,那也是厉害婆娘。
不然儿子无能她再软弱,这家要被人家欺负死。
这会听钱三婶说这阴阳怪气的话,严婆子不乐意了。
“你说这话啥意思?不正经?我家孙女是乡下野丫头,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娘家是秀才出身,还是财主出身?你一个人在家画俩红脸蛋子,你就正经了?”
钱三婶才买了胭脂,刚在屋里涂抹上,有人敲门,来不及擦去开了门。
听严婆子最后说那一句,好像她在家偷人似的。
钱三婶恼了,那脸更红,前几天被你儿子骂,这会被你个老婆子骂,钱三婶忌讳福老二,可不怕严婆子,香梅奶奶可没少说严婆子的丑事。
“我正不正经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钱家花轿抬进来的,不像有的人看中个男子赖上人家。福家也是倒了霉,不然守信他爷爷怎么会早走一步?那懒得看败家娘们糟践儿孙!我这一辈子我再难也不会卖闺女孙女!”
这些话都是香梅奶奶说的,不止说过一次,还说严婆子不止对孙女不好,对自己闺女也不好,不是她男人压着,早就卖闺女了,等男人不在,没人管她赶紧卖孙女。
严婆子怒了,当年是她看上福老墩,暗中跟着,在人多的时候故意歪倒,一下压着福老墩,之后哭闹着要当姑子,她娘家去福家威胁,她才嫁进福家。
这个事钱三婶怎么知道?肯定是香梅奶奶说的。
严婆子被孙女满满拿住,那是没办法,并不是她让着孙女,是顾忌老二那个混账,其他人她哪里会让着。
听钱三婶揭她的丑,恼羞成怒,对着钱三婶呸了一口道:“小娼妇!你个没人要的玩意,不是仗着你爹救过钱老大夫,就你长那样能嫁到钱家?钱家才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没进门克死婆婆,进了门克死大哥大嫂。苛待侄子,没人性的破烂货,蛋也不下一个,也就是钱老大夫心善留下你,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媳妇,早就让儿子休妻!”
钱三婶气得哆嗦,她成亲三年还没有生孩子,婆家还没说什么,哪里轮到这个老太婆说三道四。
她也呸了一口,骂道:“你会生!生一个赌徒败家子!你家孙女四处勾引人!我家铺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你家铺子哪里来的?什么县尉公子是你儿子好朋友,谁知道是不是卖孙女得来的?”
严婆子气,一把抓住钱三婶发髻,对着她的脸噼里啪啦扇。
“打烂你破嘴!我看你这嘴就是舀粪的勺子,你婆婆不在了,我替你婆婆撕烂你的嘴!”
边骂边用两手去撕钱三婶的嘴,钱三婶伸手抓着严婆子发髻,两人展现妇人打架,头顶头,互相抓头发扯脸。
没一会两个人都是披头散发,衣服也扯得歪七扭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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