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丫鬟拿来的是果酒,喝了这么一壶,也得上头啊。穆罗伊这么个喝法,她都怀疑壶里是酒是水了。
穆罗伊安安静静的不惹事,织锦便不管她。她现在出宫不易,见到叶笙、宋宜然等人很高兴。几人聚在一起说话。
柳氏依旧带了水苏来,她和四公主合得来,两个小姑娘一见如故,周围还有几个同龄的姑娘围着她们。
四公主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兴奋又紧张。以前她在皇宫里,没人在意,有什么事情都不会稍上她。还会时常成为三公主的出气筒。
偶尔参加宫宴,也都是在角落里,看着许多人众星捧月般的捧着三公主。现在她享受到了,当初三公主的待遇。四公主心里却没有一点的得意,只有满满的感激。
若非织锦怜惜,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她去行宫陪太上皇,也不会有人会说什么。而织锦把她带在身边,参加宴会,明显是给她长脸。
吉时前半刻钟,宁怀景抽空过来了。席上男女各一边,他先对织锦点了点头,才往男眷席上走。
走到一半,身后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皇上!”
宁怀景转头,穆罗伊语笑嫣然的跑过来,“皇上,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整个大厅都寂静了,全部目光落在织锦身上。织锦拨弄着茶杯,低头敛眉。
宁怀景眉头皱了皱,神情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公主找朕有事?”
穆罗伊点点头,“有啊,我想找皇上喝酒。”
她笑容灿烂,容颜娇媚,语气里带了一点点撒娇,“喝果酒多没意思,还是烈酒好喝。”
众人都被她大胆的举动和话语惊的回不过神。
孟远大婚,胡国使团也派人参加了。此刻站起来朗声笑道:“皇上,我们胡国男女皆好酒。罗伊公主的酒量更是出了名的好。皇上若不信,不如和公主比试比试?”
宁怀奕靠着椅背,懒洋洋道:“大哥不喝酒,我陪你比吧。我酒量比大哥好,公主要想和人喝酒,还是找我比较好。”
穆罗伊娇嫩柔媚的脸上满是期待,闪亮双眸楚楚可怜的望着宁怀景,眼神中的哀求,让定力差些的人恨不能把心都掏给她。
宁怀景只一句话,“朕不喝酒。”
宁怀奕笑嘻嘻,“我就说吧,想喝酒只能找我。公主比不比?”
穆罗伊赌气似的一嘟嘴,“比。我们不仅比谁的酒量大,还要比哪个国家的酒最好,敢不敢?”
她叉着腰,一脸娇蛮,恰到好处的不惹人厌,“我们胡国的烈酒,出了名的好。最烈的酒,一杯能喝倒八个勇士。肯定是我们赢。”
宁怀奕一口答应,“好啊。不论比什么,我都还没输过。”
其它几国的使臣也都说自己国家的酒好,都参与了比试。他们来大宁就是为了给宁怀景送礼,顺带讨论下贸易上的事,带了不少的好东西,酒也都带了最好的来。
正好吉时到了,孟远迎了新娘来。便各自派人回去拿酒,约定好了,等新人拜完天地再比。
穆罗伊也没有回女眷这边,直接坐在了胡国使臣桌子上。胡国人不拘小节,男女大防没有大宁重。
就算有些重规矩的,略有微词。想到她胡国公主的身份,也就把斥责的话咽了回去。
叶笙啧了一声,“我怎么那么看不惯她呢。像阿锦你说的,那什么……”
织锦想和叶笙几人说说话,便坐了一桌。她觉得叫皇后太生疏,私下里还让大家叫她名字。
“绿茶婊。”宋宜然往嘴里塞了块糕点,补充道。
叶笙一拍桌子,“对,就是绿茶婊。简直茶到家了。还我等你好久,皇上用她等吗?说的好像早就约好似的。”
织锦本来也挺气的,被叶笙这么一吐槽,气消了大半,忍俊不禁。
“你还笑?”叶笙瞪织锦,恨铁不成钢,“有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人家都要明目张胆抢你夫君了。”
织锦撇撇嘴,“抢就抢呗,能抢去是她本事。”
她明眸流转,似秋阳照水,清澈明净,唇上一点胭脂红,轻轻吐出下一句,“抢不去,就是我的本事了。”
叶笙拍拍织锦肩膀,竖起大拇指,“霸气!就是要有这样的觉悟!哪来冒出来的小妖精,敢在咱们面前勾三搭四,一定打的她现出原形!”
其她人捂唇笑,容乐担心道:“胡国的酒确实比我们好。我随父王驻守边关时,父王最喜欢喝胡国的酒了。”
胡国爱酒,喝的都是烈酒。或许没有大宁的酒好喝,但要比烈度的话,大宁比不过。要是输了,丢面子不说。不想看到穆罗伊骄傲的模样。
织锦想了想,在白芷耳畔细细嘱咐了好一会,白芷认真记住,才转身离开。
说话间,孟远一袭大红喜服,牵着身形袅娜,盖着红盖头的温鸾雪步入大厅。一般来说,跟随在新娘身边的,要么是丫鬟要么是喜婆。
温鸾雪厉害了,她右手边跟着的是三公主。
自那天让侍卫把三公主送到驿馆后,织锦再没见过她,也没听到她的消息。
显然这一个月来,三公主过的很好。脸上气色甚至比还在皇宫里好,脸颊上长了些肉,眉眼温柔似水,不经意间撇向孟远时,更如一汪温泉,能把人溺死。
两人拜天地时,三公主也在一旁守着。眼中除了一丝丝的羡慕,一点嫉妒的神色都找不到。一双眼睛,腻在孟远身上。
卫国公夫人见了,也是习以为常,没有任何不快的神色。礼毕后,新娘新郎入洞房。
织锦几人对视一眼,看出了彼此的讶异和对孟远深深的佩服。这是个有真本事的,能把三公主收拾的服服帖帖,卫国公夫人也搞定了。竟能同意,三公主陪着温鸾雪出嫁。
三公主这是给温鸾雪当陪嫁丫鬟?
叶笙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织锦几人去洞房看热闹。
卫国公夫人看着她们的背影,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心头翻涌着无穷无尽的恨意,都快能化为实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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