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暖暖惊喜不已,嘴角漾开一抹微笑。
宁曦月很是错愕,没料到常亭溪说话如此不留情面,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宁曦月到底是个女孩子,气的脸色涨红。她强忍下怒气,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常亭溪,你没必要急着拒绝我。我来,是想给你这个。”
“这张东篱诗社的请帖,是我费了很大功夫才弄到。有了这张请帖,你就可以进入东篱诗社了。”
宁曦月略有些骄傲,“东篱诗社你知道吧?许多大臣都在里面,只要你能进去,就能和他们结交。”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有一多半都在东篱书社。不管立场如何,每旬都会有一次集会。不谈朝堂之事,只品茗论诗。
虽说不涉朝堂,但里面的社员,每个人身份都不普通。新晋官场的人,无一不想要得到一张东篱诗社的请帖,但凡能交好一个,好处都不用说了。
宁曦月不屑的扫视了一眼崔暖暖,“如果你娶的是我,我能给你的帮助更多。她能给你什么?”
常婉紧紧握着崔暖暖的手,气的不行。宁曦月说话也太难听了,还死缠烂打。居然偷偷去找过常亭溪,就没见过这般不要脸面的。
或许是有了常亭溪之前的话,崔暖暖这回显得平静多了,目光期待的望着常亭溪。
常亭溪的眼神只在请帖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移开了,“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常某并不需要。”
“我考科举入官场,只想踏踏实实做官做事,不想走任何捷径。”
“崔姑娘是我挑选的妻子,在我看来,崔姑娘的人品,就是对我的最大帮助。”
“你什么意思?!”宁曦月怒了,常亭溪这是说她人品不好?
“郡主以后不必再来找我。郡主不怕人说三道四,我怕。”常亭溪淡淡道。
不仅说她人品不好,还明指着她厚脸皮。
“常亭溪!”宁曦月怒道,“本郡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常亭溪依旧淡然,“这福气,我享受不了。郡主给别人吧。”
宁曦月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不死心的扬起手里的请帖道:“这请帖你真不要?别因为一时要面子,放弃难得的机会。”
宁曦月以为常亭溪是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收下,才会那么说。
织锦都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问,“你看前面的书馆如何?”
宁曦月皱了皱眉头,不明白织锦什么意思。
织锦轻笑一声,“这书馆每日来看书的人络绎不绝。有书院学子,也有朝中大臣。”
织锦瞄了一眼请帖,“三四品的大臣不在少数,一二品的也常来。在这里,大家脱下官服,不论身份,可以随意交谈。比起东篱诗社,想来也不差什么。”
“跟我有什么关系?”宁曦月冷声问道。
“和你是没关系。”织锦摊了摊手,“和常公子有关啊。常公子算是书馆的半个主人。”
织锦挑眉笑了笑,“所以,他即便是想结识什么人,也用不着你的请帖。”
宁曦月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图书馆的名气已经很大了。特别是在文人圈子里。织锦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常亭溪等人,都已认识不少朝中大人物。
就连杜衡和池仁玉两人,虽然没中举。但会来事啊。与好几个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关系不错,还常常约饭。
宁曦月一个深闺女子,图书馆又刚兴起没多久,她显然是不知道的。
“你……你没骗我?”宁曦月不相信,常亭溪才来京城多久?常家也不过才有发迹的迹象。怎么可能建的起这样的书馆。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你去一打听便知道。”
常婉也大着胆子道:“我哥压根不需要你的好心,你快点走吧,别再来找我哥了。”
宁曦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气又恼。自己刚才还显摆呢。瞧见常亭溪目光淡漠,宁曦月狠狠跺了跺脚,狼狈带着丫鬟走了。
“可算是走了。”常婉呼出了一口气,紧张的拉着常亭溪的胳膊,“哥,下次她再找你,你可不许理她。”
“恩。我知道。”常亭溪点了点头,又轻轻加了一句,“崔姑娘也请放心,不要把她人的话语放在心上。”
崔暖暖没想到常亭溪会和她说这话,心头一震,脸上飞满了红霞,低头小声回了句,“我不会的。”
常婉撞了撞崔暖暖的肩膀,冲她挤眉弄眼的笑。崔暖暖脸红的快烧起来了。
织锦也是抿唇轻笑。
常亭溪微微侧头,不经意的瞟了织锦一眼,所有的情绪都敛在了深沉的眼眸中。
他也要娶妻了。他会对未来妻子好的,很好很好。
他的动作很隐蔽,唯一发觉得就只有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细腻的杜衡了。
杜衡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常亭溪也挺不容易。他拍了拍常亭溪的肩膀,故意岔开话题,“今天开心,一起去喝一杯啊?”
他们几个男的去喝酒,织锦和常婉三人无事,相约去了金玉阁逛了逛。
织锦好长时间没来了,苏恒每月都会给她送几套最时兴的首饰。加上宫里赏的,宁怀景塞着苏恒送的,锦绣楼那边送的……织锦的首饰多的用不完。
她又不太喜欢戴,许多一次都没戴过。用不着上外面来买。
“阿锦,这支簪子怎么样?”常婉拿着一只芙蓉黄玉簪问道。
“好看啊,很适合你。”织锦接过在常婉头上比了比。金玉阁的东西都是上上等。戴上去确实好看。
常婉问了价格,要一百二十两。在金玉阁,这价格算普通了。常婉看了几遍,还是放下了簪子,“不买了,太贵了。”
织锦惊讶道:“你最近缺钱?”
常三夫人就常婉一个女儿,素来疼爱有加,没在银钱上亏待过她。以前在沭城时,织锦和常婉一起逛金玉阁,再贵点的首饰常婉也买的起。如今常家越来越好,没道理常婉还更节省了。
常婉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以后……不是不一样了吗。”
织锦一开始还没搞懂,“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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