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如今这样,你们高兴了?”三公主走到织锦面前,怨恨的盯着她。
织锦蹙了蹙眉头,她抬头神色平静的看着三公主,“我从未主动找过你麻烦,如今这般,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三公主脸色阴晦,双眼发红,怒气上涌,顺手拿过边上的茶杯就想往织锦砸去。
这段时间,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与怨气,无处可发,已经有点神经质了。
三公主身后的嬷嬷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
如今她身边的嬷嬷,一半是温贵妃的,一半是皇上的。都不会任由三公主胡来。
抓住三公主手腕的,便是皇上派去的人,老嬷嬷劲大,抓的三公主动弹不得。
三公主疼的眉头挤在了一起,痛斥她,“老不死的,快给我放手。”
老嬷嬷不为所动,靠近三公主耳边低语道:“三公主慎言慎行,今日是安王大喜之日,公主若是坏了和气,别说皇上,就是贵妃娘娘,也不会原谅您的。”
她说完,放开三公主的手,又对织锦福了一礼,“让王妃受惊了,老奴这就带着三公主离开。”
三公主身边还有一嬷嬷,是温贵妃的人。看到这老嬷嬷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反对。
就是她,也会如此。实在是连温贵妃都有点烦这个女儿了。
三公主脸上青白交替,终是咬了咬牙,跟着老嬷嬷走了。走前死死瞪了织锦一眼。
叶笙和宋宜然都被这变故惊呆了。
叶笙有点不可置信,“三公主怎么成这模样了?”
她与三公主从小闹到大,虽然不喜欢三公主的为人,但也算了解她。
三公主向来是个自负骄傲的人,人前格外注重自己的形象。刚刚那瘦的跟干柴似的人,哪有半分三公主以前的气度?
织锦摇摇头,三公主能把自己作成这样子,她也是服气的。
宋宜然想了想,小声道:“说起来,三公主与阿锦无冤无仇,先前数次与阿锦作对,都是为了温家大姑娘。我看温大姑娘如今好好的,反而她失了圣宠,又被禁足。”
宋宜然啧啧两声,觉得三公主着实有点傻。
叶笙嘲讽道:“谁让她自己愿意强出头,我看人家未必领她的情呢。”
说着,瞟了眼温鸾雪。
安王大婚,温鸾雪和卫国公夫人都来了。大喜的日子呢,温鸾雪还是仙气飘飘的一袭白衣。
今日来贺喜的人,大都穿了讨喜的颜色。就温鸾雪一身素服,显得鹤立鸡群。
方才三公主和织锦的冲突,温鸾雪母女也看到了。可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上来帮忙说和一下。
卫国公夫人眼里隐隐还有嫌弃的意味。自从上次三公主给织锦下毒不成,反累的她与温鸾雪几人中毒,卫国公夫人就给三公主贴上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标签。
三公主几次作死之后,卫国公夫人更是对她冷淡不少。觉得安王有这么个愚蠢至极的妹妹,真是个拖累。
温鸾雪虽没有卫国公夫人这样的心思,可她一直是冷心冷情的人,骨子里就很自我。
她自视甚高,以前三公主高雅尊贵,温鸾雪愿意接受三公主的亲近。现在看三公主越来越不顾脸面,跟个泼妇骂街似的,就觉得同三公主相交有点跌份。
三公主一无所觉,还亲亲热热的上前同两人说话。温家母女两个不冷不淡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叶笙都觉得不忿,“就没见过这样蠢的。”
织锦远远瞧了温鸾雪一眼,笑笑没有说话。
很快吉时到,宴会开始。宁祁安牵着孟未寒拜堂。
主位上坐的是皇后和皇上,皇上身边略下半个身位放了张椅子,温贵妃坐在上面。
宁祁安给三人斟茶,先是皇上,然后皇后,最后才是温贵妃。
温贵妃心里不是个滋味。
原本她以为,宁祁安的婚宴,皇后可能不会参加。她就可以和皇上同坐上位,接受宁祁安夫妻的敬茶。
可皇后要参加,还说服了皇上。皇后来,温贵妃只有让位的份。
皇上觉得有点对不住温贵妃,便让人搬了张椅子给她。这在别人眼中,已经算是殊荣了。
温贵妃母子再得宠,说到底宁祁安也只是个庶出。庶子成婚,原就该给正妻敬茶。生母只能在边上看着。
温贵妃能在今日,喝到宁祁安夫妻一口茶,该感恩才是。
温贵妃一点都不感激,她觉得皇后是故意针对她。专门在今天来给她不自在。
妃终究只是妃,有皇后在,她永远要低皇后一头。
温贵妃咬紧了牙关,热切又希翼的看着宁祁安,只有安儿登上大位,她才能真正的成为万人之上。
皇上有时候心思挺粗,没发现温贵妃和皇后别苗头,勉力了宁祁安几句,让刘公公宣了圣旨。
赐宁祁安为亲王的圣旨。
“多谢父皇,儿臣以后定当上进,不辜负父皇厚爱。”宁祁安感动的下跪领旨谢恩,望着皇上的目光中都快溢出了泪水,满是襦慕之情。
皇上上前两步,亲自扶他起身,欣慰又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儿,以后成了亲就是大人了。要更稳重些,不可再让你母妃和父皇跟着担心。”
宁祁安擦了擦眼角,哽咽着道:“父皇,儿臣知道。儿臣以后行事,一定更加仔细稳当,为父皇分忧,好好孝敬父皇和母妃。”
皇上被他说的眼圈都有点红了,宁祁安是他最小也是最喜欢的孩子。如今也要成家了。
温贵妃也是感动连连。一家三口,温情脉脉的在一起抹眼泪。显得另一边的皇后要多多余就有多多余。
织锦心里感叹,看看人家这演技多好啊。妥妥的影帝影后级别的。
回想起宁怀景受封亲王时,那冷淡的表现,怪不得皇上的心偏向宁祁安呢。毕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织锦瞪了一眼宁怀景。
宁怀景看着那感人至深的场景觉得索然无味,注意力一直放在织锦身上,就看见织锦凶巴巴瞪了过来。
宁怀景一头雾水,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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