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颜悦色问织锦,“奕儿上午和人打架了?”
织锦望了望应王妃,点了点头。
应王妃心头一喜,就听织锦温柔的声音中带了点疑惑,“应王妃是替应二公子来道歉的吗?奕世子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的。”
她抿唇一笑,神情认真又懂事,“皇上政务繁忙,何必因这点小事来打扰皇上?有问题我们私下解决就好了。”
皇上不自觉就跟着点了下脑袋。作为皇上他真是太忙了。忙起来连临幸后宫妃嫔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人还总是因为芝麻大点小事来找他。
应王妃一口气梗在胸口,气的脸色发青。半晌后,又哭嚎起来,“皇上、贵妃娘娘,您可为我们家盛儿做主啊。他还生死不知的躺在床上,就有人颠倒黑白,侮他名声。”
她嚎的太突然,吓了皇上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撞翻了桌上垒起来的奏折。
皇上脸色黑透了。
应王妃缩了缩脖子,剩下的叫嚷卡在了喉咙里。
应王额角跳了几下,狠狠瞪了应王妃一眼,“有话好好说。嚎什么嚎!”
应王妃委屈极了,看皇上脸色不善,又不敢说什么。
她摸了把眼泪,哀哀切切道:“王爷,盛儿好歹是您儿子。您想法子救救他吧。”
“应二公子怎么了?”宁怀奕总算来了。
看清他的模样,殿内一阵安静。
宁怀奕英朗的俊脸苍白,没有血色,眼角破了,包上了纱布,胳膊似乎也折了,吊在脖子上。
“奕儿,你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沉声问。
“哦。这个啊。”宁怀奕晃了晃吊起来的手臂,漫不经心道:“今天路见不平了一下,结果学艺不精,被人给揍了。”
他扬起唇,“皇爷爷放心,那人也没讨好,被我使劲踹了一脚。”
“嗯,就是应二公子。我刚听应王妃的意思,应二公子是快死了?那王妃怎么在这,回去好好陪陪应二公子啊,没准就是最后一面了。”宁怀奕好声劝道。
“你才快死了!”应王妃气的口不择言,“我儿好好的,你敢咒他?!”
宁怀奕无辜眨眨眼,“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应二公子要死了,不行了。可以准备丧事了。”
应王妃听的眼皮一跳一跳的,恨不得跳起来撕了宁怀奕的嘴。
温贵妃心里骂了一句蠢货,面上略带忧虑,“世子爷慎言。王妃心里正难过了,世子爷何必往人心口上戳刀子?”
宁怀奕惊讶了,“怎么,应二公子已经死了?”
他一脸惭愧沉痛,“是我不好,应二公子英年早逝,我是该顾及应王妃的心情,你节哀。”
应王妃倒抽了两口气,捂住胸口,已经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应王看不过眼,咳嗦一声,“盛儿还没死。”
说完总觉得怪怪的,忙又道:“今天盛儿和世子爷起了冲突,回去后便中了毒。还望世子爷高抬贵手,把解药拿出来。”
应王还没回府,具体情况不清楚。这都是从刚才应王妃的话语里总结出来的。
宁怀奕很莫名其妙,“他回去中的毒,关我什么事?快点回去好好查查府上,是谁下的毒。”
“应二公子嚣张跋扈的性子,被人下毒迟早的事。早点把人揪出来,没准还有救。”宁怀奕装模作样摇了摇头,“既然他遭了报应,打我的事情就算了吧。谁让我大度呢。”
应王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遇见宁怀奕这样胡搅蛮缠的,能把人活活气死。
他给应王妃使了个眼色,事情是应王妃闹出来的,还得看她。
应王妃被噎了几噎后,回过神来,充分发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精神,咬死了宁怀奕下的毒。应盛是路见不平,可怜又无辜。
宁怀奕据理力争,反驳是应盛强抢民男,不听劝阻,和他大打出手。他都没下狠手,才被打的这般惨。
织锦坚定的站在宁怀奕这一边。
皇上对织锦的感观不错,宁怀奕又是亲孙子,心里自然就往宁怀奕偏了。宁怀奕一句三咳嗽,直把皇上咳嗽的心肝缠。
“皇爷爷,我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我虽然平时捣蛋了些,但绝不会背地里害人。和我有仇的人多了去了。”
宁怀奕眼神一扫,扫到王大人,“我和王大人的孙子还打过一架呢,也没给人下毒啊。又怎么会给应二公子下毒?还望皇爷爷明察,给我一个清白。”
皇上听着觉得还挺有道理。
宁怀奕回京没少惹事,告到皇上这里来的不少。大都是一些小摩擦,顶多是打个骨折这样,还没要过人性命。
“奕儿说的是。”皇上道。
王大人心里一哽,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存在居然还帮了宁怀奕。
应王妃更是傻眼了。
她踌躇满志来,三言两语就被人打发了,光落了一肚子气。
应王妃使劲掐了掐大腿,都闹到这地步了,人也丢了。要是再灰溜溜回去,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张嘴便又嚎,翻来覆去一句话,她不管,毒就是宁怀奕下的,宁怀奕必须拿出解药。
皇上被她吵的烦,正愁没办法。
织锦上前一步笑吟吟道:“皇上,不管是谁下的毒,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应二公子的毒给解了。”
皇上点头。
应王妃警惕望着她,织锦继续道:“我身边的蓝烟,出身解毒世家,医术高超,不如让她去看看?”
应王妃想都没想便拒绝,“不用!我们已经请了御医,正在府上诊治。”
织锦瞧她神色,心里又肯定了两分。知道是为这事而来后,她故意磨蹭了点时间。让齐羽去应王府打探了下。
应盛确实受了点伤,回去还吐了血,但说中毒,就是无稽之谈了。
或许他们没料到会有人这么快就去探查,装都没装。齐羽很快搞清楚,在织锦进宫前,把情况告诉她了。
织锦大力推荐蓝烟,“王妃别客气。蓝烟别的不行,就是在解毒这一块极有天赋,让她去看看,没准就能替应二公子把毒解了。”
“左右应二公子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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