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吼完,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温贵妃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别哭了,哭能有什么用?”
三公主不理,继续哭。
温贵妃揉了揉额头,声音温和了几分,“你告诉母妃,那药还有没有了?”
三公主摇摇头,满脸的泪痕,“没有了,都用了。”
她巴不得织锦更惨一点,拿到的药全部都倒了进去。
“贵妃,怎么办?”卫国公夫人心里不禁恼恨三公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想治好温鸾雪,还得仰仗温贵妃。
“先让太医试试,能不能治好。”忙乱了大半夜,温贵妃心力交瘁,头昏脑胀,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我再想想办法。”
卫国公夫人没得到解药和满意的答案,心中还挂念着家中的温鸾雪,只得不甘的先行离开了。
三公主依旧在痛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背过气去。
温贵妃有心宽慰几句,被她吵的脑袋疼,一狠心走了。
三公主哭的更惨了,声音差点冲破了屋顶。
流霞倒了杯茶,大着胆子上前劝道:“公主你仔细身子,别哭坏了。”
“连你这个贱婢都敢嘲笑本公主。”一句普通关心的话语,在三公主听来都是嘲笑。
一看见茶,她就想到了流莺,想到了自己现在这般模样,都是对方所害。
三公主恨的咬牙切齿,一把抓起茶杯,往流霞身上砸去,“你们这些贱人,没一个好东西。”
流霞被砸了正着,茶虽不热,可瓷杯也挺有分量的。流霞痛呼一声,弯腰捂住了小腿肚。
“贱人,只会装可怜!”三公主心里已经有点扭曲了,见状反倒生出了几分快、意。抓着身边能砸的东西都往流霞身上狠狠砸了过去。
流霞被狠砸了几下,一个茶盖砸到了额头上,血流如注,哀求的声音都变得弱不可闻,殿里其她宫女早被吓坏了。
等三公主出了气,让人把流霞拖下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皇上跟上来了,织锦自然得退后了。她可没胆子和皇上并肩而走。
织锦才落了一步,皇后就一把拉住了她,织锦无法,只得随着皇后继续走。刚追上来的皇上,眼看自己要去的位置,被织锦占了,轻轻看了织锦一眼后,笑呵呵的去了皇后另一边。
“皇后,今天早上吃了什么?”皇上没话找话。
皇后好像没听见般,仍旧自顾和织锦说话,“方才有没有被吓着?”
“没有,多谢皇后关心。”织锦头都大了,刚刚没被吓着,但现在快了。没得到回应的皇上,笑眯眯望着她,看的织锦心里直发怵。
皇上接着又说了两句,皇后都在和织锦说话。
皇上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安乐,朕之前看到地上掉了个帕子,是你的吧?快去捡回来吧。”皇上不经意道。
“啊?”织锦一愣,往怀里摸了摸,她的帕子还好好的呆在怀里呢,然而对上皇上意味深长的眼神,织锦明白了。
“哦,好,我这就去……”
织锦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本宫怎么没见到有帕子,想来是皇上看错了。”
“呵呵,朕眼力好,没看错,就是安乐的帕子,是吧,安乐?”皇上问。
织锦欲哭无泪,左右为难,两位大佬斗气别把她这个小可怜给夹中间啊。她这帕子,到底是掉没掉呢?
织锦吞吞吐吐,还是皇后心疼她,“罢了,既是你的帕子,就去捡吧。”
织锦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遵旨,“是。”
她这刚往回走呢,皇上又说话了,“等会就不用追我们呢。你进宫好一会儿了,家里人该担心了,早点回去吧。”
织锦无奈,她这不用再去找帕子了,直接就被哄走了。皇上发话了,她还能说啥,乖乖遵守了。
出了宫后,织锦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新鲜。皇宫里的呆着都压抑。
织锦回到郡主府后,让墨兰和茯苓继续密切关注着卫国公府和广平侯府的动静。
因着广平侯夫人早晨的那一闹,整个京城都知道两家姑娘出事了,还是毁容的大事。
一时间,什么说法都有。
要不是温鸾雪自己也是凄惨模样,还真逃脱不了下毒的罪名。连带着皇明寺都受了牵连,几人都是从皇明寺回来才如此,便有人把由头怪到了皇明寺上,说是在里面撞了邪了。
皇明寺堂堂百余年古刹,在里面撞邪?这锅太大,皇明寺不背。
作为皇家寺庙,皇明寺可谓很刚了,直言,此事绝非天灾,而是人祸。
话从明觉大师口中出,便是金口玉言。人们又议论开了,想象力丰富到让织锦大开眼界。
她这悠哉悠哉的吃瓜听八卦。那边三家愁坏了。
温贵妃想了一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要是三公主先头没撒谎,她倒是还有周旋的余地,从织锦这边找突破口。
可是现在,她已经召见过织锦一次,还是在皇上面前,织锦洗白了嫌疑,她还能有什么借口频繁宣召织锦?
估计到时候,皇上都会心生不满。再说后宫还有个皇后,一点风吹草动瞒不住她,压根不能把织锦怎么样。
温贵妃心里不禁也埋怨三公主做事莽撞了。太医院的太医,全去三公主那看了,一个个都摇着脑袋,表示无能为力。
卫国公夫人等了一天,不见温贵妃的动静。又失望又气,无奈之下,广贴告示,寻求医术高超之人,只要能治好温鸾雪,赏金千两。
温贵妃听说了,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有样学样,也学着卫国公府贴起了告示。她这告示比较高级,是让皇上全国下令的。赏金,也提到了三千两。
三千两金子,就是三万两的银子,这是一比巨款。
吸引了许多人前去尝试,反正告示上说了,治好了有钱拿,治不好也没关系。于是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只要觉得有两把刷子的,纷纷要去试一试。几府的下人,忙的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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