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宁祁安着急想要解释。
皇上面上却没什么变化,扬扬手示意他别急,对着身后的刘公公吩咐道:“派人去打听一下,什么冰铺?”
宁祁安想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暗自着急。
这里就他一个,没人能帮着说句话。以宁怀奕几人的立场,落进下石的可能更大一些。
两家冰铺的事情,坊间闹的沸沸扬扬,倒是没有闹到上面去,说白了,不过几万两银子的事情,还引不起大人物的注意。
宁祁安知道个大概,也是在这里听人闲谈时提起,让随从去问了才清楚。
不过宁祁安并不觉得有什么,卫国公府的行事,宁祁安哪能不知道。
他认为理所当然,反而是那个敢和国公府作对的商贾,自找死路。
刘公公领命而去,隔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皇上端起茶杯,吹了吹后,喝了一口茶。宁祁安几欲开口,可看着皇上闲适的模样,还是闭上了嘴巴。
两家冰铺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很快刘公公就打听清楚了经过,回来向皇上报告。
“哦,这么说,果真是卫国公府的人有错在先?”皇上问。
刘公公没敢接话。
“打听来的消息未必属实……”宁祁安还是替卫国公府争辩了一句。
这是怀疑他们的办事能力吗?
刘公公低头没作声。
皇上悠悠然的喝着茶,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宁祁安等的有点心焦,好容易皇上放下茶杯,宁祁安上前一步,正要说点什么。
皇上发话了,“走吧,去别处转转。”
宁怀奕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织锦四人,准备等皇上走后,再悄悄的回后院。
原本皇上召她们,是想多说一会儿话的。只是现在改了主意。
见织锦和宁怀景从头到尾没有交流一句,皇上突然笑着打趣一句,“景儿,不和安乐说说话?你们成亲还有一个多月呢,见一面不容易。”
众人的目光,霎时都落在了两人身上,除了宁祁安在,其余人都是善意揶揄的眼神。
织锦垂下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宁怀景的面庞上,却没什么波动。只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织锦时,流露出一丝温情。
“上次怀景还送郡主回府,想来两人平时应该没少见面。”宁祁安看见织锦害羞的低着头,心里突然不痛快。
好像每次见到他,都是疏离客气的态度。这份羞涩,只给了宁怀景。
他的本意是想指出,宁怀景不守规矩。订亲的人,成亲前一般都是不见面的。
然而宁祁安忘了,皇上叫织锦来,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她和宁怀景见见。
因此皇上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异常欣慰的看着宁怀景,“终于长大了,知道疼媳妇了。”
宁祁安一口气憋在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让他更气的是,一向闷葫芦的宁怀景居然接茬了,还拍了皇上一个马屁,“还要谢皇祖父,给孙儿赐了一个好王妃。”
织锦的脸是真红了。叶笙三人,一个个捂着嘴巴笑话她。能让宁怀景说出这句话来,着实太不容易了。
皇上更是哈哈大笑,“是你自己挑的好。”
之前因为冰铺的事情,略有些凝重的气愤瞬间轻松起来。
宁怀奕见缝插针,“我也觉得,大哥大嫂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是皇爷爷眼光好,看人准。”
“哪都有你。”皇上笑骂了一句,满眼的笑意。越看织锦和宁怀景二人,越觉得满意。
唯有宁祁安气的牙痒痒。
吩咐人,把织锦四人送回后院后,皇上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叶笙和宋宜然倒是想在前院逛逛,但织锦怕有意外,还有宁晗月在,便拒绝了两人的提议。
毕竟前院都是些男子,万一遇上点什么事情,对几人的名声都不好。
回了后院,宋宜然还有些可惜,这么一次好几会。
叶笙目光转了转,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这下子,那个六出冰铺怕是张扬不起来了,没准还要连累卫国公府。”
两家冰铺的事情闹到如今,许多人家都知道了。大降价那天的阵仗,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呢。
六出是想私下解决来着,耐不住齐家不吃这一套,偏要都摆在明面上。
不提温贵妃,叶笙对卫国公府的行事风格也喜欢不起来。知道卫国公府可能要倒霉,叶笙从心里高兴。
“哼,还不是他们平时张狂无度,仗着宫里有个贵妃撑腰,眼睛都长头上了,看谁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宋宜然不屑道。
定国公府还是皇后的娘家呢,依旧老实低调做人,对府中下人管理的及其严格,凡是有倚仗府中权势欺男霸女的,从来都是严惩不贷。
卫国公府呢,上行下效,从主子到奴仆,出门都是横着走的。
“还有那位温家大小姐,说好听点是冷傲,其实不就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么。”宋宜然性格率直热情,最不耐的就是温鸾雪这样的人。
织锦听了,噗嗤一笑。
她想起了宁怀景。某种程度上,宁怀景冷冰冰的气场,和温鸾雪很像啊。
当然,私心里,织锦觉得二人还是有区别的。
宁怀景是生人勿近的冷清,温鸾雪则有种高高在上的傲气。
只她也有傲的资本。
叶笙目光一动,她却是想起了宁怀景生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冷嗤了一声,“冷傲,那也是分人的。”
“什么意思?”听她话里有话,宋宜然立马八卦道。
叶笙看了一眼织锦,见织锦这个当事人,没什么表态,便把那夜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宋宜然和宁晗月听呆了。
“温鸾雪竟然喜欢明郡王?”宋宜然吃惊的问。
这是她从没有想过的事情,温鸾雪对人向来冷淡。与宁怀景也没什么特别的交际,实在想不出两人会有瓜葛。
“谁知道呢。”叶笙耸耸肩膀,“不管喜不喜欢,小景已经和阿锦订亲了,还勾勾搭搭……”
剩下的话,叶笙没说完,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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