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这一条,就别提羡煞多少人了。更不用说,叶家家风清正,数代子嗣皆靠本事吃饭。
定国公夫人的父亲叶老太傅是三朝元老,朝中无论是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叶家创办的行一书院,是京城四大书院之首,所有学子向往之地。沭城的行一书院,便是它的分院。
定国公夫人的大哥,如今的叶家家主,是行一书院的院长。二哥已经四十多的年纪,已经官至二品,位极人臣不过时间问题。
而今定国公夫人说出要认织锦为义女的话,相当于是让织锦同定国公府与叶家都扯上了关系,这样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当然让人眼红了。
“要说啊,还是郡主有本事,这一见面就俘获了叶夫人的欢心。要是我家几个不成器的闺女,能学到一星半点就够用了。”有人阴阳怪气道。
“金夫人的话,我就不爱听了。郡主合我的眼缘,愿意认我这个义母,是我和郡主的缘分,哪里就扯上其他的了。”定国公夫人微敛了笑容,淡淡道。
诚王妃抿了一口茶,拉过织锦的手拍了拍,笑语嫣然,“金夫人这是夸郡主呢。郡主本就天生惹人喜爱的本事,别人学也学不来的。”
织锦这会儿已经知道了,这位金夫人就是晋国公夫人。金商睿和金商凌的妹妹。
想必是金家和织锦之间的恩怨,已经传到了晋国公夫人的耳朵里,所以看见织锦得意,她就忍不住出言讽刺。
被诚王妃和定国公夫人两人给怼了,晋国公夫人面上难看,颇有些下不来台。
“王妃说的是,我看郡主也喜欢的紧呢。郡主伶俐可人,身份尊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有平日和晋国公夫人不对付的,立马接口奚落道。
晋国公夫人出自金府,耳熏目染之下不太喜欢读书。嫁进晋国公府之后,出门交际,因为肚子里墨水少,没少闹笑话。
而她商贾的出身,让不少贵夫人都对其敬而远之,笑话她身上满是铜臭味。
晋国公夫人气的不行,同样看不起那些只会吟诗作对,不理俗事的。她自持金家家底深厚,自己又是国公夫人,对看不顺眼的,从来没有好脸色,导致仇人也不少。
这说话的夫人,就是其中一个。这位夫人姓郑,夫家只是一个伯,比不得晋国公府。以前有矛盾时,没少被晋国公夫人压制,只得忍气吞声。
如今看到,晋国公夫人惹恼了诚王妃和定国公夫人,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晋国公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徐见俟,没有女儿。她说的几个闺女都是庶出。以庶出的姑娘来和织锦做对比,本身就是对织锦的藐视。
她也是故意借此寒碜织锦。
只是没想到,诚王妃二人会如此袒护织锦。
郑夫人更是抓着这点不放,“说起来府内的几位姑娘,我前几天还听了一个笑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晋国公夫人眼皮跳了跳,很想说一句,不知真假就别说了,诚王妃已经接了话头,“哦,什么笑话?”
郑夫人四周环视一圈,见大家都被她吸引,这才道:“听说晋国公府几个姑娘,因为一套头饰打起来了。争斗之中大姑娘被推到在地,脸磕在了石头上,差点毁了容。”
“啊,还有这种事?”有夫人惊呼。
“我也是听说。”郑夫人顿了顿,看向晋国公夫人,“真假还要问金夫人呢。”
“只是这事情都传到我耳朵里了,想来也假不了。”郑夫人说着问晋国公夫人,自己却给出了回答。
然后贴心劝道:“金夫人出身金府,最不差的就是银钱了,想来不差几套首饰。虽说是庶出的姑娘,到底都是晋国公的孩子,夫人还得好好管教才是。”
晋国公夫人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这不就是说她苛责庶女吗?其实大家族里,这种事情很常见。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又是争宠的,看着烦正常,怎么还会给好日子过。更过分的都有。
但事情可以做,摆到明面上来就不好了。何况晋国公夫人以前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贤良,常常会带几个庶女,出来走动,就是为了博个好名声,现在不是打脸么。
“哎,不能吧。之前金夫人不是经常带着府中几位姑娘出来,看着打扮的光鲜亮丽,不像是受苛待呀。”
一人好奇出声,看着是替晋国公夫人解围,实际上是揭露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晋国公夫人面沉如水,没管后说话的人,只冷冷看着郑夫人,呵呵两声,“怎么我府里的事情,郑夫人比我还清楚呢?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郑夫人就听说了。”
郑夫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和晋国公夫人多纠缠,避重就轻道:“我也是听说罢了。”
晋国公夫人一肚子火气,正想冲她发出来,诚王妃挥了挥手,“这些小道消息,大家也都听个趣,但不会当真的。”
郑夫人心知诚王妃是替她解围,笑眯眯起身应道:“王妃说的是。”
晋国公夫人问责的话语卡在喉咙里,诚王妃已经收了尾,她在纠缠不放,就太不给对方面子。
今天又是诚王妃的主场,晋国公夫人再没眼色,也不能那么不识趣。只能恨恨的剜了一眼郑夫人后,闭口不再言语。
织锦从头到尾,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呢,找茬的人,就被解决了。织锦心中暗暗给主力担当郑夫人点了一个赞。
“我方才的提议,郡主可愿意?”没了捣乱的人,定国公夫人继续之前的话头,“我是真心喜爱郡主,想收郡主这个女儿。以后凡是宜然有的,定少不了郡主的一份。”
宋宜然举双手赞同,“阿锦,你就答应吧。当了我的妹妹,我保证不会让人欺负你。”
宋宜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织锦好笑,询问着望向诚王妃。她隐约觉得,这并不是定国公夫人一时兴起,所以不敢妄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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