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还来,也只会有来无回。”织锦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些杀气。想到躺在床上虚弱的蓝烟,织锦就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揪出来,一个给上一刀。
安抚了柳氏三人,织锦接回了水苏。
这一天的晚饭,谁吃的都没心情。织锦只草草吃了几口,又看了一遍蓝烟后,便回房洗漱睡觉了。
惊险又劳心,织锦早累了,一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心里有心事,第二天一早,天刚破晓,织锦就打着哈欠醒了。
白芷打水进来,见她一副睡眼朦胧,心疼道:“郡主要不在睡一会?现在天还早呢。”
织锦摇摇头,“不了,我去看看蓝烟姐。”
白芷又劝了几句,都没用,只好替织锦梳洗穿衣,厨房的早饭还没送来,织锦先去了蓝烟那里。
刚到门口,就见门边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
“谁在那里?”白芷一声轻喝。
那人吓了一跳,转过脸来,不是齐云是谁。
方才织锦就觉得背影熟悉,只是她刚睡醒,脑袋还不太清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看到被抓了正着的齐云,一脸的紧张,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的模样,不觉好笑。
“你来看蓝烟姐?”织锦瞄了一眼门内,问道。
齐云很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摸了摸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上好的疗伤良药,我给她送来。”
话说昨天,他就是去问宁怀景要这个,不小心打扰了两人的好事,被宁怀景的低气压冻了一晚上。
好在宁怀景对手下的人还是很大方的,再者他知道齐云是替蓝烟讨的,蓝烟又是因织锦受的伤,所以爽快的给了。
昨晚齐云就想送来,只是思来想去,觉得大晚上不好,于是今天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蓝烟姐醒了没?”织锦没有接。
“醒了吧。”齐云不确定的道,他刚才好像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那你自己去送吧。”织锦嘴角勾了勾,眼神戏谑。
“这……这不太好吧。”齐云使劲挠头,那力道,织锦都怕他把自己头皮给挠破了。
你家主子,喜欢半夜爬窗,都没觉得不好。你这么单纯,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媳妇?
织锦心中腹诽,面上不露分毫,“没什么不好的,也没外人,走吧。”
说完,率先领着白芷进了屋。
齐云站在屋外,纠结了片刻,关心蓝烟的心情占了上风,一跺脚也跟了进去。
蓝烟已经醒了,茯苓刚给她喂了药,正在换纱布。
雪白的胳膊露出了一大截,织锦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冲身后道:“别进来……”
已经迟了,齐云一脚踏进来,被织锦猛然一吼,一个激灵,然后就看到一只白嫩嫩的胳膊,整个人都呆住了。
织锦扶额,她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巧。
茯苓飞快地替蓝烟盖上被子。目光不善的瞪着齐云。
齐云脸色飞红,低下脑袋,眼睛到处乱瞟,不知往哪放才好。
“咳……我让他进来的。我不知道蓝烟姐在换药。”织锦解释了下,心下也无语,这叫个什么事啊。
昨天看齐云那么在乎蓝烟,织锦是起了撮合他们的心思。毕竟蓝玉做弟弟的,都已经订了亲。蓝烟还没个着落,织锦可不想,蓝烟真的孤单一生。
但她没想过,会阴差阳错,让齐云看了蓝烟胳膊。她是觉得没啥,现代短袖短裤都正常,可古人不同啊。
织锦偷偷瞧了瞧蓝烟的反应,还好蓝烟还算平静。
“你不是有东西要给蓝烟姐吗?”织锦对齐云道。潜台词是,放下东西,人可以走了。
“哦,哦。”齐云呆里呆气的,把手中的瓷瓶放到桌子上,因为紧张,还差点摔了,看的织锦都揪心。
“这药直……直接外敷,倒在伤口上,恢复的更快些,不会留……留疤。”齐云结结巴巴说完,都不敢看蓝烟,“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谢谢。”对比下,蓝烟就显得很平静了,不过冷淡的声音中还是起了一丝丝细小的波澜。
“不……不客气。”齐云迅速的闪身离开了屋子。直到跑到了船板上,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用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胸膛,那里噗通噗通跳的太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去似的。
看到齐云落荒而逃的背影,屋子里四人都哭笑不得。
织锦好笑又无语,虚心道歉,“蓝烟姐,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
“姑娘,没事的。”蓝烟打断她,看织锦脸色不太好,眼含担忧,“姑娘昨晚没睡好?可是累着了?”
织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自己还伤着呢,就别担心我了。我一切都好,只要你再把伤养好,我就安心了。”
蓝烟笑了笑,“姑娘放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彻底没事了。”
茯苓走到桌边,拿起了齐云留下的药瓶,打开闻了闻,有股子淡淡的药香味,“要不,就用这个吧?”
她刚给蓝烟换药换到一半,就被打断了,还没上药呢。
茯苓知道,齐云是宁怀景的人,送来的药应该没问题。
再说了,齐云刚才的表现,就是傻子都看出来,他对蓝烟有意思了。
蓝烟沉默了下,脑海中浮现出,昨天齐云背她回来时的场景,和刚才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忽然一暖,缓缓点了下头。
齐云送来的药,要比大夫开的好些。涂上去清清凉凉很舒服。
茯苓替她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厨房送了饭来,织锦就在蓝烟这里吃了。
陪着蓝烟说说话,直到蓝烟困了,才离开让她休息。
接下来的三天,船上的人,都是严阵以待,就怕再有意外。
三天后,安全到达京城,没再出现刺客。
这三天里,蓝烟一直安心养伤,如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其它一切都好。如此,织锦总算能彻底放下心。
“郡主,快要到渡口了。”白芷看着逐渐清晰的京郊渡口,很有些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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