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顺伯夫人一时不懂温贵妃的意思。
然后温贵妃话里话外,就是织锦仗着郡主身份,和皇上的恩宠,不把她放在眼里。
康顺伯夫人原本就看织锦不顺眼,自然跟着附和了一会。
说着说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温贵妃三番两次提到织锦的出身,还说织锦如今风光无限,却把爷爷和奶奶丢弃在老家。
又说皇上最讨厌不孝顺的人。
康顺伯夫人听在耳里,回来就和赵静瑶商量。
正巧金云萱因为莺儿的事情,想来找康顺伯夫人,看看她的态度,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康顺伯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不善,“方才的话,你都听到多少了?”
金云萱没有回答,反而道:“依媳妇看,贵妃必然是因为郡主落了她的面子,而心有不满。”
赵静瑶嗤了一声,“还用你说。”
金云萱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道:“爹爹和哥哥以前也调查过许家,郡主似乎和她的奶奶还有大伯不合,听说两家已经分家,断绝了关系。”
之前因为生意上的纠葛,金商睿还真打探了不少许家的事,金云寒更是派人贿赂过王氏,所以金云萱了解的要更清楚一些。
“还有这种事情?”康顺伯夫人和赵静瑶对视一眼,她们还是头次听说。
金云萱温顺的低着脑袋,“皇上重孝道,要是把郡主自己享受荣华,而把年迈的爷爷和奶奶丢在乡下不管不问,一定会大发雷霆。群主的爵位都未必能保住。”
康顺伯夫人和赵静瑶听的精神一震,她们母女两个,早把织锦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偏几次和织锦对上,都没讨着好处。
“安乐郡主……可不是易与之人。”赵静瑶压下心头的激荡,故作平静道。
实在她在织锦那里从来没赢过,心里都快有阴影了。
金云萱微微一笑,“当然不能从伯府传出去。”
“要她自己说出来,才会让人相信。”金云萱补了一句,“郡主的奶奶极为贪财。”
说到这里,康顺伯夫人和赵静瑶还有哪里不明白的。这样说来,这件事情大有可为呀。真捅出去,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声,看许织锦还怎么继续光鲜亮丽。
康顺伯夫人看金云萱也顺眼了几分,“没想到你还有点用处。”
话虽然难听了点,但金云萱还是很高兴。她费了这么多口舌,不就是为了博两人好感么。
见康顺伯夫人心情不错,金云萱顺势道:“夫人,莺姨娘那里……”
康顺伯夫人难得和颜悦色,“照看好就行。一个姨娘而已,威胁不了你的地位。”
她再不喜欢金云萱,也不会去扶一个姨娘上位。
看了眼金云萱干瘪的肚子,“你伺候好浮儿,早点怀上我伯府的嫡子就成。”
这个答案,虽不是金云萱想要的,却也不错了。
她又奉承了两人几句,倒真哄的康顺伯夫人对她少了两分厌恶。
隔天康顺伯夫人就派赵管家亲自去了许家村,找到了王氏。
要说王氏这两个月都没作妖,还真亏了许三莲。
许三莲有把柄捏在织锦手里,只能老老实实看着王氏。有几次王氏想去找织锦,都被许三莲拦住了。
许三莲也不想这么听话,但她没办法。
家里有张婆子整日盯着,村里有杨里正,她就是想给王氏放水,王氏也未必能见到织锦。
到头来,白忙活不说,指不定情况还会更糟糕。
许四海每月给王氏的钱,已经涨到了二十两,在许家村这地,足够生活很好了。许三莲跟着沾了不少光。
许老爹有张婆子专门服侍,吃穿用药都不需要她们操心,日子过的还是挺省心的。
许三莲甚至把儿子和周大海都接到了娘家长住。
王氏的几个儿女都不在身边,只有一个许三莲。许三莲几句好话哄着,偶尔也能得些好处,可比在周家活的舒服多了。
让李氏和许水仙都嫉妒的不行。
而在杨里正的刻意隐瞒下,王氏几人,都现在都不知道织锦已经成了郡主,是整个沭城都排的上名号了。
因此赵管家找到王氏时,王氏还是一脸懵,以为他找错人了。
待知道织锦成了郡主,而她丝毫不知情后,王氏顿时火了。
赵管家三言两语就轻易勾起了王氏的怒火。
堂堂安乐郡主的奶奶,还在乡下过着清苦的生活,怎么能行呢。
听说赵管家是来替她做主,讨回公道的。王氏二话没说,就拉着许三莲上了马车。
许三莲震惊之下,也没拦她。她心里还隐隐想着王氏真能闹成功呢,让她也去住住郡主府。
听赵管家说,光郡主府的府邸,都快有许家村大了。从前门走到后门,怕是要小半个时辰。
那得是多大的院子啊,许三莲光想着就觉得心驰神往。哪里还记得向织锦承诺过的事情。
赵管家把李氏和许水仙都给带上了。本来还想带上许老爹的,不过被王氏拦下了。
王氏几人被一架城里来的马车拉走了,张婆子连忙去告诉了杨里正。杨里正刚要派人去城里知会织锦一声,许四海碰巧带着姜三娘回来了。
王氏总归是他母亲,还有许老爹,许四海想着好歹自己娶媳妇了,也得知会一声。
在村门口,许四海迎面撞上了杨里正几人,杨里正一见他就道:“四海,你来的正好,你娘和三莲刚刚被人接走了。”
许四海一头雾水,“谁接的?接我娘和三姐做什么?”
赵管家和王氏几人说话时,张婆子悄悄听了几句,只听到“郡主”之类的。
许四海一听,直觉不会有好事。姜三娘已经知道了王氏和织锦之间的恩怨,同样蹙眉道:“四海,这事情怕是不简单,咱们先回去和阿锦说一声。”
许四海点头,匆匆和杨里正几人打了声招呼,就驾着马车往回赶。
回到郡主府,织锦正陪着柳氏说话,许四海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张口就是,“大侄女,我娘那边恐怕又出事情了。”
喊出这句话,许四海都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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