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轻轻一笑,“世家里规矩多,安乐怕是不习惯。”
温贵妃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神一闪,“郡主的意思,不打算嫁入权贵之家?”
织锦微微点头,“安乐有意招婿,只要人品好就行。”
温贵妃吃了一惊,“郡主没有开玩笑?”
织锦目光清朗,“贵妃看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我只想能一直陪在父母左右。”
织锦以前就有过招婿的想法,不过柳氏不愿意委屈她,再加上一些其它的原因,就没再提这茬。
最近她的婚事,眼看着已经迫在眉睫。织锦又实在不愿意趟宁怀景的浑水,就重新拾起了这个念头。
如此一来,既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让赵浮那边死心。
康顺伯目前唯一一个儿子,怎么会让他入赘别人家?
温贵妃仔细打量着织锦,见她不似说谎,心底松了一口气,倒真心佩服织锦起来,“若是招婿,虽然传出去不好听,但日子是自己过的,舒心才最重要。”
知道了织锦的决定,温贵妃对她的态度更多了几分亲昵。
织锦离开时,还送了织锦一套头面,让她没事,就来说说话。
织锦恭敬接过,回了别院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蓝烟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织锦问,“有什么话就说吧。”
“姑娘,您真决定了?”既然在温贵妃面前说了,就断无反悔的可能。
织锦点头,“当然了,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可是……”蓝烟神色犹豫,她总觉得招来的夫婿,委屈了织锦。
“宁公子不行,常公子不也挺好?”蓝烟忍不住道。
她与织锦形影不离,也知道宁怀景牵扯太多,让织锦退缩了。
可常亭溪,蓝烟还是很看好的。
如果织锦招婿,常夫人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不行的。
织锦揉揉脑袋,没有回话。
决定是下了,但她心中还有点乱。
回到了家里,织锦就把和温贵妃的对话,和柳氏讲了。
听说织锦要招婿,柳氏同样吓了一跳。
“不行,阿锦。娘又打听了几位公子,人都不错,你再看看。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好好的干吗去招婿?好人家的儿子,父母又怎么会同意他入赘呢?”
柳氏强烈反对。
织锦挽着柳氏的胳膊撒娇,“娘,招一个上门女婿,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和爹爹身边,这难道不好?”
柳氏不为所动,“你嫁了人,常回来看看我们就行。”
织锦无奈,换了个方向劝,“娘,你不是常说,只要人品周正,家世无所谓么?我找一个老实本分又贴心的不是很好?”
“那些家境殷实的,有几个不纳妾?你女儿我又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省得到时候闹的合家不宁。”
柳氏有些动摇,可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常家家规严谨。常公子就不会纳妾。”
织锦哭笑不得,怎么又到了常亭溪的身上?
“娘,常公子给你惯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三番四次替他说好话?”织锦微微抱怨道。
柳氏瞪了她一眼,气道:“那是人常公子确实好,配的上你。娘才喜欢他。”
织锦忙拍背给她顺气,一边赔笑道:“我就是说着玩的。我当然知道,娘都是为我好。只是常公子再好,我对他也没感觉啊。”
“那别人你就有感觉了?常公子好歹见过几次面,什么样的人品咱们清楚。”
“那些招婿招来的,你怎么知道人品到底如何?若是贪慕虚荣,冲着郡主府的权势来的呢?”
柳氏气呼呼的戳着织锦脑袋。
织锦头疼,柳氏说的也没错,而且可能性还很大,“可是我已经在温贵妃面前说过了,没办法反悔啊。”
“娘去和贵妃说,她一定能理解的。”柳氏站起来就要走。
织锦忙拦住了她,“娘,你先别急。咱们看看情况再说呀。就算是招婿,也不是随便招的,我们先看看。要是都是些歪瓜裂枣,不选就成了。”
柳氏气笑了,“你当是买菜呢?”
织锦眨眼卖萌,“不然呢?不是吗?反正最终做决定的是我。”
织锦费尽了口舌,才安抚住柳氏,同时让她同意了先看几天再说。
当天郡主府就放出了风声,安乐郡主意欲招上门女婿,所有适龄未婚男子,无论家境如何,都可以报名。
郡主的条件也极为简单,只要能对出她出的对子,就会被选为夫婿。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男子趋之若鹜。
做上门女婿是件丢脸的事情。不许纳妾,还让住在女方家里。
但那也分对象啊。郡主府的上门女婿,可就不一样了。
简直柳氏一步登天的好事情。到时候,谁敢当面看不起?
然而当他们一个个看到织锦出的对子时,就傻了眼。
这样古怪的对子,是他们平生所见第一次,哪里能对出下联来?
外面因为一副对子闹翻了天,织锦正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椅上,吃着白芷剥好的石榴。
“郡主,您那对子太厉害了,把所有人都给难倒了呢。”墨兰兴奋道。
一开始听说织锦要招婿,几个丫头都是拒绝的。
没想到织锦一副对子,就让人想破了脑袋。
现在不仅是那些想当郡主府男主人的在苦思冥想,还吸引了许多书生,甚至是名家大儒来凑热闹。
这些人看重脸面,做不出入赘的事情。当然,很多年纪比许二泉还大的人,就是他们想,柳氏和织锦也不会答应。
只是因为织锦出的那对子,实在太奇怪了点。
短短五个字,却让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下一句。
“奇变偶不变。郡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墨兰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织锦噗嗤一声笑出来,“就是你家郡主聪明的意思。”
织锦心里给机智的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她是要招婿来着,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眼的。
于是灵光一闪,就想到这么个坑人的“对子”来了。
不是她吹,只要她不愿意,只怕整个大宁都没人能对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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