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婉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肚子都快饿瘪的情况下,看见织锦一口一口吃的欢畅。
常婉就忍不住了。一边反省自己是不是被织锦带坏了,一边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着点心。
别人讨论的都是,哪个小姐的画好看,哪位少爷的剑舞的漂亮。唯独她们两个,说的都是吃的。
诚王妃和常夫人也由着她们。
等织锦吃的七分饱,才艺表演终于要结束了。
最后一名姑娘下了台,就剩下男子那边赵浮和宁怀景了。
赵浮本来是想当压轴的,可惜宁怀景沉得住气,一直等到现在。
让赵浮郁闷的半死。他现在也不敢去招惹宁怀景,只暗暗咽下这口气,上台把赵静瑶事先帮他作好的诗写上。
赵浮的字顶多算是中等,这已经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了。
赵静瑶的诗却不错。赵浮下了台后,还是有不少狐朋狗友来恭维他。
让赵浮的心里好受了一点,自信也出来了,挑衅的看了宁怀景一眼。
宁怀景目不斜视的走上台,铺开宣纸,提笔作画。
他画的极快,半炷香都不要,就已经画好了。
小厮拿着画展示一圈后,就放到了女眷这边。
织锦的心跳了跳,脸上也起了一抹薄红。
她早已看清楚了画上的内容。
一颗茂盛的桃花下,半隐着一座小门。一名男子站在树下,对着门出神。
地上空着飘着几朵桃花瓣,缱绻幽静。男子的背影带着几分落寞,似是无言的惋惜什么。
桃花依旧,故人不在。
看到这幅画的人,瞬间就联想到了织锦所作的那首诗。
从那莫名怅惘的情绪中回神,目光在织锦、宁怀景与赵浮三人之间梭巡。
倒是常夫人眉头微蹙,细细瞧了织锦的脸色,发现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心头微微叹息,替自家小子担心。
而诚王妃嘴角的笑意字压都压不住了,这才像个样子么。追求姑娘,还遮遮掩掩,犹豫不决,那怎么行?
好姑娘,爱慕者多着呢。一个迟疑,就该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说起来,宁怀景的这幅画,和赵浮之前送桃花的行为,都有些出格。
但赵浮的举动,人人嫌恶。到宁怀景这儿,没有反感不说,反而不少姑娘甚至夫人,心里都起了涟漪。
实在是,宁怀景这幅画,太过引人入胜。有织锦的诗在前,更让人美好遗憾的意境。
赵浮是粗鲁,宁怀景称得上高雅。才子佳人,诗画相和,不就是多少姑娘渴望的浪漫佳话么。
这样一想,众人就宽容了许多。少年思慕,实为常事,可以理解。
许多待嫁教女看着织锦的目光,满是羡慕。赵浮和宁怀景,一个有权,一个有才。两人都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多少姑娘恨不得自己能代替织锦。
织锦这会儿,表面淡定。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
她打死都没想过,宁怀景会来这么一出。
众目睽睽之下,织锦也不好去看宁怀景,眼神飘忽不定,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赵浮都快气疯了。
愤怒让他忘记了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上前怒视着宁怀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宁怀景这次终于回他了,“你想的那样。”
赵浮这会儿,宁愿他不说话呢,省得自己被气死,“别白日做梦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郡主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这话送给你。”宁怀景话少,但不影响他怼人。
若非打不过,赵浮早一拳头揍上去了。
他气势汹汹的瞪着宁怀景,很快发现了一个不太美妙的情况。
赵浮的身高七尺四,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不算高也不算矮。
可宁怀景有一米八三。赵浮在他面前,矮了半个头。说话时要微微抬着眼睛。这让习惯了俯视别人的赵大公子,极为不舒服。
气势上天然矮了一大截,加上本来就心虚。和宁怀景对视了两眼后,自己先撑不住了。往后退了两步。
赵浮意识到后,脸色那叫一个黑。
相比之下,宁怀景的心情格外好。
只是他一直盯着织锦,织锦却没有回应,让宁怀景有些失望。
才艺展示结束,就该投桃花了。
宁怀景参与了进来,同样获得十支桃花。他脚下没停,直接走到放着织锦诗作的篮子旁,把十支桃花全部投了进去。
赵浮不甘示弱,紧随其后,把自己的十支桃花也都投了进去。
而后边不少的公子,也有样学样,把大半的桃花都投给了织锦。
他们中,有的是想讨好赵浮,也有的想讨好宁怀景和宁怀奕的。
没一会,代表着织锦篮子里的桃花,已经多的装不下了。诚王府的下人连忙又去拿了一个过来。
织锦一人得的桃花都快比的上其她所有人的总和了。
女眷那边,也开始投桃花了。
意料之中,宁怀景的画压到了赵浮的诗,暂列第一,相差的还挺大。
织锦手里的桃花投谁都一样,不会影响结果。不过大家都暗搓搓的想看她投哪个。
织锦被那些目光,看的心烦。手中桃花一个个随意投了出去,都是些不认识的。走到哪个面前,投哪个。
赵浮和宁怀景一个都没投。
对面的宁怀景见了,眉头深深锁了起来。
只剩下最后一支桃花了,织锦走了一圈,感受到一道越来越灼热的目光。她不抬头,都知道那是宁怀景在注视着她。
织锦犹豫了片刻,路过了宁怀景的画作前,走了过去。
赵浮立马得意起来,而宁怀景的眼神中有着失落。
不知为何,明明隔了一条河,明明没有抬头,织锦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目光中情绪的变动。
鬼使神差之下,织锦倒了两步,把最后那支桃花,投到了宁怀景的花蓝中。
那一瞬间,宁怀景脸上浮现的笑意,让看见的宁怀奕都打了个哆嗦。
他还没来没见大哥,笑的如此春~风得意过。
赵浮脸上的笑容,还没保持多久,就被寒霜所笼罩了。
康顺伯夫人也气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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