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秦楚溢知道有人来拜访,还以为是闵州这边出了问题,将他的行踪打听得这么彻底。
可看到老国公那一刻,他心中的气也就散了。
不管如何,季家都是他的外家,是季皇后的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两个孩子也是老国公的曾外孙,他来看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秦楚溢当即应下,很快就让人将平平和安安带了出来。
看到顾清歌也出现时,秦楚溢还有些惊讶。
顾清歌笑意盈盈的对老国公行礼,又让两个孩子好好跟曾外祖父玩耍,然后才退到秦楚溢身边。
“稚子无辜,老人也一样。”这就是顾清歌给秦楚溢的答案。
秦楚溢沉默半晌后笑了,轻轻将她半拥在怀中。
是啊,季冠聪和季韵儿做的事,跟老国公有什么关系?至少现在他们没发现跟季家有关系,不是吗?
所以,老人有权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想到这里,秦楚溢忽然想起,季家如今没有嫡出子女了,以后岂不是所有家产都要交到庶出的几个孩子身上?
可这跟他无关,倒不是他该考虑的事了。
老国公跟两个孩子玩了一下午,一直到吃了晚饭。
秦楚溢跟他约定过两日就去拜访,然后让人将他送了回去。
老国公回去后,直接去了书房,季冠聪的亲爹季铮,以及他的几个庶弟全都被喊来了书房。
“爹,你去见了秦楚溢,打听出什么来没有?”季铮迫不及待的问。
老国公已经完全没了在秦楚溢面前的慈祥乐呵神情,满脸的阴翳,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畜生见着我跟没事人一样,聪儿白白死了!”老国公一双眼中像是猝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书桌上的一封血书。
“什么?秦楚溢那个小畜生竟然对聪儿的死无动于衷?太可恶了!”季铮一拳捶在桌上,拳头传来的疼痛比不上他心上的痛。
他的儿子和女儿都死在秦楚溢夫妻两个手里,可今天他们去试探两人的态度,那两人却是这般表现。
“祖父,爹,大哥不能就这样白死,他们秦家既然对我们季家这般狠毒,咱们也不必再对他们客气!”
“对!咱们现在就联络闵王和其他两位王爷,我们三家结盟难道还挡不住京城的人?”
说话的是季冠聪的两个庶弟,两人面上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可眼底却飞快的闪过各自的算计。
季铮也道:“爹,他们说得对,我们不能再等了!”
老国公一双瘦成鸡爪的手紧紧一握:“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秦楚溢一行人到了闵州,我们不能冲动,等我好好想想……”
说着,老国公闭上了眼睛,两行浊泪从他的眼角滑下。
老年丧孙,谁能明白他心里的痛和恨?
他这一生只为两个人骄傲,一个是他的外孙,做了一朝太子,另一个则是他的孙子,在近海一带所有海盗都对他言听计从,闻风丧胆。
可偏偏他的外孙却因为一个女人而与季家反目,最后更是直接杀害了他的孙子!
老国公心头各种情绪涌动,一口老血冲了上来,被他死死的压了下去。
季铮等人看着老国公的嘴角溢出血丝,他们却没人上前劝慰。
季家在闵州的势力盘根错节,虽然明面上闵王才是闵州的执政者,可实际上闵王也是听季家命令行事的人。
再加上这些年季冠聪在沿海一带的经营,季家早就不是从前的季家了。
季冠聪的心思季铮等人也是猜到了几分的,可现在却被秦楚溢一下子打乱,怎么能让人不气不恨?
老国公忽然睁开眼:“去将闵王叫来!”
秦昱晨,既然你对我季家不仁,就别怪我对你秦家不义!
盛武帝的名讳便是秦昱晨,老国公此时只想为自己的孙子孙女报仇,根本想不起来这些年盛武帝对季家的提携和恩泽。
季铮闻言立刻就出了书房,闵王毕竟是闵王,必须他亲自去。
……
对此毫无所觉的秦楚溢和顾清歌一行,在第二天一早便收拾妥当出门了。
他们之所以拐到闵州来,无非就是为了来见见跟淮州和京城不一样的东西,所以一家四口是单独出门的,没有带楚月和风杏他们。
闵州因为有季家在,顾清歌的铺子便没有开到这里。表面上是对季家的尊敬,实际上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季家跟她是有仇的,她的铺子开在这里的话,她又不可能经常过来巡视,那季家就有很多机会搞破坏什么的,与其整日提防,还不如离得远远的。
所以这一次顾清歌他们要吃饭什么的就没有自己的产业了,一家四口在闵州城内到处看。
吃过闵州特色小吃玉娘子后,顾清歌就没什么兴趣了,接下来就是陪着两个孩子到处探险。
秦楚溢今天彻底成了拎包的人,手里就没空过,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吃的,特殊的布料,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
两个小家伙这次也不嚷嚷着累了,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在海市上溜达。
闵州的海贸交易市场叫海市,这里卖的东西跟淮州有许多相同,偶尔能看见一些特殊的物品,顾清歌觉得不错就会买下来。
虽然现在系统回归了,可位面币能不用就不用吧,万一什么时候需要大量使用,她也不会抓瞎。
逛了大半天下来,顾清歌实在走不动了,几人便找了一处茶楼坐下歇脚。
刚坐下不久,就有一名妇人带着丫鬟过来顾清歌这桌了。
顾清歌不知道怎么说了,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这妇人不就是季韵儿的母亲吗?
“太……好巧,你们也在这里呢。”季夫人率先打招呼。
秦楚溢微微点头,对这个舅母没什么感觉。
应付女眷这种事当然要顾清歌来,所以顾清歌便笑着道:“大舅母,好久不见。”
“是啊,许久不见了,我们家就在附近,不如去家里坐坐吧?”季夫人提议。
她本也不想来,只是今早得了家里的吩咐,这才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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