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莫氏起身对着曹庆福了福身。
曹庆淡淡嗯了一声,坐到了曹惜对面。
“爹。”曹惜站在曹庆面前,低着头看着地面。
曹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跟童家的婚事明天就要定下来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曹惜点点头。
曹庆沉默,看着她的眼里带着一丝丝心疼:“他们家里是什么情况你都知道吧?”
童家人口众多,又没有分家,虽说有太子妃帮衬着,可总归没有自己的产业,曹惜嫁过去真的会幸福吗?
“女儿知道。”曹惜鼓起勇气与曹庆对视,“不管他家里什么情况,我都愿意。”
这话说得曹庆和莫氏都是一愣,听这语气,曹惜不是随便做的决定啊。
莫氏疑惑的问:“你认识童凯?”
曹惜咬咬唇,过了片刻才轻声道:“认识,去年……他们一家来府里的时候。”
曹庆和莫氏讶然,两人对视一眼,没想到曹惜真的认识童凯。
那她愿意答应童家的婚事,应该也是那次发生了什么事吧?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曹庆才起身:“既然你都清楚,那这件事便定下吧。”
莫氏虽然心疼女儿,可她向来以曹庆的主意为主,再说嫁去童家虽然身份低了些,可有顾清歌这层关系在,在京中也无人敢欺。
“多谢爹娘成全。”曹惜盈盈一拜,小小的脸蛋上红晕满布,眼底隐隐有些雀跃和期待。
看到她这幅样子,曹庆和莫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是真的看上童家那小子了。
……
顾清歌得到消息时非常惊讶,她是完完全全没料到曹惜居然会跟童凯定下婚事。
更意外的是,曹庆夫妇居然也没反对。
要知道,从身份上来说,曹庆好歹也是正五品的刑部司郎中,可童家却没有一个人在朝中为官,对曹庆的仕途不会有半点帮助。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两家能结亲,顾清歌还是非常欣喜的,当下便命人往两家都送了贺礼。
晚上秦楚溢回来时,顾清歌还特地提了提这件事。
“真是没想到,凯表哥和惜表妹居然走到了一起。”顾清歌很是感慨的道。
秦楚溢笑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们两个原本也是完全搭不上边的,如今不也好好的在一起吗?”
顾清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也是,月老的红线绑在谁身上,不到成亲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
说完了这件事,两人已经躺在了床上,秦楚溢将顾清歌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好半晌后忽然开口道:“再过半个月,大秦就要对南齐用兵了。”
顾清歌原本已经有了睡意,可听了这话后,立刻清醒了过来:“这么快?”
要全面占领一个国家,前期所做的准备绝对不少,可从孩子出生到现在,才刚刚过去两个月。
秦楚溢的目光黝黯,脸色冰冷,说出口的话也没有多少温度:“安安还在受苦,上官墨却不知躲在哪里等着我们向他求解药,忍了两个月,已经是我的极限。”
提起安安,顾清歌的心里也无法平静,瞬间明白了秦楚溢这般着急的心情。
“他躲在暗处,我们就逼他现身。”顾清歌也冷冷的说。
当日青城城破之时,上官墨和辛贤失踪,南齐二皇子匆匆上位来求和。
可以她对上官墨的了解,他不是这么容易认输的人,连王位被抢了也没出现。
现在想来,这其中说不定还有什么猫腻。
安安出生后,秦楚溢和顾清歌都没有对外公布安安生病的真实原因,除了盛武帝和季皇后等几个极为亲近的人知道外,无人知晓安安中了蛊毒。
顾清歌猜想,上官墨一直躲在暗处,很可能就是在等他们投鼠忌器找他要解药,到时他便能以此做要挟。
可惜这一切都因为钟神医的医术被打乱了。
虽然秦楚溢和顾清歌不能离开安安,可安安的身体也被钟神医照顾得很好,除了出生时发过病之外,这些时日一直都很健康,只是长得没有平平那么健壮罢了。
“今晚慕容离就会秘密离京,半个月后小景也会过去,我倒要看看,南齐国破之时,上官墨会不会现身。”秦楚溢目中精光忽闪。
……
护国大将军府,慕容离的院子里,寝室的烛火还未熄灭。
曹悦有些拘谨的坐在床上,不远处,慕容离正站在桌旁看着她。
两人都没开口,屋子里静悄悄的。
从成亲到现在,慕容离和曹悦一直都是分开睡的。
为了不引起老太君的不满,慕容离每晚都睡在卧室里的矮榻上,矮榻之后隔着屏风,曹悦便睡在屏风后的大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离才开口道:“我一会儿就要走了,祖母他们和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曹悦闻言猛然抬头看向他:“将军要去哪里?”
慕容离薄唇轻抿,顿了顿才道:“西南军营。”
大秦要对南齐用兵的事是军事机密,就算是慕容离也不能随意告诉旁人。
曹悦愣了愣,忽地想起他的身份,他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当然不能总是留在京城。
“我知道了,将军放心去吧,我会孝顺祖母和母亲,也会看好阿晓,我……我们会在家里等你回来。”曹悦很快便回道。
慕容离看着一脸认真的她,薄唇微微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算了,还是等这次解决完南齐的事后再说吧。
“嗯,家里有你我放心。”最后,慕容离说了这样一句类似肯定的话。
曹悦起身问道:“你的行礼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为你收拾?”
“不必了,你早些休息,我走了。”慕容离连忙拒绝,转身往门外走。
曹悦下意识的想追上去,可刚刚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
“将军,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归来。”这句话曹悦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
可慕容离的脚步还是顿了顿,他没有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后,便再次大踏步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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