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韵儿搁了笔,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语气中有着强大的自信:“我找的人又不是咱们季家的,表哥怎么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了,咱们生产肥皂的工坊开在江南,只要不打着季家的招牌,谁能奈我何?”
季韵儿很聪明,她找的人都是跟季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再加上她刻意将工坊设在江南地区,那里出海方便,只要他们做出规模来,赚的银子肯定比顾清歌多了去了。
就算秦楚溢知道他们算计了顾清歌,可明国公府是皇后姑姑的娘家,就算不给明国公面子,也要给皇后面子不是?
紫苏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们查到了呢?”
季韵儿优雅的起身踱步向前,站在桃花树下,闭上眼轻嗅空中淡淡的花香:“查到了就查到了,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有她爹和祖父顶着,顾清歌绝不会动她一丝一毫。
见她胸有成竹,紫苏稍稍放了心。
……
楚奇从顾有礼那里拿了名单,很快就让手下人去查,当天晚上就有了初步反馈。
看着手中的资料,楚奇眉头紧皱。
不对劲,这些人的资料太干净了。
太子妃让他调查,他当然是了解了前因后果的。
可不管是季韵儿推荐的人也好,还是自己找上门的也罢,他们都跟明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
一直做着秦楚溢身边大总管的楚奇可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他一看到这个结果,直觉就明白事情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这样。
“从他们最近接触的人查起,另外,看看他们家中的生活状况有没有变化。”楚奇对手下人吩咐道。
如果这些人真的跟明国公府有关,那么肯定会表现在他们家里人的生活状况之中。
楚奇低头看了看目前在工坊担任重要职位的几个人,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很快决定,这几个人他要亲自查。
……
顾清歌这两天也没闲着,将云记的账目过了一遍,另外又将香茗楼的情况了解了一番,又叫来杜昂和楚奇交接香茗楼,而后问了问杜昂关于两家合并的想法,最终定下了方案。
自从那晚顾清歌抱怨过后,秦楚溢这几日早晚都会跟顾清歌碰面,特别是晚上,他白天将事情处理好,晚上直接将书籍搬去卧房,常常让顾清歌靠在他怀里睡觉,他则一直看书到很晚。
这一晚,秦楚溢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让楚奇办的事怎么样了?”
顾清歌已经隐隐有些睡意,闻言迷迷糊糊的道:“还在查,明天应该就有结果了。”
秦楚溢没接话,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他正看到一个关键的点,过了一会儿想继续问,一低头才发现顾清歌已经睡着了。
秦楚溢在她额头轻吻一记,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榻上,掖好被子后才起身坐到桌前。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本《论战略思想的重要》,除了这一本外,桌上还有另外几本各个领域的书籍。
虽然顾清歌告诉过他她的来历,可在看到这些书时,秦楚溢还是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
特别是军事方面,里面许多东西他都闻所未闻,她的世界将格物和许多东西凑在一起成了一门新的学科,科学。
跟科学有关的东西,秦楚溢更是看不太懂。
虽然他不懂这些先进的东西,可他不傻,将自己不懂的记下来,去问稍微懂的人,然后举一反三慢慢消化。
现在大秦已经开始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研究火药,由秦楚景亲自负责监督。
秦楚溢知道通过火药还能制造出更厉害的武器,可惜他们目前的技术还有很多东西做不出来,只能像顾清歌说的那样,慢慢发展基础工业,等待以后再徐徐图之。
正当秦楚溢思绪万千时,床上的顾清歌忽然急促的低语了几句。
“阿逸……不……不是我……她不是我!”
秦楚溢闻声立刻转回头,疾走两步来到床前,握着顾清歌的手安抚道:“别怕,我在。”
顾清歌的额上渗出了大量的冷汗,双目紧闭,急促的摇摆着头部,这分明是做了噩梦的情景。
秦楚溢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摇晃着她,可顾清歌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并未清醒,嘴里还在不清不楚的喊着“她不是我”。
秦楚溢没办法,只好坐到床头,将她的上半身抱进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道:“清清,别怕,你在做梦,快醒醒,醒醒……”
喊了一会儿后,顾清歌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秦楚溢不由得皱了眉,拍着她背的手用了几分内力。
顾清歌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印入眼帘的是秦楚溢带着几分担忧的俊脸。
“阿逸……”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这一声出口,双眼竟然不自觉的泪盈于睫。
秦楚溢见她流泪,立刻急了,慌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清歌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看,脸上流着泪,摇摇头不说话。
她这样的反应,让秦楚溢更加着急,霍然起身:“我去请钟神医过来。”
钟神医回来后一直待在毓庆宫,平日里住在待客的紫宸殿。
顾清歌猛地扑进他怀里,语声带着几分哽咽的道:“我没事,阿逸,你不要走。”
秦楚溢怕伤着她,将她紧紧抱着,再次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做了噩梦?别怕,梦都是假的。”
顾清歌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过了好久才摇摇头:“我不太记得了。”
可梦里那种失去了他的感觉却清晰的印在了她的心里,怎么也抹不掉。
秦楚溢薄唇轻抿,知道梦醒了很多时候都会忘记,也就不再多问,可却将顾清歌梦中说的那句“她不是我”记在了心底。
看来御医说的女子怀孕期间缺乏安全感的话真是没错,清清虽然看上去坚强独立,可内心深处还是害怕失去他吧?
都是他的不是,最近这些日子是他忙于政事,忽略了她的感受,以后可不能再让她这般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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