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看她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淡声道,“我和我已故的娘,刚才被你们当众污蔑不知廉耻时,也没有郡主这样委屈呢。”
安平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想跑又不敢跑,心一横,闭着眼睛就开始重复,“我是白痴,我嘴贱。”
沈璃看向苗秀秀。
苗秀秀吓得一个激灵,也跟着喊起来。
两个人边喊边哭,边哭边喊。
沈璃看围观的人够多了,这才转身朝西院角的食堂走去。
路上,龙思思听到安平和苗秀秀的声音,无比解气,“看她们还敢乱说话!”
“璃儿,你也别太难过。”
温意澜最感同身受亡母被污蔑的感受,心里正闷堵着,就见沈璃舒展了下胳膊,笑嘻嘻的说,“我才不会因她们难过,走,去看看这次赌局咱们赚了多少。”
“我可把所有零花钱都压上去了。”龙思思说。
温意澜胸口刚郁结的气也一下子散了。
三人直接去找关杰和梁保。
此时,关杰两人也猥琐的躲在角落等沈璃。
沈璃一来,两人连忙拿出一个包袱,包袱打开,里面有二十几个钱袋子。
钱袋子里,最少也有七八两碎银子,而多的,比如安平,里头都是直接塞着一卷银票的。
沈璃看了看,银子加银票,都快一万两出头了。
不得不说,这些贵公子小姐们,是真有钱。
“县主,我们这次办得不错吧。”
“不错。”
沈璃瞧着互相推搡的二人,“你们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
“那我去吃饭了。”
“不是,县主,等等!”
还是梁保跟上来,狗腿的在她旁边,道,“其实是有一件小事,就是过阵子,是我妹妹的生辰,我妹妹没什么朋友,我想问问县主,能不能在她生辰的时候过去?”
沈璃看向梁保,原来这个纨绔子,还会心疼妹妹。
梁保也不好意思了。
关杰道,“他妹妹眼睛天生看不见,小时候就是梁保抱着长大的,兄妹两关系一直不错。县主,我们两虽然混蛋了一些,但真正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做过,之前在小树林里对你动手,那也是被马华逼的。我们要是不答应,马华他就……”
“知道了。”
沈璃说了句,就去食堂吃饭了。
梁保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以为她并不想去,苦涩的笑笑,也是,妹妹眼睛看不见,不受爹娘喜欢,他又是个纨绔子,谁肯去他家参加宴会呢。
到食堂后。
沈璃正兴冲冲的要去看着古代学院食堂的饭菜怎么样,就被人擒住手腕拉了出去。
龙思思和温意澜看到拉着她的人,都默默去吃饭了。
沈璃一路被裴极拉着七弯八绕,在一处楼阁上才停下。
“王爷,你吃饭了吗?”
“饿了?”
“嗯。”
裴极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冷笑,“饿着吧。”
说完,前面一阵男女说话的声音传来,沈璃低头看去,才发现楼阁下一片茂密的竹林中,寿亲王世子魏朔与一女子说话。
女子身穿裴极同款月白色长裙,那是太薇学院的夫子服。
太薇学院有女夫子,沈璃是知道的,但还没上几节课,所以还未见到。
许是因为饥饿,沈璃此刻的听觉也格外灵敏。
楼下,魏朔清冷的声音轻轻颤抖着,“采薇,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当初那件事,我的确不知情。”
“魏世子已经道过歉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有事,能请魏世子让开吗?”
柳采薇冷冷抱着书要走,被魏朔抓住衣袖,“采薇,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语气满是卑微的哀求。
沈璃没想到看起来无欲无求病恹恹的魏世子,居然会这样低三下四恳求一个女子。
他应该很爱她吧?
裴极道,“柳采薇曾有一个未婚夫,但因为魏朔有一次酒醉后,说想娶柳采薇,柳采薇的未婚夫次日就落水淹死了。沈璃,你知道这是为何?”
裴极本想告诉沈璃,魏朔很危险,寿亲王府很危险,而且魏朔心心念念的女人,只有柳采薇,好让她趁早死心。
转头,却只看到沈璃满脸泪水。
裴极的眼瞬息幽暗如深渊,气息也逐渐暴戾。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我……”
沈璃还没回答,楼下,柳采薇已经厌恶的甩开了魏朔的手,“离我远点。”
柳采薇无情离去。
魏朔也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衣袍上全是猩红点点,咳得好像马上就要从那孱弱的身躯里死去。
沈璃眼泪更汹涌了,汹涌到她想说话,喉咙里都酸涩的只想哭出来。
她望着裴极,“我呜呜呜……”
裴极又恨又气!
“沈璃,本王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病秧子?”
“没有,我呜呜……”
“别哭了。”
裴极俊脸黑沉。
沈璃努力的想憋住,奈何原主的情绪作祟,让她越忍越哭得凶,她看着裴极,觉得他可能真的要掐死她了。
然而下一秒,裴极只是掐着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上来。
吻去她的眼泪,用她教的方法,索取,勾缠,让她舌根发麻,让原主痛苦的情绪,被他一次次的轻舐的愉悦所占有。
直到肩上一凉,他发了狠似的用力咬了她一口,沈璃才从这种混乱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都来不及瞪裴极,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脖颈。
“沈娇娇,你要记住,你便是死,也只能是本王的。”
气息危险,沈璃却不觉得害怕。
他没有真正动杀心。
沈璃刚想趁着情绪平复,编一个借口,魏朔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皎月县主,我们可以见一面吗,关于安平的事,我想跟县主当面道歉。”
裴极要让魏朔滚,沈璃的眼泪先滚落在了裴极的手上。
裴极似乎被这眼泪烫到,乌黑的眼仁轻颤。
沈璃顿时想摆烂。
她捂着眼睛任眼泪汹涌,声音虽颤抖,但无比冷硬坚定的朝外道,“世子爷请回吧,安平郡主羞辱于我,而我也还了回去,我与她扯平了,不需要你道歉,我不想再与寿亲王府有任何瓜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魏朔可以走了吧。
赶紧走赶紧走。
外面静了一瞬,而后魏朔道,“是我教妹无方。上次县主来寿亲王府,曾十分喜爱我院里种的那支兰花,迟些我会让人送去县主府上,还希望县主笑纳。”
上次?
沈璃想起来了,原主曾有一次误入过魏朔的院子,就是那一次,她看到了还没生病如玉谪雅的魏朔,一见钟情,又怕被人笑话,便说看上了魏朔院子里的兰花。
原来魏朔全都知道,那他是不是也早看出了原主对他的心思?
可他从来没有回应过,此刻,却还说出要把那盆花送给她,可见他即便是知道,也毫不在意原主的那份心。
沈璃觉得讽刺,而原主蒙昧的情绪却横冲直撞,叫她嘴里发苦。
不行,不能要他这盆花!
沈璃咬着舌尖,压下情绪后要开口,声音却再一次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县主,沈府来人了,说请您立即回沈家一趟,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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