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目光渐冷。
沈珍珍突然尖叫,“齐王妃的位置?不行,爹爹,沈璃她已经许给了淮南王,淮南王若是死了,她就守寡,岂能再给齐王做正妃!”
沈长风脸色铁青,恨不得缝上沈珍珍的嘴,“你先出去。”
“我不!”
沈珍珍现在自诩是未来的齐王侧妃了,胆子也大了,“爹爹,我不同意沈璃做齐王正妃,而且齐王殿下也不可能要她的。”
沈长风的眼角狠抽了几下,才忍住扇沈珍珍的冲动。
沈璃见状,一脸深思,“齐王妃的位置,的确不错。”
“你休想!”
沈珍珍气得想要来抓沈璃,结果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刚往前扑去,就疼得嗷嗷叫唤一声,当场吐血晕死了过去。
沈璃差点笑出声来,这个沈珍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啊。
梅姨娘吓得不行,“老爷,快请大夫吧,珍珍要是刚回府就出事,太子和齐王那儿也不好交代。”
“爹爹慢走。”
“你就这么护着淮南王?”沈长风问。
“我也是为了爹爹着想。”沈璃没再跟他装糊涂,反正沈长风也会把事挑明,她只跟沈长风道,“我知道爹爹想要在京城四平八稳的立足,甚至更上一层,爹爹不如想想,究竟是我能给爹爹带来的利益更大,还是玉枝妹妹。”
沈长风惊诧,沈璃一个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淮南王虽非皇上亲生,但他手握重权,如非大错,皇上都不会轻易处置他。而玉枝妹妹,她真的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吗?”
太子侧妃的位置都够呛。
太子妃便是日后的皇后,皇家择选,可不像给裴极这样一个异姓王一样随便,而是慎之又慎,家世、品貌、才情,无一不是一等一。
沈玉枝哪一点够得上太子妃的位置?
沈玉枝既够不着太子妃的位置,那沈长风对于太子来说,也不过是颗棋子。
做太子的棋子,和做淮南王的岳丈,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除非太子,答应迎娶沈玉枝。
“你知道的不少。”沈长风凉凉说。
“承蒙父亲教导有方,太后亦曾指点过一二。”
沈璃继续搬出太后这座大山。
果然,沈长风面色微变,放弃了让沈璃栽赃裴极的想法,“马上就要元宵节了,宫里已经传出消息,太后在元宵节宴会回宫,并宣布太薇学院重开一事,届时,你举荐玉枝和珍珍入太薇学院。”
“若是她们进不了,璃儿,爹爹就是再疼爱你这个长女,也要怀疑,你回沈家究竟是什么目的了。”
沈璃看他只是怀疑自己是为了争风吃醋,才屡屡跟沈玉枝过不去,丝毫没有往报仇上想,嘴角浅浅扬起,“我一定会尽力的。”
尽力让她们进不了太薇学院!
送走沈长风,沈璃回屋,发现裴极正靠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沈璃自己编纂的药膳食谱翻看。
“王爷觉得身体可好些了?”
“没好,还很疼。”
“很疼?”沈璃疑惑,她给他上的金疮药,可是她拿覆雪花做的,就那么一小罐,她自己都肉疼好久,怎么会没效果?
裴极点点头。
沈璃想了想,“药都喝了吗?”
姜芽上前,被裴极一个眼刀扫了回去。
他说,“都喝了,很苦。”
“很苦就吃颗蜜饯。”
沈璃看他提起那碗药,愁得眉毛都要打结的样子,笑得不行,裴极受伤后,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不那么冷冰冰又杀气凛凛,还挺招人疼的。
沈璃塞了颗蜜饯在他嘴里。
裴极感受到舌尖的甜蜜一直从喉咙,滑倒心口,眼尾也漾出笑容。
如此养伤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第三天日落后,公孙兰过来了。
公孙兰看起来很生气,高冷的脸像是结了一层薄霜。
元祐缩着脖子跟在她身后,一路进了房间,公孙兰的脸色才好了些。
“阿宴,你怎么样了?”
她自责道,“我本来前两日就该来接你,元祐说发现了疑似公孙家的人流落在外,我与他赶去看了,这才耽搁了时间。”
她想去摸裴极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发烧,结果不小心扭到了脚,疼得跌坐在地上。
“你受伤了?”
“我没事,只是路上赶得及,从马上跌了下来。”
公孙兰要扶着床沿起身,结果露出了手臂上刺眼的擦伤,皮擦破了一大片,还没清理,看起来很狰狞。
裴极立刻从床上起身,将公孙兰抱起放在床边。
“拿金疮药来。”
“我没事,阿宴,就不浪费沈小姐的药了。”
公孙兰拽住裴极的衣袖。
裴极见青叶和姜芽还不动,语气冷下来,“拿本王用过的金疮药来!”
青叶和姜芽知道小姐平日里有多宝贝那盒金疮药,闻言,纷纷朝沈璃看去。
公孙兰,“阿宴,罢了,一点小伤,我回去随便擦点药就行。”
裴极脸色更沉,他答应过师父,绝不会让公孙兰受到任何伤害,他终究是食言了。
元祐跪在地上,“都是属下一时疏忽……”
“王爷不必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药你想要,拿去就是了。”
沈璃将剩下的覆雪花的膏药给他,“看公孙姑娘的伤,怕是有些时间了,怎么还没上药,元祐伺候这么不尽心?公孙姑娘还是尽早回去,打了热水将伤口清理干净再抹药,否则现在抹了也没效果。”
元祐莫名觉得,沈璃这是在替他说话。
“去打热水来……”
“小厨房没有柴了。”沈璃道,“我的丫环笨手笨脚,怕是伺候不好公孙姑娘,我看王爷的伤也已经好的好不多了,趁着夜色,王爷赶紧走吧。”
裴极不知道沈璃为何又变得这样疏离,明明这三日,她不是这样的。
“阿宴,沈小姐不欢迎我,我们走吧。”
“本王的伤势未愈……”
“怎么会呢。”沈璃轻笑,“王爷方才不论是起身下床,还是抱着公孙姑娘,以及朝我的丫环发火,看起来都是已经恢复的样子。”
明明上午,他还因为起身更衣,而扯破了伤口。
方才一听公孙兰受伤,竟是什么也顾不得就起来了。
“本王并未发火。”裴极皱眉,他只是习惯性的那样说话罢了,不论在军营还是淮南王府,他身边都是群糙男人,他也习惯了那样发号施令。
沈璃不在意,“是臣女误会了,还请王爷勿要怪罪。”
裴极的眼眸彻底沉下来。
公孙兰想起身,不小心蹭到伤口,疼得轻吸一口凉气。
裴极这才不得不回身,“先回府处理伤口,别留了疤。”
说罢,带着公孙兰离去。
元祐犹犹豫豫的,还是跟沈璃道了一声谢。
沈璃摆摆手,“下次你别冲我阴阳怪气的说话就行。”
元祐立马对天发誓,绝不会再对她阴阳怪气。
沈璃轻笑,打发走了元祐,又朝房间内看了眼,吩咐青叶,“把床上的东西全部换成新的。旧的也不必洗了,直接烧了吧。”
沈璃甚至连这间屋子也暂时不想待了。
呼出口闷气,她想到前几日交代慕容药的事,正要出去,就听到角落几个丫环议论。
“你们听说没,安平郡主昨儿出门晒了会儿太阳,居然变得好黑呀!”
“何止安平郡主,还有孙家的小姐和周家的小姐,都一样黑,几家正到处请太医呢,听说哭得眼睛都肿了。”
沈璃嘴角弯起,叫上周大康,“走,咱们看一场大热闹去!”
(/43160/43160978/3132494.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