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的话,犹如投入湖面的巨石,掀起巨浪。
“什么,沈璃有相好?那她还敢欺瞒淮南王,与他定亲?”
“啧,你没听这余妈妈说吗,沈璃还杀了余妈妈的女儿,如此歹毒心肠,有个相好我倒不意外了。”
议论声一句比一句刻薄。
安平郡主冷笑走出来,冲余妈妈道,“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实话实说,本郡主保你的命。”
余妈妈为难道,“大小姐,奴婢并不想如此的。”
“没事,你说。”
沈璃大度的道,并吩咐青叶,“叫人搬椅子来。”
余妈妈喉咙哽住。
安平只当沈璃在故作镇定,也叫人搬了凳子来,“事关沈大小姐的清誉,自然是要慢慢说清楚的。”
沈珍珍趁机道,“难怪璃姐姐三年不见,变化这么大,原来是早已成为人妇,有了男人的人,就是不同啊。”
“乡下果然是乡下,不讲廉耻,没有规矩,璃姐姐这只金凤凰落到泥巴窝里,也成了山鸡。”
“最让珍珍意外的是,璃姐姐竟还舍得下脸,跟了个乡下泥腿子。”
人群跟着嗤笑出声,看向沈璃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戏谑。
沈璃染着药香的手指,轻轻叩在椅边,并不动怒。
安平朝余妈妈使了个眼色,余妈妈这才说起当初破庙,偶遇一个男人来找沈璃的事。
“大小姐,总不会无缘无故有一个男人,在您刚离村的那一晚,就来寻您吧?”
余妈妈道。
虽然她记得那男人气度不凡,但那人肯定不会是如今跟沈璃定亲的淮南王吧。
只要不是淮南王,那沈璃就是不守妇道,给淮南王戴了绿帽子!
“正好,我身边的嬷嬷,会验人清白。”
安平挑衅的看着沈璃,“你若是想证明清白,只要验一验即可。”
围观人群不怀好意的笑声更加大了。
让一个大家闺秀被人验清白,这是极其羞辱的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名声必是要坏了。
沈珍珍见沈璃不出声,笑道,“璃姐姐,你该不会是不敢去吧?难不成,你真的早与男人苟合,清白早毁了?若是如此,可就该拉去浸猪笼了!”
“你们要我因为一个下人毫无证据的话,就去验清白。”
沈璃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指证你们清白已毁,让你们跟着去验?”
“奴婢没有撒谎,奴婢说的千真万确,那晚那个男人来找大小姐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的!”
余妈妈慌忙道,“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气氛僵持下来。
直到小宴的主人沈玉枝,跟着薛琴一起过来。
沈玉枝歉疚不已,“璃姐姐,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别急,我这就让人把余妈妈先带下去。”
沈玉枝此举,更像是包庇沈璃,叫人更加确信沈璃有问题了。
“沈家竟然这么不讲究吗?”安平郡主不依不饶道,“既如此,别怪我把此事告到皇上那儿,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
沈玉枝为难起来。
这时,作为主母的薛琴终于发话,“璃儿,事到如今,你不如就去验一验吧。若是有假,母亲当场便打杀了余妈妈这胡言乱语的婆子,如何?”
其他人都觉得此举十分公正。
只有沈璃确信,不论她清白在不在,安平郡主的嬷嬷,都会给出一个‘不在’的答案。
今儿这戏,是她们早就有串通好的!
“沈将军回来了!”
有下人匆匆过来。
沈玉枝有些意外,但这不妨碍她的计划,爹爹把沈家的脸面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他若知道沈璃与人私通,只会第一个杀了沈璃!
果然,随着厚重的脚步声,沈长风已经一脸怒容的阔步走了过来。
沈璃不用问,都知道,他也相信了余妈妈那毫无根据的话。
“孽女!”
“老爷,璃儿当初失踪时还年幼,被人诱骗着犯下错事也情有可原。”
薛琴慈母心肠的护着沈璃,道,“不妨饶璃儿一命,送她去庵堂了此余生,也算赎罪了。”
沈玉枝也跟着求情。
但越是求情,沈长风越生气,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更要做出决断,以证沈家清名!
“把她给我拉下去,鞭打一百,剃去头发,再送去淮南王府,任由淮南王发落。”
“老爷!”
青叶大惊,却被沈璃拉住。
沈璃看着满眼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沈长风,知道装可怜那一套已经没用,干脆笑道,“爹爹就这么信那余妈妈,而不信我?”
“你还敢狡辩!”
“我只是想知道在爹爹心里,我这个长女,到底有多少分量而已,如今看来,还不及一个婆子。”
沈璃淡淡道。
沈长风心中微滞,而刚赶来的楚潇离听到这句话,心疼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当初余妈妈见到的男人,是……”
“是本王。”
楚潇离话未说完,就被人盖了过去。
看到来人,在场的人都愣了。
余妈妈还不知裴极身份,高兴道,“是他,那晚来找大小姐的男人就是他!”
说完,还献宝似的看向沈玉枝。
沈玉枝眉间轻拧。
只有安平道,“不可能,王爷,您别为了颜面而纵容沈璃,此女狡诈谄媚,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早与野男人苟合毁了清白,不如今儿杀了她!”
野男人裴极凉凉看了眼目光含笑的沈璃,缓缓回答安平,“郡主毫无根据的揣测本王的王妃,是寿亲王授意,要挑衅淮南王府吗?”
“不,这是事实……”
“事实?”
裴极轻嗤,“本王的王妃,你倒是比本王更清楚吗?”
余妈妈脑袋有些发晕,‘本王的王妃’是个什么意思,沈璃不是许给了淮南王吗?
难道眼前这人就是……
裴极凉凉看着余妈妈,“本王曾受沈家大小姐之恩,得知她被找到,所以赶去寻她,你是如何得出,她与本王有了苟且的?”
“奴婢只是猜测……”
“只是猜测,便敢在这宴会上污蔑,你胆子不小。”
“不是,奴婢只是……”
噗——!
一柄寒剑,直接刺穿了余妈妈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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