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
我要博一次。
就像从公司暗度陈仓一样，我找到了“中介”。
这种中介并不难找。
在医院坐一会，长吁短叹的家属很快就会吸引到中介的目光。
他们就像是一群苍蝇。
闻着死亡的气息就扑了过来，嗡嗡嘤嘤不肯散去。
交谈一会我就发现，中介也分为很多种。
有的只是普通的黄牛，倒卖一些专家号。
另外一些才是真正手里有“货”的。
准确地说，最后是“中介”找上的我。
那人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
只是通过好几个护工阿姨给我递了话。
说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要价格到位，一切好谈。
护工阿姨们熟门熟路地提醒我，年轻小姑娘要当心，不能上当受骗。
如果家底不错也是可以试试的。
给小姨送汤的隔壁病房护工阿姨，是个说话的时候不敢对视眼睛的人。
她总是畏畏缩缩的，身上经常带着不同的淤青和伤痕。
大概是被男人打的吧。
她从来不抱怨。
即便带着伤也勤勤恳恳工作。
听说除了做血液科的护工，她还会去繁忙的科室临时帮忙，多挣点外快。
其实她人不错，她给自己照顾的病人熬汤，也会给小姨带一份。
她给自己照顾的病人削水果，也会给小姨带一份。
只是她从来不到小姨病房来，都是通过小姨的护工阿姨转交。
为了感谢她，我特意提了水果补品去感谢她。
隔壁病房的病人却正好都出院，我没能找到人。
听说那段时间她去儿科帮忙了。
流行病盛行，儿童感染率高，儿科病房急缺人手。
结果没能送出去的东西，都给了小姨的护工阿姨。
我从那以后也没见过隔壁病房的阿姨。
我联系上有能力搞定这事得中介，就开始想办法搞钱了。
一开始不是没想过其他法子。
可是设计这一行，看起来光鲜亮丽，想要挣钱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
我拼命地接私活，画稿，出设计，也抵不过大师的零头。
而我这样双非普校的小设计，就算能跟大师的项目，一时半会也赚不够那么多齐纳的。
所以我只能铤而走险。
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
如果不是李智诚，我也会找到其他渠道下手的。
只不过这个人正好用来垫背了。
心里想着过去的事情，又期许着小姨的未来，我只觉得脑袋里像一团乱麻。
回到1504门口，头疼像潮水一样袭来，我急忙掏出钥匙打开门想进去。
一只手在我身后拉住了门。
是之前的女巡捕姐姐。
我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吓了一跳，有没有夹到你的手？”
她也略带歉意地摆手：“是我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际上却停在原地。
她在暗示我让她进来。
可我并不愿意。
因为屋里的工作台上正堆放着那些钻石和珍珠。
好在我很擅长装傻。
假装不明白对方的暗示。假装不懂人情世故。假装乖乖女。
“何小姐是刚从外地回来吗？”她见我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开口的问题也颇为直接。
在这种地方，被一位警官这样盘问，周围的邻居都会觉得我有问题的吧。
我倒是不怕。
“对。刚刚去了一趟外地。”我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
“何小姐似乎对我很有戒心。”女巡捕姐姐很直接。
“我刚才有点吓到了，哪里没做好实在是抱歉啊。”道歉我很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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