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感觉到水中那些黑影传来强烈的愤怒,李火旺却笑得更大声了,丝毫没有如何惧意。
“你以后没命笑了!”插入李火旺腹中烂伞迅速一扭,把李火旺的触手直接扭断。
紧接着随着蓐生一按伞柄,烂伞猛地张开,伞骨连着伞面直接把李火旺的身体撑的四分五裂,猩红色的血水黄褐色的河水裹着李火旺的尸块,向着下流去。
看着面前撑着烂扇的蓐生,身体四分五裂的李火旺脸上的笑容却更盛一分。
忽然黑色蠕动的触手从每个尸块中钻出,迅速彼此打结后用力一拽,李火旺四分五裂的身体重新拼接在一起。
“我说是骗你们的就一定没埋伏吗?你们自己难道就不会去看看吗?”
李火旺的话音刚落,整个汹涌的河水迅速下降,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干枯,河堤的缺口被人堵住了。
当李火旺双脚踩着泥泞的河床,摆脱了河水的控制,他看眼前的敌人,以及外圈把这些敌人包围住的盟友。
正德寺,中阴庙,罗教,墨家,袄景教,兵家,其中包裹一些李火旺没见过的宗门派别此刻都派人过来了,把法教的这些好手全部团团围住。
这是一个对于埋伏李火旺敌人的埋伏,一场围杀。刚刚还对于李火旺来说还十分危急的局面,形式瞬间倒转。
李火旺重新打量着眼前的敌人,刚刚在水中因为水太浑浊的原因,他只看到了几团黑影,现在水退了,终于可以看清楚他们的样貌了。
除了之前见过两次面打着四把伞的蓐生外,还有几个生面孔。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大团聚在一起湿漉漉的黑色头发,不过等看仔细一些后,发现那是缩成一堆的水猴子,他们紧紧地挨着,似乎在保护着什么东西。
没有了河水的加持,很显然,他们的实力大减。
水猴子的旁边是,戴着内脏面罩的四位鸡脚男人,一条条肮脏的红絮从面帘下面垂了下来。李火旺认识他,曾经跟这种人斗过。
而鸡脚男人旁边的,是李火旺没见过的存在,那是一位戴着石头面具的人。那面具眉眼镂空,两耳轮廓圆润,鼻梁高挺,嘴形大而微张,造型威严神圣。
跟李火旺在大梁皇宫墙上看到的面具有几分相似,只不过那是青铜的,而这一个是石头的。
最后一位是背着巨大葫芦的驼背郎中,但是他的脸一半是郎中,而另外一半是嬗变的血肉,各位人身上没有见过的东西出现在他的半张脸上,这些东西如同一摊烂泥般拖在地上,并且随着他的呼吸一同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李火旺一看到他,就感觉到身体上开始发痒,等他用下巴擦了擦手臂,摩擦的地方开始出现那种蚊子咬出来的红包。
这里是战场,很显然双方并没有逐一自我介绍的意思,而这种情况下正德寺丈最先开始动手。
....摩啰...地唎尼... 摩醯 唎驮....”之前被河水冲走的血肉菩萨盘坐在他们的后面,随着他的念咒声,以菩萨为中心,无论是地上的淤泥,石头,还是倒塌的树木桩子,都在逐渐蜕变成血肉。并且这种变幻还在不断向着法教身下的土地蔓延而去。
从那水猴子包围的当中,传来了一声模糊的龙吟声,空中正在逐渐停歇的雨水又开始大了起来,瓢泼大雨浇下,那缩成一团的水猴子顿时如同花蕾般迅速绽放。
是一位浑身带着鱼鳞纹身的女人显出身影,李火旺见过她这种打扮,她跟杨小孩一样都是疍民。
只不过跟那些吃海上饭的疍民相比,她看起明显有威胁的很多,随着她向着四周轻蔑地笑,露出那参差不齐的锋利尖牙。在她怀中,始终抱着一尊被鱼皮盖住的雕像,那雕像虽然很小,但是给李火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来!”彭龙腾骑着马,直接用巨戟勾着李火旺就向着那疍民女冲去,很显然这天上能下雨,八成是跟着东西在施法有关。
而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团跟蠕动的肢体裹着白穗,直接盖在了那些水猴子跟那疍民女身上。
看着那些水猴子身上的一切器官开始发生推移,李火旺记得这东西,这些白穗是舞狮宫的手段。
生死存亡之际,连他们过来帮忙了。
见有人抢先了,李火旺迅速改变了方向,直接向着那郎中冲了过去
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火旺丝毫不肯大意,看着眼前实力不详来路也不详的敌人,他没有贸然近身,而是直接施展着自己的修真神通。
眼看着这书生的身体,在李火旺的注视下彻底变成石头,可下一刻,那石头忽然裂开,一道黄烟从葫芦口中冒出,向着李火旺飘了过来。“龙腾!过去试探试探这家伙什么手段!”
“驾!”彭龙腾一架马腹,完全无视那飘出来的黄烟,直接向着那开裂的石像冲了过去。
那黄烟触碰到彭龙腾身体时,她的身体开始飞快地出现在畸变。一些长着嚎叫的嘴巴,还有一些蠕动的多指怪手,从彭龙腾战甲缝隙中钻出,并且依然还在不断变形下去。
而她身下的战马变化更是巨大,跑着跑着,四条腿逐渐分裂成六条腿,紧接着又从六条腿分裂分八条腿。
从彭龙腾畸变的血肉缝隙中,一滴滴怪异多彩的液体滴落在了地上,赐予了一切没有生命的东西拥有着生命。
李火旺过去见过这东西,这种怪异能让一切畸变的东西,此刻早就已经彻底覆盖了大齐。
“于儿神已经死了,那这种东西是抢了于儿神的天道,还是说这是另外一位司命的天道。”李火旺想着,轻轻一挥,把修真出来的彭龙腾企图修假了。
然而彭龙腾的身体越变越怪,却依然重新变回幻觉,在那古怪的黑色液体下,她此刻已经脱离了李火旺的掌控了。
跟身下战马已经彻底黏连在一块的彭龙腾越跑越慢,最终瘫在地上不断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不断分泌着那怪异液体的糜烂葫芦。
那半脸郎中从那高大几丈的葫芦后面走出来,伸手在上面拍了拍,露出那一口的烂黑牙,“在下天吴,天某见过李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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