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是四月开春,夜晚深冬的寒意却还未散去,南栖月坐在后座将车窗降下一条小缝隙,晚风偷偷溜进来,意外地让醉酒的脑子得到片刻的清醒。
她知道自己有些醉了。
不然不会满脑子都是陆北庭。
车子似乎已经到了目的地,她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陆北庭说过让她在车里乖乖等着他来找她,她打了个哈欠倒也懒得动,当真坐着没有下车。
司机停车的位置就在会所楼下,晚宴散后,陆北庭第一个离场,出了会所一眼找到自家司机的车牌,他深吸了一口气,跨步往前走去。
即将靠近车门时,身后先是有人喊了声他的名字,紧接着一条女人的手臂缠绕而来挽上他的臂弯。
陆北庭蹙眉,勉强认出她是在刚才宴会中前来搭讪的女人,眼神充满不悦地抬手避开接触:“请自重。”
女人闻声掩嘴一笑:“陆先生急着往哪去?”
见他不说话又往前走了一步,女人一着急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笑得张扬而谄媚:“传闻都说陆家二少爷年轻有为,今年刚回国就与姜家结了亲,但家族晚宴上大家也是都有目共睹,你与那姜家小姐连逢场作戏都懒得演,可见这家族联姻仅仅是家族联姻而已,想来与陆太太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塑料夫妻罢了。”
陆北庭眸色骤冷:“让开。”
“陆先生!”见他马上就要上车,女人仗着自己也是世家身份笃定他不会追究今夜她这番行为,存着万一勾引成功了的心理,一狠心追了过来,“既然你与姜家那女人有名无实,清心寡欲的岂不是很难过?陆先生,哪个豪门子弟在外边没有几个女人?你说呢?”
女人不依不饶,说到后面的声音刻意放轻了一些,带着蛊惑人的意味:“听说姜家小姐还在上学,就算不是有名无实,这种年纪轻轻的姑娘能满足你把你伺候舒服?”
陆北庭眸色一变,握住车门的手微微一顿,女人以为自己煽动成功,大胆地把手搭上他的手臂:“陆先生,不如今晚去我那坐坐?”
陆北庭敛眸,平静道:“你叫什么?”
女人欣喜若狂,自报家门时眼神骄傲:“李若欣!我父亲是李氏的李明。”
可下一秒,男人眼神布上一层狠戾,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是不屑,甚至觉得恶心,“李氏?”
“小小一个李氏,竟也能出席世家晚宴,看来这家族宴会,也不过如此。”
一样的肮脏龌龊。
女人下意识一惊,手被人用力甩开,等回过神时,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了车,陆北庭吩咐司机:“开车,回酌月公馆。”
车内的酒气原本并不浓郁,直到男人上来后,南栖月灵敏的嗅觉里嗅到了一股酒精味夹杂着的刺鼻香水味。
这种味道令人窒息。
南栖月很不满地蹙起了眉。
陆北庭上车后就把西装外套脱了踩在脚下,松了松领带,他侧目看向眼睫翕动的南栖月,喝过酒的嗓音透着沙哑的质感:“听到了?”
“嗯。”南栖月指了指车窗,“担心听不见,我还特意让司机把前座的窗都开了。”
所以后面那些话,她听得清晰无比。
只是当时那个女人一门心思都在陆北庭身上,估计也没注意到这辆车上坐着人。
陆北庭捏了捏了眉心,“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话。”
南栖月没搭理,垂睫看了看被他踩在脚下的西装外套:“好几十万呢,就这么不要了?”
“脏了。”陆北庭面无表情。
南栖月收回视线,车窗大开着,早已经把醉意吹散。
“关窗。”陆北庭吩咐了一声。
闻言,司机将前座的两扇窗都关紧了,而南栖月这边的窗还开着一条小缝隙。
片刻后,南栖月将自己这扇窗降下一半。
陆北庭看过来。
“味道,难闻。”她言简意赅地解释,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句话之后,南栖月闭上了眼睛休息,车内陷入安静,无人再开口。
回到酌月公馆,南栖月第一时间进了浴室,陆北庭眼神深邃了几分,也拿着衣服去了楼下的浴室。
今夜参加宴会的衣服,包括领带,里里外外全被陆北庭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在浴室待了很久,直到确认将自己身上沾染上的肮脏气息尽数冲洗干净才出来。
南栖月只比他早出来几分钟,这会儿正吹着头发,兴许是没了力气,吹了一会儿嫌手酸直接放弃了。
陆北庭绕到她身后接过吹风机,左手抚上她湿软的头发,南栖月明显背后一僵,但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任由他的动作。
吹干她头发的时间里,陆北庭的短发也已经半干,他没管自己,将吹风机放好之后握着南栖月的肩膀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
“衣服穿反了。”他勾了勾了她的衣领,对上她有些朦胧的眼神。
南栖月低低地“哦”了一声,当着陆北庭的面提起袖子将两条手臂缩进去,而后将衣服转了个方向,再将两条手臂伸出来,反了的衣服归位,她抬头看着陆北庭,“这不就好了?”
陆北庭喉结微滚。
原来还醉着。
陆北庭捋了捋她乱糟糟的头发,牵着人来到沙发上坐着:“我去给你煮解酒汤。”
“那个人说的话,我听到了。”南栖月伸手抓住他手腕,明明洗过澡,指尖却泛着冰凉的冷意。
陆北庭注视她的眼睛,轻叹着反握住她的手将其捂暖:“你在意这样的话?”
“如果你敢在外边有女人,我们就离婚。”南栖月语气严肃,抿着的嘴唇微微泛白,“不仅要离婚,我还要你净身出户。”
陆北庭认真地看了她几秒,忽然笑出声来:“不敢。”
南栖月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掌,听见他笑,恼羞成怒地抬起双手朝他扑过去捂住他上扬的嘴角:“你笑什么?你总是这样笑,讨厌死了!”
身后是柔软的沙发,身前是柔软的姑娘,陆北庭被压得严实,手掌桎梏在她腰间,嘴唇触碰到她的掌心,呼吸里都是属于她那清新的果香味。
小姑娘一双鹿眸湿漉漉的,眼睫毛也挺长,这会儿凶巴巴地嗔骂他一声,偏偏毫无威慑力,倒是惹人心间微颤。
陆北庭眼中笑意更深,拨开她的手掌,小姑娘本就压在他身上,这会儿手肘失去重心,整个人直接跟他相贴。
两个人的呼吸离得很近,南栖月吸了吸鼻子,一抬眼盯上了他的嘴唇。
陆北庭自然不会放过她这一丝眼神,眸色深邃了几分,喉结微微一滚,气息极沉:“生气了?”
南栖月别过脸,不理他。
“因为那个女人靠近我生气?”陆北庭含着笑意,有意调侃,“还是因为她挑拨离间,说了那些肮脏不堪的话而生气?”
“或者说,不是生气?”
陆北庭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月月,你在吃醋。”
南栖月脸色一僵,怔了怔神,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可陆北庭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岂会轻易放过她。
南栖月挣扎不开,恼羞成怒地揪着他的领口:“陆北庭!我醉了!”
陆北庭笑容又扩大了几分,难得地与她逗趣:“所以就扑我?”
“你……”南栖月瞪着他,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不由得羞红了脸,“现在是你不放开我!”
她气哄哄地骂他,呼吸正好喷洒在他颈侧,陆北庭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下,只觉得全身炙热难耐,心间被人挠了似的难耐。
眼睛里很清晰地看见她鹿眸中的自己,他喉结微微滚动,抬手捏了捏她下巴。
南栖月咽了咽口水,被他的拇指磨得反而多了几分紧张。
接触的距离,太近了。
小姑娘又羞又恼,眼中的雾气氤氲,陆北庭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那潋滟的樱唇上,陆北庭心之所动,忽然凑近了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
起先只是单纯想要啄两口,却在闭眼感受时难以自控地进一步深入,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后脑勺,舌尖微微探入,汲取着她身上更为浓郁的果香。
南栖月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直到下唇被轻轻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和陆北庭接吻。
这一吸一吮的柔软触感令人脑神经膨胀,她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是听到了陆北庭的一声喘息,再之后密密麻麻的吻一直没有停下。
南栖月出于本能地蜷着手指,指尖似乎是抓着他的衣襟,陆北庭停下时,她松了松指尖,睁开了一条眼缝。
男人眼里压不住的情愫在肆意生长,南栖月与之对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忽然飘过那些乱七八糟的自己创作的开火箭内容。
“月月。”陆北庭声音沙哑,按着她的后脑勺与他额头相贴。
南栖月忽然就想起那个女人的话。
年纪小?
不满足?
不舒服?
是了,她都忘了,人都有情欲。
尤其像陆北庭这种看似高岭之花的禁欲男,其实最容易欲求不满。
像是被激起了好胜心,又或许那个女人的话成功惹怒了她,南栖月忽地调整了位置跨坐在男人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咬上男人的嘴唇。
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她自认为自己不比那些女人懂得少。
火箭她都开上外太空了,上个男人她还不会么。
陆北庭身体猛然紧绷起来,抬手抓住她胡乱扯开自己衣服的手,呼吸紊乱喊住她:“栖月,别乱动!”
南栖月手被抓着动不了,嘴上却依旧啃咬着他两片薄唇:“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还便宜你个老狐狸了呢!不舒服是吗!啊?还不满足……”
眼尾泛起红色,南栖月跪坐起来,呲拉一下把自己睡衣往上撩:“本姑娘让你知道什么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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