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大家简单吃了一顿,饭后,白珩借口想逛逛院子,叫上了岑侑夏作陪。
两人慢慢的逛到无人处,岑侑夏主动停下。
“堂哥,你有什么不愿意被别人听见的话想跟我说,对吧。”
白珩站定转身,满脸肃容,终于不在掩饰自己的忧心。
“侑夏,今天传开的,那两个被鼠潮生吃咬死的人,是你动的手吗?”
岑侑夏神色不变的勾了勾嘴角,好奇的歪头,“我们白家的传承还挺厉害的啊,这都能看得出来吗?”
“侑夏!”
白珩语气凝重地低喝一声,“你命格奇诡,普通修行者根本无法对你卜卦推算,所以我早四五年就想回国来寻你和姑奶奶,却一直无法窥探到你的行踪和命数。”
“即便是现在面对面,我也无法完全看透你。”
“但越是这种难以卜算的奇诡命格,越是容易沾染因果!”
白珩语速越来越急躁,“你听哥一句劝,莫要再做有伤天和之事,否则一旦走上歧途,便是万劫不复啊!”
看出白珩是真心实意的替自己着急,岑侑夏神情柔和地轻笑道:“哥,我只是做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啊。”
“而且我一没亲自动手,二没伤及无辜。”
岑侑夏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底却一片淡漠冰冷。
“再说了,死两个罪大恶极的人贩子,算什么有伤天和?老天爷要是有眼,就该奖励我惩奸除恶才是。”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有伤天和,根本不是指那两个人贩子!”
白珩严肃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那两个人贩子虽然死得惨了些,但这也算是对他们的孽力反噬。”
“单他们二人,你身上不应该沾染如此浓烈的戾气。”
“戾气啊......”
岑侑夏一脸怀念的摸了摸下巴,“哥你不知道,有个跟我们关系挺熟的老道士,第一次见我就说我浑身戾气,不像活人了呢,原来他真不是胡说八道啊~”
“哪个道士敢这么说我白家女儿?”白珩眼睛一瞪,想也不想的护短道:“他放屁!”
“你身上的戾气明明是近日才沾染上的,那个所谓的老道士,恐怕也是招摇撞骗之徒,你无需理会!”
岑侑夏又笑了笑,也没解释她之前的戾气是来自哪里。
白珩看着她这副漫不经心、完全不当回事的模样,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侑夏,哥可没跟你开玩笑。”
“你身上与其说是戾气,不如说是缠绕着浓浓的怨气。”
白珩:“已经亡于鼠口的两人,其实只是遮掩,另有一名跟你颇有渊源的人,才是你的主要目标吧。”
“啊......”岑侑夏随意地拢了拢头发,“咱们白家传承,确实是有点东西的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干干脆脆的点头承认。
“对,除了那两个人贩子之外,我还顺手收拾了我养母。”
养母......?!
老话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以鼠群重伤养母,可是违逆纲常、有悖人伦的大因果啊!
白珩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岑侑夏轻笑着,眼底一片晦暗。
“哥,这真的不能怪我心狠。”
“昨天我明明都放过她了,可她偏偏不回家,大晚上的跑到人贩子关押我闺女的窝点外边儿也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岑侑夏无辜的耸耸肩,“鼠潮又没猫猫狗狗的聪明,那么丁点儿大的脑子,只知道攻击对我闺女怀有恶意的人。”
“她离得近,也摆明了没安好心,和人贩子一起受到攻击,不就是自找的吗?”
“再说了,她也没死啊——”
以昨晚路过时她发现的残留痕迹来看,岑母别说死了,恐怕连轻伤都达不到吧。
真是便宜她了。
岑侑夏觉得自己亏了,但岑家此时,却早已陷入了混乱之中。
“啊!啊——!!!快来救我,有老鼠,有老鼠在咬我啊!!!”
之前因为男人出事、女儿跑路,两个儿子也接连搬走而显得空荡荡的房子,再次挤满了人。
岑母满脸惊恐的攀爬在沙发靠背上,一刻不停的尖叫着,岑朗满脸着急的站在沙发边,想伸手把亲妈拽下来吧,手才伸过去,就被她嚷嚷着“老鼠”,用手里的菜刀狠狠砍过来。
连着试了几次都被逼退回来,岑朗烦躁地一抓头发,对一旁眉头紧锁的岑一鸣说道:“小弟你也上去试试啊,万一妈能认出你呢?”
岑一鸣没动也没啃声,只一直盯着岑母棉袄上数十处被咬开的小破口看。
接到婆母“神志不清”的消息,跟男人一块儿匆匆赶回来的老二媳妇季雨,神情古怪的问道:“大哥,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
被护妻的二弟瞪一眼,岑朗不得不缓和语气,生硬地道:“妈昨晚大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钻进屋里了。”
“我那会儿正在忙翻译的活儿,也没听见屋里有别的动静,就没多想。”
岑朗一指岑母,惹来岑母惊恐的尖叫和挥舞菜刀后,也跟着一脸的想不通。
“结果你们也看见了,今早起床妈就变成了这样。”
“不,现在只是爬沙发背已经算好的了,我今早起床看见她的时候,她都爬到柜子上,探着身子想去抓客厅的吊灯了!”
季雨迟疑道:“大哥,你今天没出门,可能不太清楚。现在城里都传遍了,说昨晚有两个人贩子,被数不清的耗子群给活生生咬死了,死得特别惨,要不是街坊驱赶得够快,怕是身上的血肉都要被老鼠吃光了。”
岑朗脸色僵了僵,不太相信地道:“你说老鼠咬人我信,但哪儿有老鼠会成群结队吃人的?要真这么有本事,乡下养的牛羊、鸡鸭,不早被老鼠吃光了。”
“二嫂说的是真的。”
岑一鸣冷冷开口,再抬手指向岑母身上的破棉袄。
“妈衣服上的那些破口,应该就是被耗子给咬的。”
季雨干笑两声,故作轻松地道:“妈就衣服被咬坏了,应该是正巧路过,被牵累了,现在受了惊吓,才有些犯糊涂。”
“没事儿的啊,一会儿等妈累了,下来了,咱们就带她去医院里看看。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回头带妈去寺庙里拜拜,祛祛晦气就行了。”
“啊对了,怎么闹成这样也没听见浩浩的声音,他躲房间里了?”
岑朗一愣,瞬间惊慌喊道:“是啊,浩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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