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俩有盘算,自家男人也一副不想认那个倒霉妹子的厌恶表情,季雨真的狠狠松了一口气,并非常想问问,他们怎么不早点把白素婷给赶走拉倒。
但想到正在蹲大牢的公公,季雨暗暗翻了个白眼,拉着朱浩轻声细语地问清楚绑架案的具体情况后,迟疑地皱了皱眉。
“你们说......”季雨吞吞吐吐的道:“我们要不要去找侑夏道个歉的?”
三兄弟面面相觑——亲妈出主意,差点把人家孩子给害了,好像确实应该去道个歉?
但......
岑一鸣佝偻了腰背,无力地蹲下去。
“算了吧。”
他盯着脚下老旧的地砖,心口刀割似的疼,但声音却无比平静地道:“二姐看到我们兄弟的脸,大概会更觉得恶心吧。”
“怎么能说我们恶、恶心呢......!”
岑朗底气不足的反驳了一句,被岑一鸣和岑海峰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张脸那叫一个五彩斑斓。
“吭哧吭哧”的粗喘了几声,岑朗恼羞成怒的指着好欺负的岑海峰骂道:“你那什么眼神?”
“是,我做大哥的以前是稍微有点偏心白素婷,但那会儿我又不知道白素婷才是咱家亲生的!再说我除了嘴上偏心几句,别的也没做什么啊?”
“你也是当二哥的,现在什么都赖我,当年也没见你给二妹撑腰啊!”
“还有你!”岑朗豁出去的对岑一鸣也骂道:“你当年抽风跑去下乡,去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要补偿二妹,要跟她道歉,结果呢?还不是没多久就被人送去劳改了!”
岑海峰抿了抿嘴唇,憋闷道:“爸妈一直有当无地养着我,我也就是男娃才比二妹处境稍微好点儿。你现在问我当年怎么不给二妹撑腰,真的不觉得丧良心吗?”
“再说我虽然没保护二妹,但也没害过她!在这一点上,家里谁都没资格说我!”
“好好好,现在爸进去了,妈又成了这副样子,你倒是腰板直起来了是吧?我——”
岑朗还想和岑海峰吵吵,岑一鸣已经没了耐心,回房把孩子的衣服收拾出来,就抱起朱浩摔门走了。
舅甥俩才一出门,就撞上了竖着耳朵在楼梯口偷听的大爷大娘。
对上他们鄙夷的目光,岑一鸣只感觉耳朵眼里“嗡”的一声,下意识张嘴想解释什么,最后却发现,他什么都无法解释,只能狼狈不堪的抱着朱浩快步离开。
随着岑家三兄弟的不欢而散,给岑侑夏道歉的提议,也再没下文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靠着楚玉羊和白珩二人科学、玄学的双剑合璧,巴兰风风火火地带队把潜藏在市里没能逃走的人贩子一网打尽。
被拐来的年轻男女和孩子,都被好好的各自送回了家,审问出来的伤亡受害者,也在后续被南方联合执法的公安找到、解救了出来。
除了巴兰忙得团团转之外,四合院里的其他人,好像都没受到什么影响。
从巴兰口中得知岑母撞上了鼠潮,心虚被吓疯后,也只是骂了几声活该。
秦数倒是理直气壮的问过岑侑夏,要不要追究岑母的责任,反正她教唆绑架之前,可好端端的没疯,不能拿疯子杀人不犯法来说事儿。
但岑侑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没等白珩露出纠结的表情,就听她轻笑道:“她现在疯了,比当年残疾的白素婷还不如,就算关进监狱里,也只是给狱警添麻烦,何必呢?”
“倒是现在这样,疯疯癫癫地让家里人照顾着,就很好嘛~”
岑母受惊的源头是老鼠,而杂乱老旧的筒子楼,最不缺的就是老鼠。
都不用她主动做点什么,岑朗就能被一惊一乍的亲妈给折腾死。
就是不知道,一向自诩孝顺的岑朗,能给亲妈当多久的孝子了。
岑侑夏托腮笑眯眯的想着,之后可以多关心一下岑朗的婚姻大事,可不能让大孝子糊弄个傻媳妇儿回家,搞孝心外包那一套。
白珩在旁边看着,他这些日子也从四合院的众人口中零零散散的拼凑出了当年妹妹吃过的苦头、受过的委屈。
作为白家年轻一辈唯一重逢的兄妹,白珩连着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每次都梦见白素婷顶替了自己妹妹的身份顺风顺水,而他亲妹妹受尽欺凌,次次枉死。
说真的,每次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都恨不得立马去岑家门口摆个凶煞的风水局,咒死那群黑心冷肺的王八蛋。
但风水一道立身得正,一走歪路,但凡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统统得跟着倒霉。
所以他只能忍。
但让妹妹放平心态,放下仇恨什么的......可拉倒吧!
仇怨没法儿解,那就只能想办法化解妹妹身上沾染的怨气。
想到这次从香市被邀请来的目的,白珩精神一振,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就带着妹妹来到了一座特殊的陵园。
来之前,白珩已经跟陵园的负责人提前打过招呼了,兄妹俩一到大门口,就享受到了堪称隆重的热情接待。
中年负责人和两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简直恨不得把白珩供起来一样,从入口通往陵园内部的路上,一直在请他多多费心,需要他们做什么的,尽管吩咐。
等白珩认认真真的把他们安抚好,带着妹子往陵园的小山头上爬时,岑侑夏才有些茫然的出声询问。
“哥,你说要带我散心,就是来烈士陵园扫墓?”
白珩轻笑一声,“怎么,烈士陵园的风景不好吗?而且人少清净,山头上的空气还很不错,你不喜欢?”
“倒也不是不喜欢......”
岑侑夏四下张望,虽然目之所及除了整洁干净的步道、青翠的矮松之外,就是一座座烈士墓碑。
但不得不说,烈士陵园,确实比一般的公墓陵园,要多出一股莫名的宁静和安全感。
这么想着,岑侑夏展臂深呼吸,还真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白珩眼底的笑意更甚,带着她慢慢往里走。
“对了哥,陵园的负责人,为什么对你那么尊敬又热情啊?”
白珩眨了眨眼,“嗯?我没跟你说过吗?”
“作为香市最受追捧的风水先生,我这次来京,就是以建筑设计大师的名义,被国家邀请来给烈士陵园看风水的啊。”
岑侑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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