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了一次剖腹产手术全过程,岑侑夏回家后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心一意为顺产做准备。
大冬天床都不赖了,早上贺破山一起她就跟着起,霜雪无阻的在巴兰和爱丽丝的搀扶下,绕着林院早晚各溜达一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行。
岑侑夏知道有产妇瑜伽这种东西,但她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练,便拉上巴兰,把之前那套练柔韧度的训练重新搬出来,剔除一些不合适的动作后,成天窝在炕上开胯掰腿。
至于吃这方面,岑侑夏更是亲自给自己定制了一份孕妇食谱,妥妥的少油少盐少糖,但营养绝对管够,连柳青思都早早跟着吃起来,生怕自己肚子里的娃也发育太过,以后生的时候遭罪。
就这么努力坚持了一个多月,眼瞅着预产期越来越近,为了以防万一,大家商量着干脆提前把岑侑夏送进医院里待产时。
岑侑夏提前发动了。
正好是大家刚吃完饭,正围聚在堂厅里一边烤火,一边尝试炭烤橘子的时候。
炭烤橘子并不是什么黑暗料理,相反,火候掌握得好的话,烤好的橘子皮微微干脆,剥开后里边儿的橘子肉软乎乎的冒汁,带着一缕清甜的炭烤香味,比直接吃的甜度还要高上几分。
橘子性温,是难得孕妇也适合吃的水果,特别烤过后酸度没那么大,多吃两个牙齿也不会酥。
连着吃了两个,第三个橘子刚剥好趁热往嘴里塞时,岑侑夏突然表情一僵,叼着橘子“唔唔”的抓住贺破山的胳膊。
“被烫到了?”
贺破山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嘴角上扬的把手伸过去,示意小媳妇儿把橘子瓣先吐到自己手里,等吹凉点儿再吃。
岑侑夏把手搭上去,吹着气三两下把嘴里的橘子咽下去,上半身一动不动的大声道:“快准备东西,我羊水好像破了!”
一时间,整个堂厅鸦雀无声。
受不了这个氛围的岑侑夏,小声补充了一句。
“真的,总不可能是我这么大岁数还尿裤子了吧?”
“裤裤裤...裤子!”贺破山蹭的站起来,表情严肃的胡言乱语,“快准备裤子!”
“好的好的,要几条裤子?穿在里边儿的棉裤是不是得多准备点儿?”被带歪的秦数同手同脚试图往里屋闯,好在被柳青思满脸无奈的拽了回来。
秦修和苏云书的表现也没好多少,都手忙脚乱的,一个记着孕妇生产的时候可以吃东西补充体力,扭头就往厨房里冲,另一个记着去医院的途中要注意保暖,直接抱起提前准备好的棉被就往车库跑。
眼见家里的男人关键时刻都不顶用,有过生产经验,勉强还能稳住的白奶奶和爱丽丝站了出来,开始指挥他们收拾必备的东西,并确认岑侑夏现在的状态。
“夏夏,你肚子开始疼了吗?”
岑侑夏僵着身子端坐在沙发上,干巴巴的道:“还、还行?好像不疼来着,是不是我搞错了?”
“羊水都破了,还搞错什么。”
白奶奶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和爱丽丝合计了一下,拍板道。
“天黑路滑,外边儿还下着大雪,这会儿开车去市里医院不安全,要是你半道上宫口开了,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就去医务室生,黄医生是妇产科的专家,在农场里出生的孩子几乎都是她给接生的,就算真要剖...剖肚子,黄医生的技术也比市医院的大夫强!”
岑侑夏惊恐哀嚎,“奶奶,剖腹产就别了吧——!!!”
现在又不能打无痛,剖腹产术后恢复得一两个月,听说还得被用力按肚子促进排气、防止黏连。
与其连着疼那么长时间,她宁愿顺产猛的疼那一阵算了!
“对对对,还是顺的好。”
白奶奶忌讳的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往旁边连“呸”了三声,拿来大衣棉袄给宝贝孙女裹得严严实实后,和爱丽丝一块儿搀扶着孙女往外走。
贺破山提着收拾出来的大包袱,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两只眼珠子紧紧盯着自家小媳妇儿,连眨眼都心慌。
但他这会儿是真不敢上前扶她,生怕她被自己的腿软连累摔在地上,那他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一路稳稳走到院子门口,苏云书已经把车开过来了。
还是白奶奶和爱丽丝跟岑侑夏一块儿坐后排,坐稳后,白奶奶皱眉道:“巴兰,你来开车,小贺你坐副驾驶,其他人坐别的车,让吴管家安排人开。”
脚踩在踏板上抖得“咔咔”响的苏云书没敢发表异议,老老实实把司机位置让出来,跟秦修秦数和柳青思一块儿,坐后一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往医务室驶去,留下管控大后方的吴管家琢磨了一会儿,派人去外圈院子告知楚玉羊和徐倩岑侑夏要生了的消息。
外圈的院子比里圈的面积还大一些,房间多,方便徐倩的四个妹子住过来,但下大雪的时候过来吃饭就不太方便。
今天楚玉羊他们就没过来,接到消息时还吓了一跳,以为岑侑夏是不是磕着碰着了才提前那么多天发动了。
让四个妹子看家,两口子一分钟都没敢耽误,穿上外衣就骑着自行车往医务室赶。
去医务室的路不算远,楚玉羊和徐倩匆匆赶到时,岑侑夏刚被送进待产室里。
黄医生很是淡定的道:“才开了一指呢,不着急,都坐着歇会儿。”
岑侑夏躺在床上,贺破山坐在旁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发颤。
“疼、疼吗?”
到这时候,岑侑夏反倒不紧张了。
她表情镇定的答道:“还行,现在跟来月事的时候差不多疼,一阵一阵的,问题不大。”
撑着身子坐起来喝了两口蜂蜜水,又在黄医生的建议下被搀扶着走了十几分钟,岑侑夏额头隐见汗水,但还处于能坚持的范畴。
一直都说女人生孩子比同时打断十二根肋骨还疼,但疼痛力度这么一点点攀升的话,岑侑夏觉得自己还行?
......行个屁。
本来一点一点加深的疼痛,像突然跨过了什么无形的门槛一样,瞬间疼的她脑子都懵了!
会阴处好像被人拿大铁锤“哐哐”砸一样,疼的她第一时间只能往外出气,连叫都叫不出来。
缓过一头后,那种不受控的,孩子被身体推着用力往外挤的剧痛,让岑侑夏扯着嗓子就一声嚎了出来。
“我不生了,贺破山我不要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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