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小哥,你要实在钱多,大可以扔水里听个响,反正怎么都比给她强。”
见白素婷只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但目光明显没聚焦,岑侑夏懒得跟她多啰嗦,提醒差点被骗钱的小哥一句,就准备走了。
“侑夏,侑夏你别走,等等我!”
白素婷浑身打了个寒颤,着急忙慌地追上她,两只手跟铁钳一样地用力抓住她的胳膊。
“侑夏你别走——”
岑侑夏疼的皱眉,甩了两下没甩开,最后连防身术的技巧都用上了,才总算抽回了胳膊。
“怎么,被我拆穿了骗局,想动手?”
白素婷神情诡异地摇了摇头。
她先前连“大哥重病没钱治”这种理由都用出来骗人,只是因为一分钟都不想再继续忍受玉牌“吸”她的煎熬。
想随便找个有钱的冤大头,先凝聚几滴灵泉水来缓缓。
一连找了几个人,只有身后那个天真的傻子信了她的鬼话,还对她生出一点点好感,愿意帮她给“医药费”。
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玉牌,想“吸”岑侑夏。
那种拼命催促她靠过去的,迫切的感觉,绝对没错。
白素婷眼神阴翳——和被困在身体里,承受渴到极点,想死都死不掉的痛苦比起来,她宁愿不喝灵泉水来变美。
而且仔细想想,书里写的“岑侑夏”婚后很快就重病,没到一年就死了。
可现在,她比谁都活蹦乱跳!
说不定,就是因为自己提前激活了灵泉水,才让本来应该岑侑夏承受的“副作用”,跑到了自己身上......
或许,她现在把玉牌还给岑侑夏,等她被玉牌吸死后,再把玉牌拿回来,就不会出现之前被控制、吸取的情况了呢?
强行忽视之前脑海里响起的声音、强行控制她身体的那个模式,或许和玉牌不是一种东西的可能。
白素婷怀揣着最后一点幻想,飞快把脖子上的玉牌取下来,强硬地塞进岑侑夏手里。
“侑夏,我想通了。”
白素婷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奶奶已经把玉牌送给你当嫁妆了,我就不应该把它要回来。”
“还是交给你......”
“我不要。”
玉牌反手就被岑侑夏给塞了回来,速度之快,让白素婷心里一下子就紧迫了起来。
果然,这个本来早就应该卧病在床的炮灰,肯定发现了什么!
刚才把玉牌给出去的迟疑不舍,立马变成了给不出去的惊恐。
白素婷再次拉住她,把玉牌直接挂到她脖子上。
“侑夏你别跟我赌气,这可是奶奶送你的结婚礼物!”
岑侑夏不乐意的拽脖子上的红绳,“你之前把玉牌宝贝得跟什么一样,现在想起来还我了,不会是在上边儿涂毒,想害我吧?”
她调用灵泉水又用不上玉牌,拿回来干嘛?
留给白素婷,没事儿看看她颜值高低起伏,再寻摸着给她介绍几个手段狠辣的男人,以后看她演“修罗场”不好吗?
白素婷确实是想用玉牌“害”她,所以支支吾吾了几声后,烦躁地大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才肯收下玉牌!”
这一声嚷嚷的,附近来集上买东西的军属,全一头雾水地看了过来。
岑侑夏本想说玉牌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
但莫名的,她好像从玉牌身上,感觉到了一阵依赖、急切和浓浓的委屈。
搞得她跟卖儿卖女的恶毒后妈一样......
稍稍迟疑了一下,岑侑夏不太乐意地道:“那你给我两百块钱吧,给钱我就收下玉牌。”
默默聚过来的军属们:“......”
什么玩意儿?
她们没听错吧,白给的玉牌,还要白干事倒贴钱她才收下?
怎么可能啊!白干事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结果白素婷生怕她反悔似的,立马掏兜。
“给你,我身上的钱都给你,这里肯定够两百块了!”
一大把大团结和五块、两块的零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全塞进了岑侑夏手里。
她稍微数了数,别说,还真超出两百块了。
啧,是她低估“女主”的财力了。
白素婷见她皱眉,忙急急往后退几步,“咱们说好的,我给你两百块,你就收下玉牌!现在玉牌归你了!”
说完,生怕岑侑夏再反悔把玉牌扔给她一样,白素婷转身就挤出人群跑了。
岑侑夏越发不爽,对附近还没回过神的人群道:“大家都听见了,是她倒贴钱都要把玉牌给我的,我没逼她啊。”
围观群众神情凝重地缓缓点头——这么离谱的事,她们能记一辈子!
而也是在这一刻,岑侑夏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消散了。
*
人群很快散开,岑侑夏在路边的摊位借了个火,把钥匙链上带着的折叠小刀掰开,在火上来回烧一会儿消消毒。
随便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她借着小木桌的遮挡,用刀尖在指头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珠冒出来,岑侑夏另一只手握着玉牌,若有所思。
她好像没感觉错,玉牌好像有意识一样,很“想”要她的血。
想到最开始她也是血沾到玉牌,才得到了一汪灵泉水,现在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再次把玉牌按到了伤口上。
“噗通——”
玉牌还是那块玉牌,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
但她脑海里的灵泉水潭里,怎么突然多出来了一条鱼啊?!!
小鱼通体银白的一条,有点像小锦鲤,但尾鳍极其华丽,像层层叠叠的白色纱锻一样,在澄澈的灵泉水中舒展开来,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可再漂亮的鱼,那也是鱼!
岑侑夏“看”着脑海里悠然自得的鱼,小脸乌黑乌黑的。
她自从获得了灵泉水,就有把灵泉当饮用水直接喝的习惯。
现在好了。
她干干净净的一潭灵泉,都变成这条鱼的洗澡水了!
这还让她怎么喝!
小银鱼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还委屈巴巴地用尾巴拍了下水面。
鱼不会说话,岑侑夏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但她就是知道,这条破鱼在控诉自己,说她上次掌控灵泉的时候眨眼就把玉牌扔出去了,害得它被落在了玉牌里,天天干得要死。
最可气的是“坏东西”每次偷懒用它的能力凝聚灵泉水,它都只能得到一点点,连沾湿鱼尾巴都不够。
所以趁着这两天“坏东西”一直控制着“小偷”,它就对着“小偷”一直吸,一直吸,让“小偷”和它一起晒鱼干!
岑侑夏分析了一下这段信息,猜测“坏东西”可能是剧情,而“小偷”就是白素婷了。
但剧情“偷懒”才借用它能力的意思是,即便没有玉牌和小银鱼,剧情也能通过白素婷凝聚灵泉水了?
小银鱼颇为嫌弃地表示,“坏东西”确实能凝聚出灵泉水,但因为汲取的不是天地间纯净的能量,而是人身上的气运,所以充满杂质,喝多了总有倒霉的一天。
岑侑夏更高兴了——她还担心把玉牌拿回来,白素婷没了美貌做依仗,以后就消停了呢。
现在看来,等她发现靠“自己”也能凝聚“灵泉水”后,就能继续大步朝着死路走了吧!
“不过兄长那还是不太保险,得赶紧给他找个对象才安稳啊......”
摸着下巴嘀咕一句,岑侑夏抬手看一眼手表,发现时间不早了,打算先回去把自己的小渔网给拉上来。
结果半道上路过一个已经没人守着的冰洞时,小银鱼突然在灵泉水里撒欢地蹦跶起来。
岑侑夏歪头——这冰洞下边有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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