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萦在他唇下嘤咛,一颗心像是泡进了温水里,又像是坐着秋千被荡进了云中,飘飘忽忽,浑忘了今夕何夕。
原来,这才是真正两情相悦的感觉。
她前世,可错得太离谱了。
这一吻,不知吻了多久才分开。
魏萦细喘不已地睁开眼,双颊染上一层红晕,眸光如水,含情微漾,整个人就像被雨水滋润透的牡丹花瓣,慵懒中透着娇媚,不胜堪怜。
上官瑾低着头看她,眼眸中盘踞着云雾,呼吸粗重,分明是早已身热情动。
他心知她初次承欢便经受了一夜,该是会十分不适的,需要让她缓上一缓,可面对如此美景,又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两世执念之人,莫说是尝到了她的娇软美妙食髓知味,纵然只是这么看一眼,便已情动的胀痛起来。
枉费他自小便被祖父严苛要求,为了练就隐忍的耐力,数九寒冬还要潜入寒潭中练习闭气。十几年来苦练的忍耐自制,一遇到她,便如同蛀满蚁穴的沙堤,瞬间瓦解。
他硬是将想压上去蹂躏她一番的念头生生掐断,难受的额头渗出细汗。
魏萦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既疑惑又羞涩,欲言又止,似乎是想问他为何这般难受却又不再继续。
上官瑾目光怜惜地看着她,低声解释,“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再弄伤了你。”
魏萦被他这般看着,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痒又麻,半天才回过神轻轻“嗯”了一声。
上官瑾慢慢平复身体的躁动,过了一会儿,才将人打横抱起,放坐在饭桌旁的圆凳上。
魏萦被他服侍着净了手,这才举起筷子吃饭。
她心情不错,一边吃饭,一边给他夹菜,嘴里还说个不停,欢快得如同雀儿一般。
“夫君,这个好吃,你尝尝。”她夹了一块香菇滑丸。
“喏,你最爱吃的清蒸鱼。”她又递来一块鱼鳃下的月牙肉送到他嘴边。
“这个黄皮酱听说是这里的特色,今日赢七和千旋一同上街买回来的。我尝了下,又酸又辣,我不爱吃。但保不齐夫君喜欢,夫君尝尝?”
上官瑾清俊的眉眼舒展,目光暖柔,小妻子喂什么,他便吃什么,再无忌口。
原来是就是新婚燕尔,郎情妾意。
纵然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心里也是饱胀的,满足的。
更何况,他的小妻子还在不停地投喂他。
上官瑾全部照单全收,不管什么菜,到他嘴里全都是一个味道。
美梦成真的味道。
“对啦,我这次出来只带了流风一个。你也知道,流风她中过毒,有些事她理解不了。所以,千旋来找我,说要留在我身边帮忙,我便答应啦。刚好你不在的时候,她能跟我做个伴。”魏萦吃饱了,放下碗筷,开始东拉西扯。
上官瑾略微顿了一下,状若无意地问道,“她今日来找你,跟你都聊了些什么?”
“就聊……”魏萦一顿,眯眼朝他狡黠一笑,“我偏不告诉你。”
上官瑾无奈一笑,点头道,“看来你与她相谈甚欢,十分投契。也好,我明日就会外出寻访查探民情,顾不上你。有人陪着你,起码你不会觉得无聊。”
“你明日要出去?”魏萦眼光发亮,“能不能带上我?”
“千旋说这里许多东西都是中原没有的,她还说改天要带我出去转转呢!”
上官瑾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用巾帕擦擦嘴角,垂着眸子不知又在盘算什么。
“行不行嘛。”魏萦拉着他衣袖撒娇。
“这里很多地形都没探查,路也不熟,再等等,我亲自带你出去游玩。”上官瑾将她揽在怀里,“听话,乖乖呆在这里,我已经让暗影楼的兄弟日夜巡逻,保护你的安全。我若不在府里,你千万不能出去。”
魏萦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虽然对外面好奇,但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上官瑾说了,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死穴。
只有她安全了,他才能无所顾忌地施展手段和绅王斗。
“我知道了,我不会随便出门的。不过,你得答应我,每天都早点回来。”魏萦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上官瑾喉结滚了一下,忽然挑起唇角,轻轻贴着她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几不可闻。
魏萦听了,立刻瞪圆眼睛,涨红了脸,羞恼不已扑过去捶打他,“你、你说的那是什么下流话!”
“千旋说得对,男人个个儿都是登徒子!大尾巴狼!”
上官瑾笑着将人抱住,好一阵安抚。
过了半晌,他才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轻声道: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审案,你早些歇息,我晚会儿回来。”
魏萦嗯了一声。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起身出了屋。
蔚五几个已经候在了后院院门外,看到上官瑾遥遥走来,纷纷抱拳,“大人。”
上官瑾眼睛淡淡一扫,发现赢七这次依然没有当值。
他的云纹皂靴刚一跨过门槛,神色便冷凝下来,似乎将所有的喜悦柔情都剥离下来留在了院内。
“蔚五,有件事需要你去留意一下。”
……
张县尉睁眼醒来,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他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赤条条地被绑在了一张圈椅里!连亵裤都不翼而飞!
他活了快四十年,就算是和婆娘行房,也没脱得这么干净过!
“这、这怎么回事!”
“来人啊!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
四周黑黢黢的,十分安静。
似乎有虫子,很多很多虫子,在渐渐逼近他。
听!
“嚓嚓”
“窸窸窣窣”
它们应该是扇动着翅膀,黑魆魆的身子长满了爪子,上面还布满了密集的硬毛,它们牙齿锋利,可以轻易撕咬开人的皮肤,钻进血肉里,将一个活人的瓤子掏空,不消片刻,便将人吃的只剩一张皱巴巴的干皮和骨架。
张县尉浑身汗毛竖起,记忆与现实渐渐重叠在一起,他满目惊悚的扭头张望,似乎能透过黑暗看到那些长满带毛爪子的东西黑潮一般的涌向他!
“啊!啊!来人!来人!”张县尉疯了一般的仓惶大叫!
“县尉大人醒了?”
清冽如冷泉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响起。
火折子骤然亮起,照亮了上官大人那张白皙冷峻的面庞,正直直望着他,笑意散淡。
他坐在门口,面前一张桌案,案上一盏茶还袅袅冒着烟。
张县尉这才发现,原来这屋里并不是只有他自己。
上官瑾,连带他的几个暗卫,居然一直隐藏在黑暗里,没有一丝声响,连呼吸声都了无痕迹。
这个上官瑾,他莫非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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