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萦与上官瑾共乘一骑,回了国公府。
门口,先一步驾车回来的晋九嬉皮笑脸地侯在门外,好像从头到尾并不知情一般。
其实他一直守在院中,等到上官瑾赶到,他才折身回去西市驾马车回府,顺带着威胁了听雨一路。
听雨鼓着个小脸儿,站得离晋九远远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魏萦没有觉察出二人的异样,与上官瑾一同进了府门。
等她一走过,晋九笑嘻嘻地凑到听雨跟前,再次威胁,“我会武功的事,你要是敢透露给县主,我保证以后天天抢你喜欢的东西吃。不信你试试。”
说完,对着听雨呲了呲牙。
听雨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扭身赶去伺候主子了。
晋九望着听雨气呼呼走掉的模样,目光闪了闪,心知他是卧底这事瞒不住了,赶紧去找上官瑾。
菡萏院里。
听雨端水进屋,心事重重。
魏萦坐在菱花镜前,卸下头上的钗环,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泄下,如黑瀑一般。
听雨站在主子身边,欲言又止。
想起晋九那平地腾飞的诡异武功,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但她对县主忠心耿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威武不能屈!不能因为他的一句威胁,就瞒着县主!
心一横,她张口说道:“县主!奴婢有话……”
“有什么话,等我睡醒了再说吧。”魏萦洗漱完,打了个哈欠,爬上了床。
经历了半日的惊心动魄,她颇觉疲累,真想赶紧睡一觉。
听雨心下无奈,只好福了一礼,转身出了屋。
“姑爷?”门外,听雨惊讶地看着上官瑾这个不速之客。
上官瑾点头,抬脚进了屋。
“累了?”上官瑾绕过绢纱的屏风,走到月洞门的紫檀架子床前,看着纱幔掩映的床上,那个身形起伏的人影。
“你歇吧,我出去一趟。”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轻纱帷幔被一把撩开,魏萦翻身下床,鞋袜都没穿,下地跑去扯住上官瑾的衣袖。
“今日的事,别告诉叔父婶婶。我怕他们担心。”魏萦仰着小脸哀求。
“既然怕他们担心,为何又要以身犯险?”上官瑾转过身,低头审视她。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魏萦心虚地左顾右盼,小声嘀咕,“你不是怀疑裴琅是幕后主使嘛,又一直找不到他。我不是想着,帮你钓他出来,你就可以抓他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上官瑾挑眉问。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当然,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非要给我什么奖赏,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会勉为其难收下的。”她促狭地斜睨着他,笑靥如花。
上官瑾被她气笑了。
下一刻,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魏萦惊呼一声,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摁了下去。
他坐在床边,倾身过来,手臂撑在她身子两侧,将她困在他身下的方寸之地,俯身盯着她。
“以身作饵,差点有去无回。要不是晋九机灵,察觉出不对,第一时间召集了暗卫跟上,你这会儿还能不能囫囵个儿回来,都是个未知数!竟然还敢邀功要奖赏?”
上官瑾眼神带着怒气,语气讥诮,看样子是真的生气她的擅作主张。
“我没有冲动行事,我心里有数,流风会保护我的!普通迷药根本迷不倒她!”魏萦噘着嘴,不服气地反驳。
“万一呢?”上官瑾面露隐怒,声音紧绷。
“今后,我不许你再如此自作主张,再做这类冒险的事。抓人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这个情,我不能领。”
“不领情就不领情!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走你走!”魏萦双腿扑腾,伸脚踢他。
闹腾的脚丫子猛然被人握住。
上官瑾低头看向手中精致的雪白赤足,小巧圆润的脚趾如粒粒珍珠,粉白指甲如贝壳般莹润,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
少女漂亮柔软的雪足,自古以来,于男人而言,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暗示意味。
他将她柔软的小脚丫握在手里,像是捧着一只雪白的雏鸽,触手温热滑腻,不由得心猿意马。
上官瑾俯身盯着她,目光沉沉,哑声说道,“魏萦,你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有多危险,尤其是,一直觊觎你的男人。”
“若我是裴琅,抓到你的那一刻,便要第一时间让你打上我的烙印。无论是身,还是心。”
“这样,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我。”他边说着,边低头轻吻手中的雪足,修长的手指沿着足背轻轻画圈,蜿蜒向上,滑过纤细的脚腕,抚上她裙下洁白光滑的小腿。
魏萦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上官瑾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无比的危险。
平日里的他,衣襟严丝合缝,一丝不苟,态度温和,举止有礼,从没有任何失态之举。
但如今的他,目色幽暗,危险而深邃,盯着她看的模样,如同一只饕餮的恶狼盯着鲜美的肉一般。
“你……你……”魏萦惊疑不定地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下意识挣脱开来,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盖住自己。
“怕了?”上官瑾勾唇一笑,渐渐俯身贴近她,“男人都有兽性。所以,不要轻易将自己处于险境。”
“因为你并不知道,男人化身为兽,会有多么危险恐怖。”
魏萦点头如捣蒜,一脸惶恐。
上官瑾见她终于领悟,于是坐起身,顺手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转过头,背对着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努力压制心中那头横冲直撞叫嚣的欲望野兽。
半晌,他声音喑哑地开口道:“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晋九,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什么?”魏萦惊讶。
“那时候我出了府,怕你身边无人,会遭遇危险。所以让晋九潜入府中,一为我传递消息,二为护你周全。你不要怪他。”上官瑾解释道。
“此次若非有他,我恐怕不会及时赶到。单凭一个流风,你没有胜算能从裴琅手中脱身。”
““可他……他不是管家的远方侄子吗?”魏萦努力回想晋九进府的事。
“偌大的国公府,下人众多,只要银钱使到位,有多少人塞不进来。”上官瑾不置可否地笑笑。
“岂有此理!”魏萦腾的坐起身,“国公府的进出如此松散,看来这府里又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人皆有私心,无伤大雅的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官瑾转头过来看她,谆谆善诱。
“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凡事物极必反,御下之术,我会慢慢教给你。毕竟,你马上也是要做主母的人。府里那些下人,今后就要你想办法去收服他们的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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