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打天下!杀人!夺权!你在乎过她吗?你信任过她吗?!”文子苏想起韩云绮的惨状,心里就越气,“她被即墨琉羽设计,遭到全天下人攻击,被视作妖孽,差点被活活烧死......”
“文哥哥,别说了。”文槿荷见百里华卿脸色越来越白,赶紧拉住文子苏,打断他激烈的言语。
文子苏气怒未消,冷冷转过视线,没好气地回道:“她是和我一起进宫的,不过她去看韩昭了,现在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
百里华卿容颜沮丧,薄唇微白,转过身,一言不发,默默离开了。
那封沾着血的信封,被他紧紧拽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分毫。
走出百莲宫,他站在曲折蜿蜒长廊底下,望着远方完全沉浸下来的夜色,一阵清风拂过,长廊的宫灯,随风摇曳。
拿起信封,他手指微颤,抽出信纸,一点一点打开了。
仔细看着上面,那一个个娟秀却不失大气的字,脑海一幕幕再现了她写下这封信的画面,他苦苦一笑。
云儿......
终究是他太过在乎,对她不安,对自己不够自信,才导致了如今的误会。
他看着手中鲜血斑斑的信封,闭上眼,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半个时辰不到,殷鸢就带着查到的信息,来到百里华卿,直接将一本刚写好的册子交给了他。
“皇上,这就是韩小姐离开靖国以后的一切消息,无论大小事件,全都在上面了。”
百里华卿微微颔首,接过册子,开始翻阅起来。
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愈发阴沉,褐眸深邃莫测,如同一个漩涡,散发着惊涛骇浪的压抑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这......这些日子,寂夜宫没有收集她的信息,所以我也并不知情。”殷鸢低垂着头,胆战心惊,只觉稍微说错话,就会被殃及鱼池。
“传令下去,凡是再造谣韩云绮是妖者,格杀勿论!若有违抗,一律立斩!”百里华卿将册子扔到他怀里,牙关紧了紧,语气阴森,“一夜之内,务必将夏香璇的首级带到!”
“是!”殷鸢重重点头,当即撤离执行命令。
夜空无月,暗影如魅,平静无风的夜晚,似乎再一次卷入了不平静的死局。
百里华卿得知所有的真相以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韩云绮,处理完一切,他便再一次来到了太医院。
韩昭早已猜到他会折返,看着他着急的神色,欣慰一笑,“云绮说,她在百里府等你。”
百里华卿双眸一惊,显然不相信,随即一喜,丢下韩昭就冲了出去。
看着眨眼就不见的人,韩昭笑着摇了摇头,高兴又不高兴,一国皇帝如此痴情,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百里府。
烛火通明,房门轻掩,昏黄的余光洒到院外,宁谧而温暖。
屋内,韩云绮和老家主对坐在软榻上,面容平静,第一次近距离长谈。
“为何会想到,来问我一个老头儿?”
老家主握着茶杯,白色胡子微微翘着,双眼含笑,神色却是平静无波。
韩云绮同样不露山不露水,“您是他的爷爷,也是他的好兄弟,这个问题,只有您才最有资格回答,不是吗?”
老家主正要说些什么,但他又紧紧闭上了嘴,突然一脸生气,“臭丫头!你居敢设计老夫,差一点就着了你的道!果然跟那臭小子一样,阴险狡诈!”
“哈哈哈......”韩云绮被骂,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起来,“这么说来,您是认可了我的话,对吗?”
“臭丫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老夫才懒得搭理你!”老家主一脸气闷,显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算计有些没面子,“你想知道真相,何不直接问那个臭小子,何必拐弯抹角地从老夫这里套话?!”
“你觉得......”韩云绮凑近他,笑了笑,“他会承认,自己已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吗?”
“哼!”老家主转过脸,瞪了她一眼,“算你了解他!依着他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肯定不会说实话!”
“既然老家主都这么说了,我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不叨扰了,”韩云绮起身,走了两步,回头看向老家主,微微挑眉,“哦,从今天起,我们可就是平辈了,老兄弟。”
老家主双眼一鼓,当场色变,犹如火山爆发前的前奏,眼看就要喷发出来。
韩云绮赶紧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只听得身后一道爆吼,“老子是你们的爷爷——”
她顿时掏了掏耳朵,摇摇头,离开了院子。
她刚一离开,一道白色的身影落下,匆匆进入老家主的房门,看着他余怒未消的模样,来人一脸茫然,“韩云绮呢?”
“别提那个臭丫头!”老家主嗓门一开,指着大门,吼道,“你也给老子滚!滚滚滚!”
百里华卿眉头一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到定是韩云绮说了什么。
他忍俊不禁,转身立刻出了房门,随便拦住一个丫鬟问道:“韩云绮去哪儿了?”
丫鬟行了一礼,恭敬道:“韩小姐说,她在祠堂等你。”
百里华卿听罢,立刻又往祠堂赶去,仿佛这一晚上,他都在不停地和她转圈圈,但他却是乐此不疲,希望就在眼前,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须臾,他就快步小跑到了祠堂。
站在门前,他伸出手想要去推开门,双手却怎么也动不了,就像新婚的小伙子一样紧张,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就在他定睛看过去时,一块灵牌,带着呼啸的内力,猛地就朝他砸了过来。
伴随着飞来的灵牌,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立刻炸开了。
“段容渊!你这糟老头子,还要瞒我到几时?!”
百里华卿大惊,慌忙用手接下灵牌,强大的内力,直接震得他连连后退了三步才停止。
拿下灵牌,看着韩云绮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脸,他一手扔掉灵牌,当即飞奔到她身边,一手将她搂入了怀中,喜极而泣。
韩云绮被他死死禁锢着,继续骂道:“占着祖宗的位置,没想到你的脸皮比死人还厚......”
她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带着惩罚,几乎将要整个人吞进自己的身体。
韩云绮望着身边密密麻麻的牌位,顿时头皮发麻,拼命想要挣脱,奈何百里华卿的力气打得惊人,根本不容她反抗,扣住她的头,疯狂地吻着她的唇舌。
她突然有些后悔来祠堂了。
百里华卿不管不顾,将自己的思恋和压抑的爱,在这一刻,犹如决堤的洪水,统统毫无顾虑地释放了出来。
唇舌交战间,韩云绮身子一点点软了下去,不是感动的,而是快要窒息了,她现在除了痛,只觉得唇已经不是她的唇了,舌也不是她的舌了。
百里华卿这厮太暴力,一点空气也不给她留,她感觉自己就快要被......憋死了。
在她即将翻白眼一命呜呼时,百里华卿这才泄愤地放开了她。
“咳咳咳......”
韩云绮赶紧捂着脖子,拼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满脸涨红,睁大双眼,充满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罪魁祸首,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你......你丫想谋杀亲夫吗?!”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能再来。”说着,百里华卿立刻逼近她。
“停停停!”韩云绮慌忙伸出手制止他,抹了抹眼角憋出来的泪,从左到右,指了指一排排的灵位,“在你祖宗面前耍流/氓,会遭雷劈的,不孝子!”
“劈死我算了!”百里华卿气闷地说了一句,迅速来到还在回气的她身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一跃,瞬间飞出了祠堂。
天旋地转间,韩云绮只觉身子一轻,一转眼,她就被扔到了一个软床上。
她捂着被摔疼的屁股,没有注意到百里华卿已经在脱衣,而是看了看四周,只觉这一切越看越熟悉......
这不就是雅谷斋,他们曾经的新房吗?
猛然意识到什么,她回头一看,却见百里华卿已经脱下外套,直接就压了过来。
他用力一推,她身子一倒,脑子撞到枕头,竟然在关键时刻停了运转,一时懵得忘了挣扎。
当他握着她的双手,直接举到她的头顶,古怪地看了看身下毫无反应的人,不禁笑着提醒道:“这不是梦。”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一勾唇角,带起一弯邪魅的弧度,俯下身,温润的唇,顷刻覆在了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她浑身一颤,清醒过来,当即推着他,“我我我......我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他身子一顿,蹙眉,“和我们干正事有关吗?”
她正要开口解释,不料他再一次吻了上来,她脑袋一偏,躲了过去,咬牙道:“我说的大姨妈,是我的月事!”
他凝眸,紧紧盯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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