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动机，即使抓到了嫌疑人，若我们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在没有作案动机的情况下，如何定罪呢？”
“最后是第二凶手的隐蔽性。即使我们查到了第一凶手，可是只要他不说，警方也不会想到交换杀人，大概只会认为凶手嘴硬不说真实动机，只要能抓捕归网就行。”
“从现实角度分析，如果两个凶手作案的地点不在一个辖区，受理的警局不同，只要他们嘴够严实，那么没被抓住的另一个人完全可以逃出生天。”
听着魏长缨洋洋洒洒的一大串分析，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了。
郑向明忍不住嘟囔：“这也太狡猾了吧……”
蔡伟听也是郁闷地摇摇头：“凶手的手段千千万，警方如何考虑周全呢？”
赵志新叹了口气，有些后怕：“幸好这次高石案分到的是二组，咋们还在一个办公室，又正巧长缨去那边帮忙……不然，哎。”
桓言补充道：“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佟彤会在凌晨一点去明鑫。”
郑向明猜想：“因为她很担心吧？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所以想去看看……诶，不对啊，难道林木阳没和她说？”
蔡伟听：“会不会是她不相信林木阳？所以想自己去看看？”
魏长缨的脑海里快速回想了一边佟彤做口供的片段，她眉心微蹙，大胆猜想到：“也许，她不确定夏建已经死了。”
蔡伟听一愣：“什么意思？”
魏长缨侧过脸，目光一寸一寸地从幻灯片上的人物关系网挪动下来：“其实，有没有可能，这件案子和普通的交换杀人有很大差别。”
桓言：“怎么说？”
魏长缨道：“刚刚提到，交换杀人一般是两名凶手为对方解决自己的受害者，但是夏建这件案子，死的两个人都是林木阳的想要加害的人。”
“对诶！”赵志新一拍手，“林木阳想杀夏建的理由也很充分啊！因为夏建欺辱了金雯，金萌去讨要说法却无果，还因为妹妹的死深受打击直接流产，好好一个孕妈妈变成了现在卧床不起的样子……如果我是林木阳，最该恨的罪魁祸首本不就是夏建吗！”
郑向明一愣：“那佟彤呢？佟彤不是也恨夏建？”
蔡伟听有些粗狂的眉头皱地紧紧的：“佟彤……也许是林木阳推出来的嫌疑人。这么一个明显的嫌疑对象摆在面前，再加上欺辱事件在明显屡见不鲜，我们怎么会联想到去年金萌来闹的事情啊？”
郑向明：“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要设计林峰做佟彤的不在场证明呢？”
赵志新：“也许他没打算让佟彤顶罪，只是混淆我们警方的视线？”
桓言沉稳道：“还有一点，因为他还需要佟彤帮他杀高石。”
“卧槽……”郑向明惊了，“太恶毒了吧……”
蔡伟听理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小魏的推测没错的话，林木阳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和佟彤达成交换杀人的协议，然后假意自己是为了帮助佟彤才杀了夏建，帮助佟彤制造不在场证明后，再让她去杀了高石，自己待在医院留下监控证据……”
“总结一下，他不仅亲手杀了最恨的夏建，还让佟彤以为他是在帮自己，顺便借他人之手杀了第二恨的高石……”
蔡伟听觉得自己冷汗下来了：“我去……一石二鸟、祸水东引，给他玩得六六的啊……”
郑向明瑟瑟发抖：“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魏长缨道：“蔡哥说的很对。所以我认为，此案件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交换杀人，佟彤只是林木阳的工具人罢了。也许刚开始，她甚至不相信夏建已经被杀死了，所以当天晚上才来到明鑫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至于为什么不进去，大概是很害怕吧？如果夏建真的死了，那她就是现场的第一发现人，那么该要如何和警方解释呢？再加上她心知肚明这件事，所以在犹豫过后还是选择离开。”
桓言：“目前我们要先搞清楚的是，佟彤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以及她和林木阳之间的关系。”
他看向蔡伟听：“小蔡去联系佟彤，约个时间让她来局里，我去和二组的程队说一下情况，再考虑后面的联合行动。”
“好的。”
“收到！”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不方便传唤佟彤过来，所以蔡伟听和她定了明早八点，桓言和程队商量了一下，因为他还在忙其他的案子，所以直接让原本负责的小俞和小周过去帮忙。
值得一提的事，程队听到交换杀人的时候，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继而点点头道：“嗯~确实比我的买凶杀人要更合理！”
桓言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看些国外的电影。”
尤其是特工之类的。
魏长缨本来想回宿舍休息，要不是蔡伟听提议去吃个夜宵，她还没察觉到自己肚子饿了。
可能是身体的疲惫感大于饥饿吧。
和队友们吃了夜宵之后，桓言送她回宿舍，虽然郑向明他们也走回宿舍的这条路，但是几人刻意地拉远了距离，给小情侣提供私人空间。
十月末，夜风凉人，桓言看了看漆黑夜空中那弯皎洁的明月，心情舒畅。
魏长缨不知道说什么，她本来就不是擅长找话题的人。
不过她觉得，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走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但是眼看快到宿舍了，桓言还是想和女朋友说两句话：“这次案子结了之后你有安排吗？”
魏长缨：“和你约会，休息。”
桓言问：“要不要去哪里玩？爬山之类的。”
爬山……
“太累了，不去。”
“那游泳？”
“不去。”
“隔壁市有个小海岛，上面的风景不错。”
“太远了，不去。”
……拒绝的真直白啊，一点也不留情面。不过这样也好，他不想她带着勉强的心情和他出去。
桓言又无奈又好笑：“那你有什么想法吗？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或是感兴趣的事情？”
宿舍大门就在眼前，魏长缨想了想：“你家。”
桓言一愣。
也不是……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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