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咳”了一声，严肃道：“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你在哪里？”
这下林木阳反应过来了，他皱起了眉头：“你们是在怀疑我？”
魏长缨紧接着质问：“怀疑你什么？”
他转向魏长缨：“怀疑我杀了高石啊，我怎么可能……”
“哦？”魏长缨直接打断他，“我刚刚可没说，高石是被人谋杀来着。只是说他差点死了。至于是出意外还是怎么，我没提过。”
林木阳愣住了。
小周也愣住了。
魏长缨依旧神色如常：“麻烦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高石是被人谋杀的？”
林木阳捏了捏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扬起一个无奈而无辜的笑容：“我猜的。如果是什么单纯的意外的话，我也就不会被叫到这里了对吧？”
这个理由倒还算说得通。
魏长缨也不知道信不信，只是继续问道：“所以你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三点在哪里？”
林木阳面上露出悲伤：“我一整晚都在医院陪我的爱人。医院有监控，你们一定可以查到的。再不济，当晚也有见过我的护士可以为我作证。”
小周立刻记下了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转发同事去查。
魏长缨继续问道：“你知道高石和什么人有矛盾吗？”
林木阳：“他做这一行的，应该矛盾不少吧。其实我和他也只是单纯的债务关系，并不熟。”
魏长缨点点头，在手机上调出一张监控视频的截图，正是高石揽着女人的背影，她推到高石面前：“认得照片里的人吗？”
林木阳看了看：“这不就是高石吗？”
“旁边的女人认识吗？”
林木阳眯了眯眼，摇头道：“不认识。”
魏长缨轻轻歪了下脑袋，语气听起来有些诡异：“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林木阳看向她：“……谁？”
魏长缨企图引导他想象：“是不是很像戴上假发、穿上短裤和紧身上衣以及高跟鞋的…你？”
林木阳：……
他真情实感地茫然了。
这下子他停顿了很久，大概是大脑在重启缓冲，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差到不可思议，语气也是明显的阴沉沉：“魏警官，麻烦你别开玩笑了可以吗？”
魏长缨面色坦荡，语气真诚：“我没在开玩笑。我们不排除你男扮女装的可能性。”
男扮女装……
男扮女装？
见魏长缨脸色认真，林木阳不可思议地又看向了旁边的男警官，却发现他也是很严肃地等着自己的回答。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当警察需要脑回路和常人不同吗？？
他觉得很无语，但是又不能怎么着：“……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这个女的我不认识，也不是我！不是我！”
魏长缨：“你别激动。”
林木阳很激动：“这是对我的人格侮辱！”
小周不同意了：“男扮女装怎么算是人格侮辱了？个人喜好而已啊……就算你真的喜欢也没啥……”
“不是我不是我！”林木阳提高音量连连否认，直到最后都有些泄气了，“反正不是我。我有不在场证明……别想污蔑我……”
……
口供告一段落，魏长缨和小周目送林木阳离开，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比来的时候更颓废了。
小周挠挠头，看向魏长缨：“小魏，现在咋们怎么说？俞哥已经去医院拿监控了。”
魏长缨盯着林木阳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小周不以为然道：“可能是长得像你某个朋友或是同学？林木阳长得还挺大众的。”
魏长缨摇摇头甩走奇怪的思绪：“算了，我们看了监控再说吧。”
午饭的时候，魏长缨和一组的队友们一起吃饭。
蔡伟听咬了咬牙：“可恶啊，居然把小魏给借走了，二组真精。”
赵志新叹道：“人才是藏不住的。”
魏长缨咽下口中的食物，语气淡淡：“不过是我早上来的比较早。”
她难得谦虚一次。
郑向明好奇地问：“二组那边是什么案子呀？”
魏长缨便把案子简单地说了一下，末了还问道：“你们怎么看？”
蔡伟听摸摸下巴：“找不到嫌疑人吗……”
郑向明纠正道：“林木阳算吧？如果考虑到男扮女装这个可能性的话。虽然可能性不大？”
赵志新摇了摇头，心情烦闷：“怎么最近案子都这么难查啊？一个两个的连嫌疑人都找不到！烦。”
魏长缨低头吃饭不说话。
桓言坐她旁边，小声问她：“饭菜不合胃口？”
魏长缨摇摇头：“没。”
“担心案子的事情？”
“有一点，不过没事。”
旁边的仨人见小情侣又脸贴脸说起话来，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隐秘一笑：谈恋爱真好啊。
下午的时候，小俞把医院的监控视频拿过来，到那边他顺便给看护的护士录了个口供：“医院护士对他的评价挺高的，说他看护妻子很认真很细心，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她妻子好像病情挺严重，住院好久了。”
小周一边应和一边打开监控：“挺深情的嘛。”
他直接调到昨晚上的时间，然后发现从七点多开始，林木阳就待在病房里几乎没出去过，中途去了两趟洗手间，但不过两三分钟的事，很快就回来了。
小周叹了口气：“不是他。”
俞哥在一边半是好笑半是无奈：“我说你们俩啊，男扮女装什么的有点异想天开了哈。比起这个，我觉得程队说的买凶杀人还靠谱点。”
小周不服道：“找不到有关系的嫌疑人，那也有可能是无差别犯罪啊？”
俞哥：“无差别犯罪大部分是反社会人格的连环杀人犯。”
小周：“说不定咱这就是第一起呢？”
俞哥粗眉一挑，打了他脑袋一巴掌，语气有些恼火：“臭小子说什么呢？呸呸呸！嫌事不够大是吧？”
小周也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用力地打了两下嘴巴：“呸呸呸！口不择言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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