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朵咬着唇努力回忆:
“一个就是骗我的女孩,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年龄上来看像是一家人,但是他们之前的气氛有点奇怪,我说不上来……”
魏长缨安慰她:“除了这三人外,还有别人吗?”
叶朵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没发现我醒了,我也不敢让他们发现,就闭着眼睛假装昏着,昏着昏着就……真的昏过去了。”
她有些羞愧地问:“我是不是很没用?那种情况下还睡得着。”
魏长缨解释道:“你被打了麻药,本就容易昏睡。”
叶朵恍然地点了点头,她就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心大:“我说呢,当时感觉看什么都不清楚,脑子很晕很晕……”
“现在好点了吗?”
叶朵点点头:“好多了。”
她看了看魏长缨自由的双手,后知后觉感知到自己双手的麻木和疼痛,没忍住请求道:“魏警官,能不能把我的绳子也松开?”
魏长缨看了看她被困在后面的手,娇嫩的肌肤上除了被勒出的红色还泛着黑青,虽然挺可怜的,但她还是拒绝了:“为了不打草惊蛇,麻烦你忍耐一下。”
说完她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或者我给你打一个活结,你要保证自己不把它挣开,不然会引起他们的警惕。”
叶朵忙不迭地点头道:“放心!我保证装的跟真的一样!”
魏长缨帮叶朵的绳子做了手脚后,自己又把先前割断的绳子利索地给自己重新绑上。两人相依靠在一个大箱子上,时有时无地说两句话。
魏长缨倒还好,她还能听桓言他们在车上的聊天。叶朵就很无聊了,尤其是当车子下了高速之后,突然颠簸了起来,这糟糕的路况让原本有点安心下来的她又提心吊胆了起来。
桓言的声音传来:“进山区了,车辆变少,我们稍微拉开点距离。”
魏长缨有气无力:“……嗯。”
车子的颠簸让她也有点不好受,加上她本来就晕车,前几个小时还被打了麻药,现在魏长缨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就连叶朵也不由担忧地问:“魏警官……你还好吗?”
魏长缨安抚她:“我没事,你怎么样?”
她瞬间就把注意力转移了,叶朵想到自己,突然又觉得悔恨委屈了起来:“都怪我……都是我太笨了才会被骗的……”
魏长缨只是说:“错的是做坏事的人,你不必自责。”
她抬头看向车缝里溜进来的灯光,判断外边应该已经天亮了,已经进了山区,估计再不久就会到黑烟的根据地。
再忍耐一会……
与此同时,跟在货车后边的几个人也是忧心不已:
郑向明担忧道:“长缨好像晕车是不是,之前去临海镇的时候,一路上她就很不舒服,现在这山路这么陡,哎……”
桓言抿着唇没说话,默默地把刚拉远的车子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华宁又心疼又庆幸:“这群天杀的一直在车流量大的地方绕圈,警惕性也太高了,如果不是长缨在里边,我们能靠着她身上的定位器锁定位置,很有可能已经跟丢了。”
她叹了口气:“就是苦了长缨。”
车内其他人也纷纷叹气,虽说当警察就是会有这种危险时候,但是真要是被自己人碰上,还是会觉得很揪心。
魏长缨不知道车子又开了多久,她有些劳累和困顿,虽然不舒服的身体反应和高强的警惕心让她无法入睡,但她精神实在不大好,居然中途昏沉了一会。
叶朵早已经靠着她的肩膀睡过去了。
鸟叫的声音愈加清晰,毫无预兆地,车子停了。
魏长缨猛然惊醒,她听到有人在开车厢的锁,立刻又闭上眼,做出昏睡的模样。
大片光撒了进来,外边多了些人声,嘈嘈杂杂、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
一个粗哑的男声越来越近:“呦,两妮子还靠一起去了。”
一个魏长缨有点熟悉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快把人叫醒。”
那人走进了,魏长缨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喂,喂!到地方了,快起来。”
她略带茫然地醒了过来,蹲在他面前的人背着光,依稀可见他憨厚的长相,是扔到大街上毫不起眼的那种人。
“……你是谁?”
男人没回答他,而是去叫醒还在昏睡的叶朵,叶朵被拍醒后,恐惧和震惊比魏长缨要真实多了。
她先是吓得说不出话,然后害怕地往后挪了挪,下意识寻求魏长缨的存在,看到她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自己,叶朵松了一口气。
两人的反应都还算正常,男人先是拿出一把大剪刀,在魏长缨略带警惕的眼神中几下子剪断她手脚上的绳索,接着又去剪叶朵的。所幸,他并没有发现绳子的异常。
“出来吧。”他站了起来,“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饭。”
魏长缨和叶朵对了个眼神,两人默不作声地跟上了。
下了车,魏长缨发现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子,住的是砖房,四周有农地和院子,随处可见乱跑的鸡鸭。
车子旁边就是门牌为35号的人家,男人示意他们往里走去,快要进屋时,隔壁有人出来了,是一个抱着大盆子的大婶。
一见到魏长缨二人,她先是夸张地“哎呦”了一声,很熟络地问道:“来新人啦?”
男人憨憨一笑:“是啊。”
大婶打量了两人几眼,目光停在了叶朵的脸上:“这姑娘多大了啊?还穿着城里校服呢。”
男人瞥了叶朵一眼,抬了下下巴问:“多大了?”
叶朵看了魏长缨一眼,小声说:“十七……”
大婶啧啧摇头,恭喜男人:“强子你行啊,又让你赚了!”
男人乐呵呵地没回话,眼神示意两人赶紧进去。
魏长缨率先走进去了,叶朵紧跟其后,门关上前,她还隐约听到大婶在嘟囔什么“真听话”“多少钱”等。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陋,和一般的农村人家大差不差,魏长缨简单扫了一眼,男人就把她们赶到了侧边的一个小房间里,她进去前还看见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里面就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披着陈旧肮脏的薄花被。
桌上放着两碗粥和一碟咸菜,男人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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