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养的猫。”魏长缨说,“它叫雪雪。”
桓言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猫咪品种:“是田园猫吗?”
魏长缨在猫咪头像的下边写了两个“X”:“嗯,去年冬天捡的,正好赶上半盐市飘小雪的时候,捡到它的时候才是一个多月的小奶猫,现在都变成这幅丑样子了。”
丑……
桓言觉得有些好笑:“还好,没有很丑。”
魏长缨也笑了:“就是很丑,还油腻,不过……猫咪再丑也是可爱的。”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那只猫啊,桓言想:“你说得对。”
魏长缨侧过头想看看桓言画的是什么,发现上面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杯子,没有什么图案,“你还没画好?”
桓言一心只顾着旁边人了,当然没画好:“嗯,我还没想好要画什么图案,不然你帮我想想?”
魏长缨倒也没有推辞,直接凑过去在上面添了几笔。
“好了。”
桓言拿过来一看,是一只丑萌的小狗头像。他好奇地问:“所以这是你养的狗?”
魏长缨摇摇头:“是未来要养的狗。”
未来?
桓言的眼里盛满了笑意:“看来你很喜欢小动物。现在不能养狗是因为太忙了吗?”
魏长缨点头:“是啊,我爸妈还没退休,照顾雪雪还好,照顾一只狗就需要太多精力了,散步、陪玩……再说我自己是刑警,更没时间照看了。”
她话锋一转:“对了,桓队你家里有养宠物吗?”
桓言:“我妹妹家里有养一只波斯猫。”
魏长缨一愣:“你居然有妹妹?”
桓言的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我确实从来没提过。她是学心理的,和你同岁,现在是一名心理医生。”
魏长缨:“心理学?我之前在犯罪心理和刑侦之间犹豫过,后面还是选择了刑侦。”
桓言没想到她还面对过这样的选择:“你最后是怎么考量的?其实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还是前者比较适合。”
魏长缨耸了下肩:“这不好理解吗?我说话这么难听。”
怕是还没问出什么来,对方就要暴走了。
桓言:……倒是有自知之明。
草稿画好了,桓言带她来到拉坯成型的房间,两人系上了围裙,魏长缨在小板凳上坐下,看着面前的转盘有些无措。
桓言拿过来一块巴掌大的湿泥,“啪”地拍在她面前的转盘上。
看着那一滩东西,魏长缨犹豫了会:“没手套吗?”
桓言忍俊不禁:“没有。”
他先示范地做了一下,一边操作一边温声细语地讲解,很快,那块奇形怪状的泥土就变成了一个杯子的初始模样。
“推下去的时候用手掌这里,双手并拢……往外面压的同时手慢慢地往上移……把手放到下边,往外推,看,底部就出来了……瓶口这里,不平整的话用飘针慢慢戳进去切平……”
魏长缨眉头微皱,听得仔细,一整个操作听下来,她感觉挺简单的?
于是当桓言看向她时:“明白了吗?”
她点了点头:“嗯。”
接着一上手……
“它好像要飞了。”
“别急,你的手不能和它一起晃,定在中间不能动……”
“怎么拉不上去?”
“手指注意不要和泥土一起转。”
……
靠,怎么这么难?
魏长缨有些不耐烦了,她搞了这么久,手上全是泥土不说,那块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乱七八糟的。就在她想要开口说算了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轻轻盖住了她的手背。
魏长缨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抬头对上那双温柔耐心的眼眸:
“抱歉,我可以这样帮你吗?”
“……嗯。”
接下来干了什么魏长缨已经没有印象了,她的注意力就一直在手背和手指上,那柔软温热的触感伴着泥的黏腻冰冷,让她整个人都静了下来,只听得到自己胸腔里猛烈的跳动声。
桓言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要烧焦了,他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泥土,但是就是会忍不住细细地感受手心触碰到的光滑肌肤,所有的泥土已经被他忽略,只留下那片暖白……
幸好他拉胚的技术很好,光是靠着身体的肌肉记忆就能拉出一个完美的马克杯模型。
但原本还聊上两句的两人,此时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偏偏双方都没意识到这份安静持续地太久了。
好不容易拉坯成型做完了,两人都不自觉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桓言的杯子,形状很简单,很快就拉好了。
下一步就是上色,但因为需要等三天之后泥土干了才能上,所以两人收拾收拾,决定先去下一站。
陶艺第一步还是挺快的,如果不是魏长缨是个新手,估计二十分钟左右就好了,所以这会才堪堪十点,魏长缨记得接下来要去公安大听一个教授的公开课,这个教授最喜欢的就是在周末开课,美名其曰:
让感兴趣的社会人士也有机会来旁听。
很凑巧,这个教授就是讲犯罪心理的,魏长缨在大学的时候也旁听过几回,讲的确实挺好。
有一段时间没回母校了,车子驶入校园,魏长缨降下车窗看着外边的熟悉风景,突然有些怀念。
她曾在这里熬夜学习各专业老师布置的额外课程,被老师带去参观各种犯罪现场,在擒拿格斗课上被看不爽她的同学压着打,还和不少学长吵过架,被一些蠢货说三道四……
……
……怀念个P。
魏长缨升起车窗,脸色变冷了一点。
崔教授的公开课依旧是人满为患,两人提前十分钟到达,也只留下最后排从外边搬进来的小板凳可以坐。
桓言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没估算好时间,再早点来能坐前面点。”
魏长缨倒是无所谓:“前面的好位置都是那些学生早就放东西占好的,我们能有板凳坐已经不错了。”她之前都是站着听了一个半小时的课。
每次都有人帮忙占座位·人缘超好·桓言:“原来是这样。”
从来没有朋友帮忙占过座位的魏长缨:“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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