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觉得很多时候，她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同。她还会去救助学校的流浪猫，会主动留下来打扫社团的卫生……总之，慢慢地我就对她产生了好感。”
魏长缨：“我们了解了。不过我听莫薇薇说，有传闻郭谦抢了你的女朋友，是真的吗？”
安长远原本还温柔的脸色猛然凝滞，他可能没想到警方居然知道了这事，但也没有否认：“……是的。不过也不贴切，是我女…前女友自己缠上他的。郭谦不需要抢别人的女朋友，他只是撒撒网，就有一大片鱼儿乐意上钩。”
“你们应该从其他人那里知道郭谦的情况了吧？我前女友选择他，说实话，我能理解。”
“那脚踏两条船的事？”
安长远脸色更差了：“……也是真的。两人在交往快一个星期之后我才发现的，之后我果断分手。不过没过几天，郭谦也和她分手了。”
桓言看他的脸色：“你倒是想得开。”
安长远无奈一笑：“想不开又能怎么样呢？当时我确实很气愤。不过后来我在社团里认识林瑶星之后，就放下了。那种女人不值得我再为她伤心。”
“你觉得你们之中，最有可能伤害郭谦的是谁？”
安长远想了想：“张斌吧？就是画作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不过我觉得陆颖也有嫌疑，虽然她对林瑶星挺好的，但是……”
他皱了皱眉头：“我觉得好的过分了。说我阴谋论也好，但是我就是觉得陆颖对林瑶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们想想，正常人会对一个自闭症患者那么好吗？这两人几乎走到哪都要在一起！”
桓言：“也许是林瑶星需要她的照顾？”
安长远还没说话，魏长缨便说：“自闭症并不代表丧失自理能力，就我对林瑶星的了解来看，她有充分的自理能力。不然她也不会考上元艺大。”
“而且，”她顿了顿，“大部分自闭症患者很难和他人建立情感联系，她们一般只处在自己的世界中，更别提和谁密不可分了。”
“对对！”安长远有些激动，“我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比起瑶星依赖陆颖，更像是陆颖依赖她，走哪都要带上她，也不会问瑶星的意愿。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从表面上看，陆颖做的事好像都是为了瑶星好的，不论是帮她报名比赛，还是带着她旅游……”
郑向明说：“也许陆颖是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好。不管怎么说，林瑶星也没拒绝不是吗？”
“嗯……那倒是。”安长远泄了气，“相反，她还会拒绝我，哈哈。”
看起来有点惨啊这家伙。
“总之……谢谢你的配合。”
最后一个是林瑶星。考虑到对方的特殊情况，三人都有些头疼。
她一进来，就激动地喊着“魏、魏”。
魏巍只好牵引着她让她坐到位置上，然后耐心和她解释情况：“是是，我是魏长缨。林瑶星，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吗？”
林瑶星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魏长缨：“好的，接下来我问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也可以点头或是摇头，如果你有想陈述的事情，在你的能力范围内也可以陈述，理解吗？”
林瑶星点头。
“昨天晚上，你和社团里的人聚餐之后，有离开酒店吗？”
摇头。
“那你是马上回到房间了吗？”
摇头。
“你去哪了？请你……努力表达一下。”
林瑶星五官纠缠了一会，摇了摇头。
桓言和郑向明觉得鼻腔里猛然蒙住了一股舒展不出来的气。
魏长缨倒是接受良好，继续问道：“晚上八点的时候，你在房间了吗？”
摇头。
“八点半呢？”
林瑶星摇头摇了一半，又点了点头。
魏长缨便替她解释道：“应该是差不多这个时间。”
“你和陆颖的关系如何？其他人都说你们的关系很好，是真的吗？”
林瑶星忽然捏住了拳头，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魏长缨瞥了一眼她的手，直接问道：“为什么捏拳头？你在犹豫？”
林瑶星眼神乱飘，明显不安了起来：“我、我……不……”
魏长缨三人：……
桓言提议道：“打字会不会好一点？林瑶星如果是艺术招生考进元艺大的话，笔试应该有要求，也许她书面表达顺畅一点。”
魏长缨觉得可以一试。于是现场唯一派不上用场的桓言的手机便给她在备忘录里打字输入。
幸好，虽然林瑶星的打字速度慢了点，但是起码表达还算清晰。
魏长缨松了口气，继续问道：“我再问一遍，你和陆颖的关系如何？”
林瑶星打下：“我们是，好朋友。”
“你们认识多久了？”
“刚进大学就，认识。”
魏长缨又问：“成为好朋友多久了？”
她问出这个问题，桓言和郑向明都诧异地看向她。难道不是认识了就算好朋友了吗？
林瑶星没有多余反应，只是认真地在想问题，然后缓慢地打下：“半年。”
半年？
三人互看了一眼，显然都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林瑶星的情况，倒是挺正常的？
魏长缨：“为什么成为朋友了？”
也许这个问题需要一定的情感交代和逻辑思考，林瑶星皱着眉头，显然陷入了苦想，其余三人也不敢催，只能坐着干等。
终于，带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林瑶星才将手机递给他们看：
“她想和我交朋友。她会帮我，我也帮她。”
魏长缨：“你帮她什么？”
林瑶星摇摇头，这次没打字，直接说道：“不、能说。”
“靠！”这一声是郑向明的，他吓了林瑶星一跳后，又连忙和她细声细语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瑶星缩了缩肩膀，看起来还是有点害怕，魏长缨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女同志，只好肩负起安慰她的责任。
“没事，这个警察叔叔没有恶意。”
郑向明目瞪口呆：“叔叔？”
魏长缨没理他，等林瑶星状态恢复过来后，便继续提问：“为什么不能说呢？”
林瑶星摇摇头。
“好，那是谁和你说不能说的？”
林瑶星大概是在想这个能不能回答，十几秒后，才打下两个字：陆颖。
“是不好的事情吗？”
“不、不能说……”
魏长缨：“那是好的事情？”
林瑶星摇头：“不能说！”
“好吧，”魏长缨深呼吸，“我们换个问题。你觉得在你们几个之中，最有可能杀害郭谦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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