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墨鹤跟着夏凛枭一起回了书房,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您真的不去见一见塔慕吗?”
“你不是见了吗?”夏凛枭反问,“问出什么来了?”
“……没有。”墨鹤面色一僵,“可是,今晚塔慕夜闯王妃的房间,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一旦陛下追查,王妃……还有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夏凛枭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似笑非笑地嗤道:“我就是要看看塔慕想干什么。”
“王爷,塔慕跟您可是宿敌,一旦把他交给宫里审问,他一定胡说八道。”墨鹤神色顿了顿,担心王爷还在生王妃的气,连忙补充道,“虽然不知道塔慕想从王妃这里得到什么,不过王妃的确聪明绝顶,早早就想到了追捕的计划。”
“否则那密道如此隐秘,没有王妃的妙招,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塔慕肯定已经逃走了。”
“就怕塔慕心存报复,被审问的时候胡说八道,传出去对王妃和您的名声都不好啊。”
他一番苦口婆心,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无非是想要劝说夏凛枭先行提审塔慕,不要经外人的手。
否则以塔慕的诡谲心机,很难预测他会做出什么来。
然而,夏凛枭听完之后却沉默了很久,半晌才问:“岭北的情况怎么样?安知行那边有消息了吗?”
“一切如旧。安知行按您的吩咐,让咱们的人保持静默,最大程度降低陛下的戒心。”墨鹤没想到他的话题转变得这么快,一时险些没跟上,“王爷,咱们的人虽然保持静默,可是该干的事暗中都在稳妥进行,没让陛下的人察觉不对劲。”
“一切如旧?”夏凛枭不轻不重地放下茶杯,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寒意,“那塔慕是什么时候入的关?什么时候离开的岭北?又是怎么带着部下潜入京城的?”
砰!
他猛地捏碎了杯子,面色沉怒,“这要是在战场上,敌人都带兵杀到门口了,我们还一无所知,早就被一网打尽了!”
他扭头冷冷看着墨鹤,“而你还在担心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什么时候你也跟苏染汐一条心了?”
“属下该死。”墨鹤连忙跪下,神色凝重,意识到王爷生气,顿觉自己多话,连忙谨慎道:“属下立刻联系岭北彻查。”
墨鹤离开之后,夏凛枭静坐良久。
须臾,他抬手摸了摸红肿的唇瓣,眼底闪过一抹沉怒之色——那该死的女人,下嘴真够狠的!
不管是密道还是塔慕,今晚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多防备一手。
那个女人确实知道的太多,可是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像前世又丑一样,从始至终都无法建立真正意义上的友好合作。
归根结底,他还是无法全然相信苏染汐这个人。
她身上的疑点太多,来历也越来越神秘,让人捉摸不透,他又怎么能放下心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阵营?
想到这里,夏凛枭敲了敲桌子。
不多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中,腰间挂着狮虎卫标志性的令牌,面上带着半边老虎面具:“王爷。”
“我离开后,相府那边发生了什么?”夏凛枭不动声色地敲着轮椅,神色凛然,“苏染汐的身份到底如何?”
“王爷,整场戏都是相府大夫人和元鹊联手给王妃布局,青夫人中了元鹊的毒,先咬死王妃是冒牌货,解毒之后就借机说明了真相。”金狮是狮虎卫的两位主要负责人之一。
他极擅追踪调查,敏锐度异于常人,自然看出了昨晚相府那场大戏真正的主导者其实一直是王妃。
老实说,狮虎卫的人各各天赋异禀,皆有所长,单拎出来都是以一敌百的人才。
之前对于这个名声在外的王妃,不管流言传的多离谱,见多识广的金狮并不在意区区一个瞎折腾的女人。
直到不久前王爷命令狮虎卫的情报机关全力调查王妃,这一次自己又奉命蹲守相府……金狮才发现苏染汐这个女人确实很神秘,也很厉害,确实非同一般。
“属下拙见,王妃和青夫人一开始就是配合演戏,诱导大夫人和元鹊露出真面目,迫使相爷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得不严惩大夫人。”
金狮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得清楚明白,“事发当夜,王妃去见了青夫人——她想要调查春无双的死因,不过青夫人不肯说明真相。”
顿了顿,他犹豫道:“王爷,狮虎卫竭尽全力都没能查到王妃身上的那些技能到底从哪里学的,这个青夫人和以前的王妃一样,行事低调宛如隐形人,调查起来本就无迹可寻。”
“只是,从这一次王妃和青夫人的反应来看,至少王妃的身份应该不是假的,王妃身体有毒圣春无双的药和毒,如果王妃不是春无双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不可能身怀胎毒,也不可能将春无双的回春丹化为己用,得到百毒不侵的体质。”
夏凛枭皱了皱眉。
这么说,苏染汐的身份至少是真的。
只是,她一身所学来的诡异,竟然连狮虎卫都查不到一丁点足迹。
似乎只有她说的那一个解释……
夏凛枭闭了闭眼睛,良久才冷冷道:“撤了狮虎卫的人,不必在苏染汐身上浪费时间了。”
“是。”金狮点头。
“你立刻带狮虎卫赶往岭北,安知行那边……大概遇到麻烦了。”夏凛枭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最近岭北来的消息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像是受人监视和压榨之后的岭北……不该这么平静的。
如果一切真的那么如情报上说的那么顺利,塔慕就不会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了。
“属下明白了。”金狮负责情报,对京城上下的动向一清二楚,一联系今晚追捕塔慕的事,自然就能想个八九不离十,“王爷放心,属下会盯好岭北上下,暗中助安城主一臂之力。”
“不够!”夏凛枭冷冷扯了扯唇角,怒气压抑得越深,面色越是平静得让人害怕,“塔慕如此招摇,本王若是不让他栽个跟头,岂不难为他白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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